第33章 选择
同样可以通往顶楼。
“踏......”
“踏......”
林艾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观察着。
被诡异附身者，除非被抽取过多的生命力量而直接死亡，否则大多会大病一场，但不至于死。
倘若林艾此时上前，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附身的诡异，导致被附身者生命力被大量抽取，死去。
他并没有蹑手蹑脚宛如一个小偷，但是精细入微的操纵身上的肌肉，让他同样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慢慢的靠近了转角的楼梯口。
“咭！”
转角遇到爱，一个烂泥般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林艾面前。
“烂泥”则在看到林艾的一刹那发出一声尖细的嚎叫。
然后瞬间消失。
这“烂泥”实在是有些恐怖，修为到林艾这个地步，仍然被惊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烂泥”已经消失不见。
“不好，被发现了。”
回过神来，林艾当机立断直接快步踏上楼道。
耳畔好似也传来了快速上楼的脚步声。
林艾知道，这是那个附身女子的诡异听到嚎叫，发现了他。
这座教学楼一共六层，楼道并不短。
并且由于漆黑无比，任何人在此奔跑都要万分小心，速度无疑会被拖慢。
但这对于林艾和附身女子的诡异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诡异但剩余灵气和怨念，连肉体都没有，更不存在视觉的感念。
而林艾的身体经受过剑气的淬炼，也可以在微光的环境中视物。
二楼到六楼的阶梯，仅仅花了半分钟便走完了。
当林艾终于追上被附身的女子，两人一诡异已经来到了六楼楼顶。
月光和星光终于洒下，教学楼的楼顶被照的一清二楚。
被附身的女子此刻面目狰狞，带着难以消去的愤怨，用极其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为......什......”
“为......什......么？”
林艾此时终于看见了女子的正面，穿着一身他并不认识的衣服，但应该是一种制服。
可能是某些特殊机关的人。
未施粉黛的脸也很好看，五官精致而立体，有些像是混血儿。
年龄应该不大，身上并没有久经社会打磨的气质，还是个少女。
身材纤细苗条，整个人清秀英气，并不像他猜测的背影杀手。
“什么为什么？”林艾眉头微蹙，不明白诡异的意思。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无非是诡异诞生时继承的怨念。
大概是我死的时候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之类。
被附身的少女本身的意识似乎抵抗的很激烈，又或者诡异刚刚形成不久，还无法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总之诡异只是艰难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就没再说下去。
然而在艰难地吐着话的时候，诡异并非是静止不动的。
她，姑且认为是“她”吧。
她的脚步以一个缓慢但目标性明确的步调，朝着楼顶，一个不知道被谁摆在那里的板凳移动。
林艾自然也注意到了附身者的小动作。
他迅速跑向被附身者，希望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附身者在察觉到林艾的意图时，立刻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
这绝非普通人的身体能够爆发出的速度，甚至练气期的修行者也绝对达不到这样的速度。
身体移动的声音甚至划破空气，发出细微刺耳的破风声。
无疑是附身的诡异抽取了被附身者的大量生命力，在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楼顶本就不大，被附身者的速度更是快到了极限。
几乎瞬间，便接近了那个不知道被谁放在那里的椅子。
林艾甚至能够猜到接下来下面一幕要发生的。
被附身者快步跨上椅子，然后一个跳跃越过楼顶的围墙。
从六楼直接坠下，变成另一个杨乐乐，另一摊和着血浆的肉泥。
然而电光火石的一刹，被附身这即将跨上的椅子却动了。
一个完全烂成泥的脑袋出现在椅子边，吃力的将椅子移动开一步。
被附身者踩了个空，跌倒在地上，撞在楼顶的围墙。
“烂泥”脑袋这次完全现出了身形。
那身上穿着的，分明是昨夜死去的，林艾的学妹“杨乐乐”的衣服。
“乐乐！？”林艾惊讶。
“烂泥”脑袋瞬间将不存在的目光移向林艾。
“学......”
“学......长？”
她似乎明白了林艾的身份，艰难的想说什么。
但是完全烂掉的脑袋，使她的嘴根本张不开。
勉强张开，里面的脑浆和血泥从喉咙涌出来，堵住她的话。
“杀......”
“杀......”
她只能用极其细微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全。
“杀了她吗？”林艾将“华山”指向趴在地上，试图缓缓移动的被附身的女子。
“烂泥”左右摇晃了两下，甚至抖落了一些脑浆和一颗干瘪的爆裂的眼珠子。
她似乎在表示否认。
接着用高空坠下后，扭曲折断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杀了......你......吗?”
林艾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回，烂泥般的脑袋上下晃动了几下。
就好像是在点头。
就好像点下的还是那个精致的娥眉螓首。
女子在教室走了一会儿，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身体。
接着慢慢的转身，推开了教室的门。
并不是风尘女子那种浪荡妖魅的扭，而是僵硬的，好似机器人一般。
女子朝着林艾的左手边走去，那个方向的转角处也是一个楼梯口。
林艾算着女子的脚步声，借此掩盖了自己开门的声音。
女子的身体最终停止了颤抖，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在教室走了起来。
林艾在她转身的一刻，将身体完美藏在门后，避开了她的视线。
习武者对于身体精细入微的操控，使他的动作无声无息。
“踏......踏......”
侧着身子，从女子的背后观察她。
没有了模糊玻璃的阻隔，林艾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女子的身形。
一步一扭的。
“咔吱。”
有些老旧的教室大门，合上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脚步声渐远，女子的身影也在转角处消失。
林艾看到女子的身影消失，也从门后走了出来。
“踏......踏......”
拖着宛如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们的脚步，她僵硬缓慢的朝着某处走去。
诡异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