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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祸妃

第214章 内应

这笑容……

也是顾云旖曾经的笑容!

彦无辞脊背一凉,大吸了一口气,云舒的衣衫仿佛一把刺一样,将他的手扎得生疼。

云舒抬头,冷冷看着他讽笑一声,“狼主?有何指教呀?”

彦无辞低头,看进她的眼睛里,“你不怕死?”

“有什么好怕的呢?”云舒笑,“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死亡,不就是那么回事么?那个害了我的殷鹂死了,吃人血满头的殷鹂一家,全死了,那些助纣为孽的人,死得七七八八了,我活了这么久,也值了,我怕什么呢?”

“你究竟是谁?”彦无辞大喘了口气,提刀指向云舒,大声喝问。

“卢云舒呀,你不是认识吗?”云舒笑得嫣然,“哦,我还是北蒙前皇后的小女儿云舒,你也是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抓我,对吧?彦无辞?”

“不对,你不是卢云舒!卢云舒便是殷云舒,那对小生意夫妇养大的女儿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只身一人来北蒙,更不敢这么跟我讲话!你不是卢云舒不是殷云舒更不是笙云舒,你究竟是谁?不说实话,我有一百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透明琉璃瓶子里,装着那只蛊母。

此时的蛊母,不像初次见到云舒时那般蠕动不安,而是温顺地睡着,像死了一样。

彦无辞看一眼瓶子,诧异了一瞬,又对云舒冷笑起来,“想好怎么死了吗?”

云舒脸色一白,她的蛊王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吸蛊,彦无辞拿蛊母对付她,她该如何应付?

蛊王千万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正愁绪时,屋子外面,天山的声音忽然说道,“狼主,有紧急情况。”

彦无辞飞快收了蛊母和配刀,看一眼云舒后,大步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什么事?”

“有急信!”

两个脚步声走远了。

云舒松了口气。

时间不等人,趁着天山叫走彦无辞,云舒拔下头上的发钗,飞快划伤左手掌心,然后,她取了放在怀里的琉璃瓶子,将蛊王放在掌心。

那绿色的小虫子,爬到流血的地方吸起血来。

血里有蛊虫,因此是黑色的。

吸着吸着,翠绿色的小虫子,变得了黑色。

而云舒手掌心的血,渐渐地变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呼吸顺畅了,不再像得了肺痨那般呼吸困难了。

小虫子成了黑肥的小虫,云舒将它小心地放回琉璃瓶,再藏好瓶子。

地上洒了几滴血,她拿脚蹭掉了。

屋外阳光刺眼,云舒眯着眼想着心事。天山刚才恰到好处地喊走彦无辞,之前又给她蛊王……

她可不可以赌不把天山的为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不相信,他说变就变了。

……

屋子外面,彦无辞冷冷问着天山,“急信呢?”

天山从袖中取出来,双手递上,“狼主请看。”

彦无辞看他一眼,抖开信纸,匆匆看起来,没一会儿,他冷冷一笑,“宇文熠找人去请顾氏的旧部?呵呵,他请得到吗?顾氏的旧部,可只听顾云旖的。顾云旖已死,虎符不知所踪,他请不到人的。”

“狼主,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好。”

“你是杞人忧天,卢云舒在我们的手里,他哪怕是真的调来顾氏的大军,孤也不怕。”彦无辞不以为然一笑。

天山看他一眼,“是,在下多虑了。”

“成大事,多方面考虑本没有错,但畏首畏脚的不敢前进,也是大忌,阿山,你要记着。”

“是,阿山明白。”

……

云舒被彦无辞抓来后,为了不让她闹腾寻死,彦无辞在山脚下抓了个农妇前来服侍她。

并命农妇盯着云舒,二人吃住在一间屋子里。

但因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农妇的胆子十分的小,连见了云舒也怕着。

虽然和一个小姑娘呆在一个房间里,小姑娘也已经闭眼休息了,她却仍是睁着两眼,惶惶地看着窗外。

因为,窗外有个络腮胡子的大个子男人,一直猥琐地看她和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不懂事睡得死死的,她怕呀。

一直到天黑,那男人才走开。

男人走开后,农妇也没有敢睡觉,仍然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子口。

云舒悄悄睁开眼,皱起了眉尖,这农妇一直睁着眼睛,她还怎么行动?

云舒眸光一闪,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摸到一粒小石子,她手指一弹,石子儿射在农妇的脖子上,农妇身子一歪,倒地上昏睡过去了。

云舒拍拍袖子,站起身来,飞快走到窗子边,看外面的情况。

夜色沉沉,没有人在外行走。

蛊王不愧是蛊王,任何蛊虫,都惧怕它的威力,吸了三次,她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初了。

窗子上面的钉子,早在白天有着风声比较喧哗时,她已经用发簪撬开了,这会儿她只轻轻一掰,横在窗户上的一块木板,被她轻轻地取了下来。

她往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轻轻跃了出去。她个子瘦,脚步十分的轻,加上轻功不低,袖子挥动时,如一只轻盈的燕子一样。

天山从暗处走出来,朝她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又走回暗处去了。

云舒离开,是到山下发射信号的。

绿色的信号焰火弹入夜空,十几里外的地方,都能看见。

这是事情一切照旧行动的信号。

贺兰收到信号,会飞鸽传书发往云州的宇文熠处,这也是一封平安信。

发完信号,云舒又按着原路返回,跳进窗子时,她看到天山,依旧站在那个暗处看着她。

云舒朝他点了下头,重新跳进屋子里,放回挡窗子的木板后,走回原来的地方坐下来。

农妇还在昏睡,并没有发现她离开过。

云舒刚要闭上眼休息,屋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小美人……”

云舒的眼神攸地一冷,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铁原?

他是前来送死来的么?

云舒心思一转,走过去将农妇的衣衫拨了个大半,又将头发弄散,她则藏于角落的暗处。

门开了,那铁原摸索着走进屋里,“小美人,你在哪儿?”

不敢点灯,因为怕招来彦无辞。

但没有灯,屋里什么也看不见,铁原伸手乱摸索。

“小美人,小美人……”猥琐的声音,叫人想暴打他一顿。

铁原的脚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弯下腰伸手一摸,呀,一个女人的身体。软软的,肉肉的。

铁原大喜,扑了上去。

云舒则马上出手,抬起一脚踢向铁原,将他踢飞开去,铁原的头撞到墙壁上,疼得他龇牙裂嘴。

“那个王八蛋踢的老子!”

“怎么回事?”今晚负责警戒的是天山,他马上走到窗子边问道。

“铁原闯进屋子里来了,想非礼!”云舒也不点明铁原非礼了谁。

“铁原?呵!”天山冷笑,云舒的嚷叫声这么急切,可见,铁原非礼她了。

“她可是狼主的人,又是皇族笙氏的人,铁原你一个武夫,胆子肥了,居然敢非礼云舒?”天山冷笑,同时,又喊着其他人。

夜深人静,天山的大嗓子一吼,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举着烛火走了西边间。

彦无辞阴着脸,走来看情况。

正看到铁原在慌手慌脚穿衣衫,站在一旁的云舒,衣衫虽然完好,但头发却是乱的。而且那个村姑就更惨了,头发也乱了,衣衫也破了,正十分惊悚地看着大家,她是怎么了?

“铁原!”彦无辞怒喝一声。

铁原吓了一大跳,“狼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对卢云舒非礼!只将这妇人摸了两把,一个村妇而已……”

云舒冷笑,“对,没有非礼,只不过是喊了我一声小美人,拉了下我的头发而已,我说,狼主想我做他的女人,你不可以!他说,他和狼主从小称兄道弟,有福同享受,有难同担当!俘虏的女人么,也是一起享用的,将来得了天下也……”

噗——

彦无辞忽然拔刀,狠狠刺进了铁原的心口,冷冷一笑,“财富可以共享,女人和天下,不能花享!这句话,我可说过?”

铁原愤怒地睁眼看着彦无辞,口里喃喃念着,“你……无情……无义,会……会……一定会……失败到底……”

噗!

彦无辞抽出刀,朝铁原一脚踢去,还没有死的铁原,这会儿被踢得死得透透的。

农妇吓得软倒在地,云舒垂下眼帘,唇角浮了浅浅淡淡的冷笑。

这个铁原,是彦无辞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会骑射,会布阵,会杀敌,也会指挥,这也是他狂傲的原因。

只不过,他狂傲过头了,曾将彦无辞的两个绝美婢女占有了,那时他刚打了胜仗,彦无辞忍着了,这回又来占便宜,还口出狂言,彦无辞能忍则怪!

他总想找机会杀了铁原,今天云舒一激怒,彦无辞气得话都说不好了,直接杀了铁原。

“把他扔到山下喂狼狗!”彦无辞脸色阴沉,大步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云舒这才走过去,扶起农妇,“你还好吧、”

农妇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你别怕,你没有被怎么样,看,那个人只是抓了一下你的头发,他就被处死了!别怕,对付恶人,咱们得用计!”

彦无辞杀了铁原后,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后悔了。

没有人再比铁原更有能力带军,彦无辞只得叫闲着的天山顶替铁原,“从今天开始,铁原的差事,由你顶替着。”

天山眸光一闪,垂着眼帘点了下头,“多谢狼主赏识!”

“将来天下都是你的,你不必谢了,阿山,我只是替你暂时行使权利而已。”彦无辞扶起天山。

“狼主赏识,天山永不会忘记狼主的恩情!”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彦无辞心情愉悦地拍了拍天山的肩头。

……

北蒙帝都。

贺兰看到云舒发来的信号,马上找来仁义。

“看,姑娘发的信号,她平安着。”

仁义皱着眉头,“就在附近呢,她能发信号,为什么不回来?”

“她有自已的安排,一定是发现了彦无辞的什么秘密,不想离开。”贺兰看着夜空,说道,“我们写信给王爷吧。”

仁义苦着脸,“王爷要是发现姑娘跑到彦无辞身边去了,还不肯离开,估计得气得拔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贺兰摇摇头,“我太了解姑娘了。”

……

云州城。

知府,宇文恒,宇文熠,三方人三个思想,各自在暗中较量着。

云州知府想自保实力,宇文恒那儿,却想利用他对付宇文熠。

宇文熠猜到了二人的心思,便在二人之间周旋,得以安静地屯兵屯粮,好和彦无辞对抗上。

云州城看似一战即发,实则平静得很。

宇文熠目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北蒙那儿。

得知云舒的真实身份,他是惊讶的,又得知云舒被彦无辞抓走,他马上愤怒了,扔下一堆事务,要赶去北蒙,正在这时,却又收到北蒙仁义发来的消息,云舒发了平安信号。

那个小女人,在北蒙搞什么呢?

“倘若我叫你生不如死呢?”彦无辞拂袖冷笑,“卢云舒,你是个聪明人,你目前的处境,该十分清楚才对。”

云舒依旧笑着看着他,“彦无辞,曾经,我就经历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再经历一次,有什么可怕的?”

顾云旖!

这是顾云旖曾经说过的话!

彦无辞扔了配刀,忽然扑向云舒,大手来扯她的衣衫,“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取笑孤,从来没有!那个顾云旖死了,你想成为她的后一个?”

个子高大的彦无辞,站在云舒的面前,投下的阴影,正好将她瘦小的个子完全罩住。

前世的她,被殷鹂折磨得生不如死过,被彦无辞斩了小腿,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生不如死过。短短二十余年,她历经两次生不如死,再活一世的她,怕什么呢?

说完,她肆意地笑着,笑得十分的不以为然。

“你真不怕?”彦无辞抽出配刀来,对着她的脖子处,森然一笑。

云舒撑着身子,拼足了一口气,努力护着胸|前,一是护着自已的清白,二是,那里藏着装有蛊王的琉璃瓶子,她不能让蛊王被彦无辞发现。

蛊王死,她也活不了了。

“彦无辞,冬天的野外,没吃的,想吃腐肉么?你可知,腐肉都是有毒的?你不怕死,尽管来吃!”她露着细小的白牙,笑得嫣然,语气犹如腊月天的寒风,声声灌入人的耳内,听着叫人毛骨悚然。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大的女人,不不,曾经有个女人,也是这样笑着,她宁可死,也不服输不低头,他宁可被斩断小腿,也不屈服。

一个女人的坚强,竟赛过世间成千上万的男人,太叫他惊讶了。

他大叫一声,飞快退后几步远,脸色死白看着云舒。

云舒却慢悠悠地坐正了身子,理好衣衫,淡淡然一笑,“狼主,不是所有肉,都由狼随意吃的,吃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斩小腿是不是?彦无辞,你的本事,就只是斩女人的小腿么?斩了顾云旖的,再斩我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已是北蒙大漠上的狼,人们称你一声狼主,可在云舒眼里看来,你不是狼,你是羊!”她讽笑着。

“你敢笑孤是羊?”彦无辞冷笑,“三天之后,云州城就会陷入一片战火,你的心上人宇文熠,就会死在那座城里,那时候,你再笑话,谁是羊,谁是狼吧!”

把彦无辞彻底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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