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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祸妃

第182章 坏了宇文恒的好事!

程南徽回头看看个子比他小许多,年纪小许多的云舒,又看一眼头发花白的荣宁,咬了咬牙,走过去捡了剑。

“来了个送死的啊。”蒙面人冷笑,朝程南徽大步冲了过去。

程南徽手里正捏着剑,那人一扑,肚子正好被剑刺中了。

“站在这儿等着,一会儿背我回去。”说完,骆子煦提了长剑,脚尖点地身影一晃,往荣宁府里掠去。

“唉,公子究竟在想什么呢?”无邪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

程南徽愣愣看着云舒,“真……真的吗?”

“真的。”云舒点头,“我外公是大学士,我能将赵国律法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程南徽松了口气,“那……那就好。”他又看向那个蒙面人,朝护卫们招招手,“捆起来,交官府。”

把歹徒制服了的程南徽,说话的语气明显的硬气了,仆人们惊讶的互相看了眼。

“是,程公子。”几个仆人冲上前,一起去擒蒙面人。

蒙面人忽然大叫一声,踢倒一个仆人后,转身就跑。

“你们几个快追,别让他跑了!”程南徽再次大声指挥着仆人,“你们几个,护着公主和舒姑娘!”

神色镇定,俨然一个当家的家主模样。

云舒微微扬了扬唇角,荣宁公主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仆人们分成两拨,一拨留下,另一拨朝蒙面人跑掉的方向,一起追了上去。

“大祖母,贼子受了重伤,一定跑不掉的。”程南徽走来,朝荣宁说道。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荣宁笑着点了点头。

程南徽不自然地捏着袖子口,“我是大祖母的孙儿,保护大祖母是应该的。”

“好好,我没有白疼你。”荣宁更加笑起来。

仆人们追了一会儿,空手回来了,“公主殿下,程公子,舒姑娘,贼子跑得太快了,没有追上。”

“跑了?他身上还带着刺中的剑呢。”程南徽惊讶道,“真是个狡猾的贼子。”

“中了一剑,跑不快的。”荣宁说道,“这件事,就交给官府去办吧。”

“程表哥,去那儿报官吧。”云舒也说道。

程南徽吓得一呆,半夜三更找知府?他去?

“表哥,不想去吗?”云舒眨了眨眼,问着程南徽。

程南徽心里叫苦,却也只得答应道,“啊,不是的。我是想,我是坐马车去,还是骑马去。”

“坐马车吧,夜深了,天凉,当心吹着凉了。”云舒说道。

“好。”程南徽咬了咬,带了管家和两个仆人,报官去了。

荣宁朝护卫们挥了挥手,“都退下吧,早些休息去。”

“是,公主殿下。”

不一会儿,府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花草间的小虫儿,在欢愉地鸣叫着。

“今天这件事情后,但愿南徽的胆子变大些。”荣宁叹了一声同,说道。

云舒笑道,“他是男儿家,外婆放手让他大胆去做,是在锻炼,几件事后,他自然能独立。”

“嗯,希望吧。”荣宁点头,看了眼府门的方向,说道,“刚才那一剑,不会要人性命吧?”

云舒笑道,“不会,他有备而来,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他是谁?怎能因一件小事,丢了性命?”

荣宁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

荣宁公主府外,无邪无聊地坐在门槛上,刚打了个哈欠,骆子煦就从府里跃了出来,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剑,半跪在地上,整个人发着抖。

淡淡月光下,依稀可见有血水从他身上往下淌。

无邪大吃一惊,飞快跑了过去,“公子你真的去送死啊!”

“走,荣宁公主府里的仆人要追来了。”骆子煦抓着他的胳膊,虚弱说道,“我无事,先离开这里。”

“是!”无邪跺了下脚,将骆子煦扶起来,半扶半拖往前方停着的马车走去。都这样子了,当然是先离开了。

他们的马车刚一离开,荣宁府里的几个仆人冲出府门来,但人哪里跑得过马车,没一会儿马车就不见了,反应快的仆人牵了马来,却早已听不见马车轮子的声音了。

夜色茫茫,不知往哪里去追。

无邪带着骆子煦回了他们的宅子,来到有灯光的地方,细看骆子煦的伤势,无邪直接吓傻。

“公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你是气傻了么?”

长剑将骆子煦刺了个对穿,肚中的脏腑怕是都刺坏了。

以骆子煦的武功,别说云舒打不过,公主府里的一群护卫,更是打不过了,可骆子煦居然被刺成了重伤,可见,他是有意的。

无邪心痛,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骆子骆脸色苍白,缓缓睁开双眼,笑了一笑,“这样不好吗?我刺杀不成功,反被荣宁公主府上的人刺伤了,宫里的那位,该放过我了吧?这伤——”他低头看一眼肚子,眉头皱了皱,“程南徽那个书呆子,差一点要了我的命了,再偏一点就是脾脏了。不过也好,我最少要休养两三月才能大好。就不必往北追查宇文熠了。”

“公子居然还笑得出来。”无邪都气哭了,“公子差点丢了命,也不知宇文熠和卢云舒还有荣宁公主会不会感激公子。”

“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血尽人亡了。”骆子煦闭了下眼,“速派人请大夫,另外,将我受伤的消息,说与济州知府听。他是皇上的人。”

无邪惊讶道,“公子,你的伤势传出去,公主府不得查到你的头上来?”

“一切,自有知府大人替我圆谎。”骆子煦冷冷一笑。

……

济州知府是宇文恒潜龙时的部下。

将自已的亲信安在济州,一是因为济州是个富饶之地,宇文恒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二是因为,荣宁的府邸在济州,荣宁年轻时,做了多年的北地守将,直到顾云旖成年,她才放了兵权。

荣宁在北地军中威望极高,安一个亲信做知府,好方便监视荣宁。

所以,当荣宁府的人和骆子煦的人前后脚报案,说遇上了贼子,他心中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济州知府对荣宁府里的人安慰说,“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追拿贼子,请公主殿下放心。”

荣宁公主府上的人一走,济州知府马上对身边人说道,“速备轿子前往庆宁路芙蓉园。”

知事十分的诧异,“大人,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夜闯公主府?”

“这不是你该问的,记着!”济州知府对手下冷喝一声。

年轻的知事慌忙低下头,“是。”

……

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被十来个骑马的衙役簇拥着,快步往庆宁路而来。

芙蓉园是骆子煦安在济州府的别院。

夜深人静,路上没有行人,轿子和骑马的护卫们,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到了芙蓉园。

宅子里灯火通明,主人们重伤,仆人们个个都不敢安睡。

门口传来敲门声,仆人马上开了门,一见是官府的人,马上有人报与后宅的骆子煦。

无邪说道,“来的可真快。公子休息着,我去见见知府大人吧。”

骆子煦却说道,“不,请他到我卧房来。”

无邪惊讶地看着他,“公子,你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大夫说不宜多说话,更不宜运动,你怎么忘记了?怎么能见客人?”

骆子煦轻轻一笑,“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替我说话。再说了,伤势不让人亲人看见,外人还以为我是装病呢。”

无邪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公子候着,我马上请知府到这儿来。”

灯笼光在前面引路,济州知府跟着无邪来到骆子煦的卧房。

屏风后燃着烛光,有轻轻的咳嗽声吸气声。

“我家公子还未睡,候着大人呢。”无邪将济州知府往屏风后引。

绕过屏风,便见帐子挑高的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骆子煦,正合眼而卧,大约疼得利害,他的眉尖时不时微微颤|抖一下。

无邪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公子?”

骆子煦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了济州知府,“知府大人。”

“骆公子这是怎么说的?究竟是遇到了什么贼子,将公子伤成了这样的?”

“阴沟里翻了船,一时失了足,运气不好,惭愧惭愧。”骆子煦咳嗽一声,开始编起谎话来,“天擦黑时,我带着长随步行外出寻茶馆听说书打发时间,不想,走到双宁街的土地庙那儿时,遇到几个贼人,非说我抢了一人的媳妇,二话不说就开打,若是以往,莫说七八个汉子,再多几天,我也不在话下,可昨天误吃了一种蘑菇,中了毒,今天一天的身子都软绵绵的,功力大减,让他几人占了便宜,被一人刺了一剑。见我倒地了,以为我死了,一伙人才跑了。我的长随打不过他们,只得先将我带回家来医治。为这点小事半夜惊扰大人,真是过意不去。”

“不不不,抓贼子是本府应该做的,骆公子不必自责。”济州知府连忙摆手,眼珠子一转,又说道,“骆公子,不建议让本府看一下伤口吧,方便寻找凶器抓拿贼子。”

“好。”骆子煦点头。

无邪走上前帮忙,他掀开被子,解开骆子煦的中衣,只见骆子煦的肚子上绑了一圈白纱布,血水将左上方的一处地方,染红了,有手心那般大小。

“是请城中庆和堂的初大夫缝的线,人人都说那大夫的缝针技术最好,但愿公子的身上不要留疤。”无邪将骆子煦的中衣系好,叹了一声。

骆子煦轻嗤,“又不是姑娘,有疤就有疤。”

济州知府暗忖,果然是伤得不轻呢,庆和堂初大夫缝的线,真伤假伤,一问便知。

济州知府这时说道,“骆公子放心,本府已经在全城搜拿贼了,公子就安心养伤吧。告辞。”

“有劳知府大人了。”骆子煦颔首,“请恕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相送。”

“不必送不必送。公子好生养伤吧。”济州知府摆摆手,往卧房走去了。

“在下送大人。”无邪走上前相送去了。

卧房中,又只有骆子煦一个人了,他唇角勾了抹冷笑,“用一出苦肉计开启复仇计划,不亏。”

……

事实如骆子煦想的那样,济州知府马上派人前往庆和堂调查初大夫,初大夫实话实说,哪个时辰出的诊,当时有谁跟着打下手,伤的是哪里,缝了几针,几时回来的,一句也没有隐瞒。

而且,初大夫跟伙计是分开问的,却都跟骆子煦说的一般无二。

济州知府便由此判断,是骆子煦进府行刺荣宁和云舒,但因中了蘑菇毒,一时毒性发作,被狡猾的荣宁和卢云舒合计反杀了。

济州知府马上飞鸽传书,将济州的事情,详细地汇报给了宇文恒。

……

京城皇宫,御书房。

宇文恒收到从济州发来的密信,是大吃了一惊,“这个废物!”

他气冲冲地将密信揉成了一团,拍在桌案上。

卫公公眨了眨眼,小心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吗?”

“骆子煦行刺荣宁和卢云舒不成功,反被狡猾的荣宁反杀了。”宇文恒怒得甩起了袖子。

卫公公更加吓了一大跳,“啊?皇上,骆公子没了?”

“他要是死了,朕哪会这么气?他没死!受了重伤,睡觉翻身都困难着。”宇文恒咬牙切齿,“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受伤?废物,废物!”

卫公公咦了一声,“皇上,这消息,可有假?会不会是骆子煦不想追杀宇文熠施的苦肉计?”

“不是。济州知府亲自查看过他的伤势,不会有假。”

“那要是真的,皇上就如同失了左臂膀,骆子煦虽然顽劣,但十分的聪慧。他受伤是次要的,主要是,没人顶替他的差事啊。”卫公公皱了下眉头。

“废物!尽坏朕的好事!”宇文恒再次大怒。

荣宁府里的前院里,四处灯火通明。云舒陪着荣宁,坐在一处小亭子里赏月色。

这时,一个人提了长剑,忽然闯进了府里。

程南徽吓得想哭,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敢。”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公主是老人,你得保护我们,快去!难不成,还要我们女人保护你个男人?”她今天非要练练程南徽的胆子不可。

府里早有准备,只等程南徽的这一嗓子。

无邪眨了眨眼,“公子,你是说……”

“什么人?”府里的护卫,马上跳出来,拦着了那人。

那人脸上蒙着面纱,一身朱红长衫,手里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光。

程南徽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我,我打不过他。”

他一喊,几十个护卫陆续从暗处跑出来,提着棍子朝蒙面人冲去。

虽然蒙面人的手里头有剑,但必竟只有一个人,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打着打着就输了,剑也掉了。

云舒走过去推了把程南徽,“他的剑掉了,快去捡起来。”

程南徽提着茶壶走来,吓得丢开了茶壶,大叫一声,“有贼子啊——”

“程表哥,救命啊!”云舒抱着荣宁,朝程南徽大声喊道。

程南徽吓得大叫起来,丢开剑大步往后退,“我杀人了啊,我杀了人啊——”一边叫喊一边哭。

云舒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安慰着他,“不,你杀的是坏人,官府有明文规定,杀坏人者,不仅不被处罚,还有褒奖。”

“你把府里的护卫全都叫出来,指挥大家打他就可,不要你自已打。”云舒大声说道。

“哦哦。”程南徽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都出来,府里进贼子了,保护公主,保护舒表妹,快来人啊!”

他不说话,而是打退围着的几个护卫后,一路往府里深处闯去,一直闯到了荣宁和云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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