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问我送命题[末世]

谈墨没有回答他，“洛队应该是深夜来看望邻居建立友好关系的吧？”

毕竟也没带什么饼干水果。

“我确实是为建立友好关系来的。毕竟深夜摇滚伤害邻里感情。”洛轻云好脾气地说。

打开音响, 开始播放摇滚。

这种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据说开趴体也打扰到左邻右舍。

开瓶啤酒，烧壶热水, 康师傅红烧牛肉走起。

意识到这的谈墨在心里坏笑下，您的听觉比别人好又是我的错。

“对起啊，洛队。我知道对住着您，这才放肆，抱歉。”

谈墨眯起眼睛脸假笑，正要把门关上，谁知道洛轻云把就扣住门。

他的作看似随意，肩膀都带晃的，但气很大，谈墨咬紧牙槽也没能把门关上。

“谈墨，你如果觉得把摇滚声开到最大就能把我吵到自搬家，你就太幼稚。”洛轻云说。

哦嚯，被看穿。

谈墨的脸上依旧挂着假笑：“洛队，您想什么呢？论级别，要搬家也是我搬嘛。”

“我会跟管理委员会投诉。”洛轻云的口吻温和但是完全公事公办。

你投诉就投诉啊，妨碍我听摇滚啊。

“我会投诉你在公寓里开音响看电影。你是喜欢多人联袂演出的豪放派，还是婉约派？”洛轻云问。

“你……你颠倒黑白！”

谈墨从来看电影，原因无他，他次接触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年无知上网开个链接，连接上的姐姐非常撩人的，看得人心痒，但开看……他做几晚的噩梦，只想洗眼睛，还想洗脑子。

因为初体验抵达天花板上线，谈墨从以后再看电影。

“大家就喜欢听那些黑白颠倒的故事。”洛轻云回答。

谈墨心想洛轻云要真那么投诉，管理委员会肯定会当真的！那里就是个八卦中心，到时候给他散播下，整个银湾市都会知道他在家里把音箱开到最大看电影自嗨！

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清。

“那以安静吗？”洛轻云问。

“大家爱好，您既然欣赏摇滚，我也勉强。互相尊重。”谈墨还惦记着自己快要泡烂的。

“谈副队……”

“嗯？”谈墨干脆把端过来，对着洛轻云呼啦呼啦地吃起来。

“本来如果这次演习赢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很抱歉你输，所以没得问。”谈墨开始喝汤，自己肯定会好奇到睡着觉，“算，你还是问吧。”

“听说你从前没有这么讨厌我，现在为什么会这？”

谈墨愣下，他没有想过洛轻云竟然会在意这个问题。他也以为洛轻云会用人脉去调查，但他没想到洛轻云会问得这么直截当。

正因为没那些拐弯抹角，谈墨忽然有那么舒坦。

两人之间突如来的沉默，只能靠谈墨嗦的声音来缓解。

“因为我是个监察员。”谈墨将纸碗放到边，垂下眼，“我的价值，是由目标来决定的。”

“高炙让你实现价值？”洛轻云问。

谈墨笑下，在自己的心脏前敲敲，“洛队，试着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感觉下。”

洛轻云垂下眼，无奈地笑下，“我试着站在人类的角度想过很多问题，但答案似乎都怎么美好。所以我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

“如果站在你自己的角度，答案又是什么？”

洛轻云回答：“你瞄准镜里的目标并是你的终。那么多的目标，高炙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的价值是由目标决定的。”

“那是什么？”谈墨反问。

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和洛轻云在门口聊天，甚至自己还会期待他的回答。

“你自己。”

你自己决定自己的价值。

谈墨微微张张嘴，忽然之间那些被困扰很久的过往，那些期待却又落空的理想，得到慰藉也得到自由。

他困住自己，洛轻云个简单的答案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谈墨歪着脑袋笑，“刚才你说的话，在我看来是人类的角度。”

洛轻云的目光很平静，但他的指尖很轻微地颤下。

“你是个这么说的人。”

这次换成谈墨顿下，鬼使神差，他说句：“晚安，洛轻云。”

“晚安。”洛轻云微微头，视线扫过谈墨的手指。

谈墨将门关上，垂下眼笑下。

真是做梦都想到自己和洛轻云竟然能做邻居啊。

过……等到自己的退役申请通过，就要把公寓腾出来，上应该会给他安排别的住处，到时候跟老高住起就好。两个退休的人起躺在摇椅里，并肩慢慢摇。

只是当叛逆的、抵触的、对峙的情绪都安静下来，谈墨忍住去回顾洛轻云的那句话：你自己决定你自己的价值——如果洛轻云五年前也曾对他这么说，他会怎么？

也许就会像自己育王那，去寻找自己的方向，强势归来，然后和洛轻云……惺惺相惜。

假如洛轻云以直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待他。

洛轻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刻靠着墙，微微呼出口气。

他没有拼命去打听谈墨的过往，五年前自己在北辰的队友已经都在，他甚至找到某个人来问问记记得谈墨。

到处搜集材料挖谈墨的过去，那是种尊重。

他唯的老师，会他人类情绪的那个人曾经告诉过他，去听说个人，远没有亲自去体会个人深刻。

所以，他耐下心来试着去体会他。

“从人类的立场上感受吗……”洛轻云看看自己的手，张开然后握紧，用到骨骼咯咯作响，“那就什么也抓住。”

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谈墨戴着花戒指的手指。

洛轻云的视觉太敏锐，记忆又太好，瞬间的画总是想忘都忘掉。

那朵花明明有蔫，但是戴在谈墨的食指上确有种归宿感。

与凋零在无人欣赏的石缝之间，如将最后丝气息缀在谈墨的手指上。

谈墨的手指很长但并纤细，弯曲的时候有种修劲利落的感觉，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边缘是圆润的弧度。谈墨在线外勤里属于皮肤很白皙的人，估计天生晒黑，所以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脆弱……又隐隐透着鲜甜。

他的虎口有层薄薄的茧，除枪，他应该也经常使用战术刀。

洛轻云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戴着手套的手指嵌进发丝里。

但越想要把那个画抹去，就越是清晰。

就在今天洛轻云才迎感受谈墨的子弹，它仿佛能穿透世间万物，是起也是终。

而扣下扳机的食指上，缠绕着洛轻云送给他的花。

那瞬间，洛轻云有种拖拽他掉入深渊的量被那枪粉碎的错觉。

冰凉的心脏涌起抹热血，脑海里来自另个世界嘈杂疯狂的声音逐渐远去。

他敏锐的听成某种隐秘而细腻的安慰，他能分辨出谈墨声带轻颤跟着摇滚轻唱，拧开花洒水流经过他身体的声音，他躺下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切都在提醒他，这是他曾经向往的属于人类的生活。

当谈墨的呼吸变得绵长，洛轻云也终于沉入睡梦。

就在这个时候，他公寓的门铃响。

谈墨看眼时间，凌晨十, 这时候还会有访客？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住我的隔壁，那就等于我也住你的隔壁吗？

洛轻云侧过脸，视线掠过谈墨的肩膀, 落在桌上的泡上：“谈副队晚上就吃这个？”

“洛队, 有什么事吗？”

当他回到自己的公寓, 把战利品往沙发上扔，想到明天是周末，谈墨开启自嗨模式。

打开视电话, 谈墨愣住, 还真是夜路走太多碰到鬼！

因为门外的是别人，正是洛轻云！

反正我就是开门有本事你站到天亮！

洛轻云的目光微微滞，唇线弯起：“原来你住我的隔壁。”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轻轻回『荡』, 带着柔和的尾音, 让谈墨有种对方在哄自己的错觉。

“什么……什么意思？”

他就是靠这种虚伪的气质, 让许多人忘记他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融合者。

谈墨抱着胳膊凉凉地看着屏幕，坏笑下——他怎么在这儿？

“是吧？这里的隔音效果是个人都听到……”谈墨忽然意识到，洛轻云还真是个人。

他是融合者，听超乎正常人类。

门外的洛轻云只手揣着口袋，微笑着凑近摄像头，口型说的是：我知道你在看。

谈墨只好把门打开。

他穿着灰『色』格子的宽松睡衣, 睡衣的领子下以看见部分线条明显的锁骨，演习里迸发出的杀气和冷酷都被收敛起来，就连发丝都蓬松柔软, 刘海之下的双眼愈发温良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