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专心开车直升机最后一次旋转，也是姜……
“谈墨——你是捡垃圾的瘾吗！你现在不是该赶紧联系一下洛轻云，看看他从镜像桥里出来了没？”李哲枫故意颠了一下，谈墨被他的肩膀撞到岔气。
【镜像桥】
洛轻云怀里已经冰冷的谈墨就像流沙一样，他越是，就流失越快。
[这不是结束。]姜坏洋说。
电影里反派挂掉的时候经常说这句台词。
谈墨收了枪，对着通信器说：“耿劲柔，你可以派人去收尸了。如运气好, 还能留一口气让你向深宙集团交差。”
但是，没人知道骨骼碎裂的声音在他听来就像世界裂开的声音。
那滩红『色』越晕越大，映在他的眼底，怎么擦都擦不掉。
失去，是洛轻云人生的常态。与他的出生相伴的就是母亲的死亡。
而此刻，镜像桥让他加透彻地知道，他如把谈墨留在身边，结局也许和梁教授是一样的。
镜像桥的那头，传来声音：[还记你刚才抱着他的感觉吗——没呼吸，没温度，你和他的思想不会再任何交集。]
洛轻云的心脏跳快了一拍。
[想想那些人类吧，他们只是把你当成对付开普勒生物的武器。当灰塔现你很在意他的时候，他就会成那根拴住你、甚至于最后勒死你的绳索。]
洛轻云心底某个地方被极地扯了一下。
[你知道的，其实谈墨根本不在意你在界限的这边还是那边。]
洛轻云想起了之前自己了释放能量而把谈墨拽入自己的开普勒世界时，他对他说过最后的话就是“什么非要选人类或者开普勒……你就做洛轻云不就好了……”
“如人类对你好……你就对他们好……如开普勒生物认你……你就做们的王……你那么强大，什么不随心所欲一点？”
所以谈墨不会生气……他和那些人不，他不介意……
洛轻云的心底个声音告诉他，他可以走过去，走到桥的另一边。在开普勒的世界里，他会获完整的开普勒能，他也不担心谈墨的死亡。
洛轻云抬起了脚，向前迈了一步，他感觉到了前所未的轻松。
当他的脚落地的那一刻，什么轰鸣而来，那是弹出膛的声响，膛线深刻而决地划过洛轻云的心脏，巨大的震动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撕裂出一道缝隙，光乍泄而下。
一切看到的、触碰到的景象剥离开来，互相牵扯着将断不断。
在无数的间隙里洛轻云看到了并不美好但却真实的世界——被开普勒生物挤压变形的地铁车厢、砸落在地的水泥砖块、破损的地铁站牌、乘客掉落在地上的包还逃跑时被踩落的鞋、被开普勒生物袭击的乘客遗体……
镜像桥土崩瓦解，像是被最强大的炮火摧毁成了微粒，洋洋洒洒漂浮在空气里，泛着淡金『色』的光泽。
洛轻云的神思跟着这些微粒游『荡』，仿佛旧诗黄纸中的故梦还没醒。
直到通信器里传来谈墨的声音。
“洛轻云，你要是死了我就翻阳台到你公寓拿烟。如还活着，给个回应我就走正门儿。”
那声音并不像平时的谈墨，声音压低沉，洛轻云甚至能分辨出他喉间因紧张的吞咽声。
与其说他在意他的生死，不如说他在意他是否属于人间。
洛轻云的瞳孔一颤，灵魂回归躯体，大脑神经开始对这世界的一切进行分析和辨，而其中最清晰的莫过于谈墨的声音，从耳朵钻进他的精神，就像势不可挡的战车，撞毁了他的城墙，碾过那些台阶和庭院，浩浩『荡』『荡』来到他的前。
“洛轻云？你是死了还是越界了？”谈墨的声音再度响起。
洛轻云地吸了一口气，他明明在镜像桥里亲眼看到谈墨倒在那里，安稳就像睡着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开满暖洋洋的金黄『色』小花，而他的心却苍老衰败到万物凋零。
然而此刻，他却再一次听到谈墨的声音，鲜活的、真实的、独立而倔强，不依附于任何人，包括洛轻云本身。
洛轻云闭上眼睛，眼角湿润的东西划过。
“再说点什么吧，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洛轻云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说。
“你神经病啊！叫了你半天不回话！”
洛轻云笑了起来。
镜像桥的余烬就像幽深夜空里的月光和星星，伸手一抓就会在手心熄灭。
原本封闭的地铁出口被破开，很多人赶了进来。
“洛队！洛队在这里！”
“快点！扶他一把！”
“洛队你没受伤！”
庄敬还安孝和一左一右把洛轻云给扶了起来。
而洛轻云下意识寻找着谈墨，他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疲惫和沉重涌上心头，而那个足以慰藉他的人却不在。
“啊……好想抽根烟……”洛轻云自言自语道。
大概是被谈墨那句话给馋的。
“你刚才说什么？洛队？”安孝和问。
洛轻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走！现在整座城市都在被疏散，但是其他城市不敢贸然收留我们的市，必须挨个进行排查！中心城的调查组还一个小时就会抵达！你知不知道创造镜像桥的种是谁——深宙集团的董事长姜怀洋啊！”
一边走，安孝和一边向洛轻云讲述着这一个多小时都生了什么。
洛轻云走出了站台，看到了治安队和外勤队的人正在进行现场勘查。
曾经繁华的城市街景变空无人烟，电系统的低负荷供应使高楼灯火熄灭，晚风吹起报纸，一种万籁俱寂的荒凉。
但是他的事们都很忙碌，除了个人靠着悍马的车门，低着头正在摇烟盒，打火机的火光亮起，掠过他的眉眼，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温度，柔韧和刚强交织而过，夜幕默默燃烧，当他看向洛轻云的时候，磅礴的朝阳奔涌而来。
洛轻云晃了一下，站稳了身，他拍了拍安孝和，示意对方自己能走。
他来到了谈墨的身侧，笑了笑说：“这不是从我公寓里『摸』的吧？”
“地上捡的，还是好牌呢。”谈墨的手指夹着烟，笑了笑。
谈墨在听到洛轻云回应的时候就知道这祸害没事了，他差一点当场就坐在地上，刚才点烟的时候，手指都在抖。还被李哲枫嘲笑了“没出息”。
“我也想抽。”洛轻云看向他的手。
即便谈墨什么都没说，洛轻云也能猜到是这只手救了自己。
那修长的手指或者托着枪，又或者扣着板机等待着一闪而过的时机。
洛轻云一种克制不住的渴望，他想拥抱他，想贴着他修长而坚定的手指，吻他目视远方目标的眼睛，或者说他想要触碰属于谈墨的一切。
这种渴望就像精疲竭的野兽，终于找到了一片清澈的水源和树荫，让自己从猎杀和被猎杀的循环里解脱出来。
洛轻云觉自己就要无法维持彬彬礼的伪装，喉咙里所貌似平静的音节想要表达，他的思想深处那团漆黑到没一丝光亮的浓墨妄想着被眼前这张纯白『色』的纸能将自己包裹起来。
没所谓的界限，只他存在或者不存在的区。
“要么回去抽你自己的，要么你也在街上捡一盒。”谈墨懒洋洋地捂住了自己的烟盒，一副“反正不给你抽”的样。
这个漂亮的轻男人抬起了头，唇齿微启，将烟挪开，一旁的洛轻云忽然扣住了他的后脑，将他带了过去。
干什么！
谈墨睁大了眼睛，嘴里的烟呼了出来，洛轻云侧过了脸，将那缕烟尽数收入喉间。
洛轻云的鼻尖太近了，谈墨在他微闭的眼帘间没看到任何玩笑的意味，相反天生的危机意识让他感觉到了那一瞬间洛轻云的表情像是从绝望中求生。
就像……那一次在零号基地里挣扎着爬出来一样。
谈墨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下意识抱紧洛轻云而不是推开他，生怕如自己推了他一下，他会跌下去。
心脏被高高悬起一般，失去了跳动的能。
血『液』凝滞，呼吸像是变成了一根绳，就拽在洛轻云的手里。
“确实是好烟。”
他们贴很近，洛轻云将谈墨呼出的那口烟吸了进去，又原封不动地呼了出来。
谈墨没准备，烟里裹挟着洛轻云的味道钻进谈墨的喉咙，谈墨立刻咳眼泪都快出来了。
远远地传来李哲枫的声音：“缺心眼——回去灰塔汇报了。”
谈墨一把挥开洛轻云的手，哑着声音回答：“知道了！”
李哲枫走了过来，看了谈墨一眼，“怎么了？”
“被烟呛着了。”谈墨挥了挥手背，从脖到耳朵都红了。
刚才自己的腰都快向后弯成九度了，老又没练过瑜伽！谈墨不爽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杀千刀的洛轻云，你就该吃老的枪儿！
“被烟呛着了？你这是阴沟里翻了船？还是闪了腰？”李哲枫若深意地看向一旁的洛轻云。
“人在江湖飘，哪儿能不伤腰。”洛轻云微笑着回答。
这回，谈墨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洛轻云说啥？谁伤了腰？
李哲枫薅了一把谈墨的脑袋，回了句：“兄弟你怕，哥你撑腰。”
谈墨挥开了李哲枫的手，说了句：“走走走，回去灰塔！”
他真不能跟洛轻云坐一辆车，那尴尬脚趾能把悍马车底都抠穿。
谁知道洛轻云却勾住了谈墨的后衣领，食指的指节很轻地带着挽留在他的后颈上靠了一下，那感觉就像少时看见落叶载着一只小虫掉下来，谈墨于心不忍接住了，轻轻放在了树下，看着那只小虫安然无恙地爬开。
心软到一塌糊涂。
“谈副队，你知道的我刚从镜像桥里出来，不知道没什么后遗症。”洛轻云的手指挪开了。
谈墨明明恢复了自由，可是心弦仿佛还被那根手指勾着一样。
“我看你头脑清晰、能说会道，应该没问题。”谈墨嘴上这么说，却没继续迈开脚步跟上李哲枫。
“镜像桥会对我的精神造成摧毁『性』打击，你确定我的身体脱离了镜像桥，精神在哪里？”洛轻云又说。
谈墨的指节颤了一下，开口道：“万一你要是越界了，我还坐你身边，那我不是找死么？”
洛轻云侧过身，意思是既然你要走，那我也不好强留，但他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我本来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多重要？你账户密码？”
洛轻云笑了一下：“你如真的想要，我也可以设置共享账户，没密码都无所谓了。”
谈墨『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的钱都是亡命钱，我怕还没享受好日呢，我就领盒饭了。”
坐洛轻云的车总感觉在车上会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可不坐洛轻云的车，感觉会错过一个亿。
洛轻云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给人出左右难的选择题呢？
谈墨决定跳出洛轻云选择题框架。
“我能自己坐一辆车吗？”谈墨说，“您看好几辆悍马呢，什么非要挤在一起？”
意思是我既不坐你的车，也不坐李哲枫的车，一碗水端平，够意思了吧？
“哪儿那么多车，你看错了。”
说完，洛轻云就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谈墨震惊的目光看着站在原地擦目镜的李哲枫，口型质问他：不是说好了给我撑腰吗？
李哲枫歪了歪脑袋，口型回复：好死不送。
吴雨声开着悍马来到了李哲枫的身边，车门打开，李哲枫一步跨了进去，驾驶席上的吴雨声些担忧地说：“谈副队好像总踩不到洛队的点，让人担心啊。”
李哲枫冷笑了一声，抱着胳膊靠着窗闭目养神，“也许他步步都踩对了点呢？”
“也不知道洛队和谈副队要说什么？”
“银湾市出现镜像桥这种千难一见的开普勒现象，中心城一定会派人来调查。作当事人的洛轻云和谈墨是重点的调查对象，他们当然交流一下情况，梳理好前因后，早日把中心城的人打走。”李哲枫说。
吴雨声点了点头，心想看李队嘴巴毒，但应付中心城很一套，不然谈墨的那些报告每次李队一出手，怎么就妥妥当当呢。
之前李哲枫在地铁站里出现犹如天降，现在暂时安全了，李哲枫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了疲惫。
他应该是结束了任务就披星戴月地赶回来，还来不及休息就去地铁站救援谈墨了。
因道路上没行车，如是在从前的下班高峰期穿过闹市应该会堵到寸步难行，但今天却通畅到让人不习惯，连红绿灯都没了意义。
吴雨声还是很遵守交通规则地停在了字路口。
“其实，我本来没那么放心谈墨跟着洛轻云的。在我看来没人比高炙可靠，包括我自己在内。”李哲枫开口道。
“嗯，”吴雨声点了点头，内心深处表示认，“其实洛队刚被派来银湾市的时候，我们看过他毁掉一整个生态区的视频……我们其实都知道，他的手段远没他的笑容看起来那样圆润温和，但是却不知道真实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不改『色』将队友结成的胎杀死的人，不外乎两种。”李哲枫回答，“第一种，没人类感情的人，放在过去就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吧。”
“那么第二种呢？”吴雨声侧过脸，看向旁边的李哲枫。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太擅长压抑自己的情绪，强行让自己成旁观的‘死亡执行者’。”
李哲枫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并不是在描述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而是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下某个电视剧里的剧情。
吴雨声沉默了两秒。
“你这样说，我忽然觉自己是不是把洛队的强大看作理所当然了。”
吴雨声瞥了一眼李哲枫。
李哲枫的五官生的漂亮，天生一种艳丽却不可轻易接近的气场，而他的侧脸轮廓加立体，整个银湾市都知道灰塔培训期间，谈墨是李哲枫不折不扣的颜狗。
只不过他们学兼事的时候，谈墨对李哲枫是个完全不要脸的态度。后来李哲枫成融合者之后，谈墨对他就是尽量绕道走。
一开始大家还以谈墨和李哲枫之间过命的交情已经破裂了，日久了就知道既然是过命的交情，当然没那么容易破了，完全是谈墨已经完全不是李哲枫的对手了，生怕自己少轻狂而李哲枫秋后算账。
“我不愿意谈墨跟着洛轻云，是不希望危机到来，洛轻云也最理智的标准来衡量失，任由谈墨深陷危机却视而不救。”李哲枫轻声道。
“但是这一次，你没想到洛队会了谈副队进入镜像桥。”吴雨声说。
“嗯。”李哲枫很轻地应了一声，这一回他是真的睡着了。
安孝和本来也想坐上洛轻云的车，谁知道洛轻云直接把车门给锁死了。
“洛队？”安孝和『露』出像小狗被抛弃的表情。
“你去跟常恒他们一起，既然都成了队友了，培养一下感情。”洛轻云说。
“培养……培养感情？谁要和那个大老粗培养感情啊……”
洛轻云还是不所动，而是一只手伸到谈墨的前，给他把安全带拉过来，然后“咔哒”一声系上了。
谈墨一脸懵地看着洛轻云：“你……你让我开车？”
“不然呢？我一个队长，还给副队长开车？”洛轻云反问。
谈墨灵机一动，眼神示意了一下车门外，“那什么，既然要我开车，我要吃糖！那边那个便利店看到了吗？给我搞点糖。”
洛轻云点了点头，刚下车，谈墨勾着嘴角坏笑，狠狠踩下油门直接闪人！
谁知道车出轰地一声，而洛轻云单手扣住窗沿反方向一拽，车愣是没走。
谈墨傻眼了，“洛轻云你竟然能单手拖住悍马车！”
还没走的安孝和笑前俯后仰，“谈副队……手刹啊……手刹！”
谈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放下手刹。
洛轻云从谈墨的正绕过去，进了副驾驶，抓着谈墨的手放在手刹上，摁了下去。
一想到洛轻云的手心就贴着自己，谈墨头皮麻，脸热。
“走吧，谈副队。”洛轻云抬了抬下巴，“外勤队员都驾照吧。你连飞行器都会开，车却不会？”
“废话。”
老当然会开车！
谈墨踩下油门，他们的车顺顺当当地开了出去。
整辆车上就他和洛轻云两个人，在谈墨看来真够浪费空间的。
老常开着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孝和朝谈墨挥了挥手。
“哟，谈副队开车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啊！”老常笑嘻嘻地抛了个媚眼。
谈墨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接着是治安队的车超过了他们，他们队长看着驾驶席上的谈墨，吹了一声口哨，“愿您的人生导航。”
“呸——”谈墨朝对伸手致敬。
大概是因洛轻云坐在副驾驶上导致谈墨太紧张，他们俩的车逐渐和大队脱离，到最后变成世界末日旅行，二人成团游了。
“这些人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么！”谈墨咬着牙说。
洛轻云撑着下巴，看向谈墨，这家伙一直不敢看自己，洛轻云当然知道。
“谈墨，你在怕我吗？真的担心我越界了，还是觉我本来神经就不大正常，镜像桥转了一圈回来说不定真的崩溃了？”洛轻云问。
“当然没。”谈墨已经知道了洛轻云的身世，而他们势必会在一起讨论许令飞的事情，如人多一点，谈墨觉也许不会那么尴尬。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哦——李哲枫说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扬花？”洛轻云说。
谈墨差点喷出来，“大哥！您行行好，本来我爱看谁就看谁，你这四字成语出来，李哲枫搞不好真的拆了我的骨头！”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洛轻云说。
“开车要专心，你不要我说话。”
谈墨告诉自己，坚决坚决不要回答洛轻云任何问题。
“不专心也没事的，街上没人，随便你撞。”洛轻云说。
谈墨打开了车上的广播，本来是想以实际行动让洛轻云知道自己不搭理他的决心，但是广播电台也没人上班啊，怎么换频道也只沙沙声。
“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我们都要对对方诚实，真正地相互了解一下。”
“我又不知道你说没说谎。”
“我以我母亲的义起誓。”洛轻云说。
谈墨扣着方向盘的手指很轻微的颤了一下。
他相信，母亲对于洛轻云来说着非寻常的意义，尽管他从没表『露』过。
“第一个问题，算是热身题吧，让我们谈副队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洛轻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开心的意味。
不是因这个对彼此诚实的承诺，而是因他和谈墨就呆在这个小空间里。
谈墨在心里呵呵，老什么要紧张？
“你问吧。”
“我和李哲枫，谁比较帅？”洛轻云问。
啊哈？这算什么鬼问题？谁比较帅什么？靠颜值能在开普勒生态区活下去吗？
“你。”谈墨不是很甘心地回答。
在谈墨看来，帅和美是两种不的定义。
洛轻云瞥了一眼谈墨，看着他不加掩饰的气呼呼表情，点想捏他脸，但是忍住了。
“轮到你了。”
“什么进入镜像桥？”谈墨问。
“你明知故问。”洛轻云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行，我也给洛队几个选项。选项一，你对所高危的开普勒生物充满求知欲。选项二，你想试探自己的临界点到底在哪里。选项三，你怀疑控制镜像桥的开普勒生物跟你血缘，你想知道对方是谁。选项四……”
谈墨卡了一下，他觉选项四说出来点自作多情。
“选项四，当镜像桥压下来的时候，我只是想救你而已。”洛轻云说。
样的选择，李哲枫也好、高炙也好，还队里的吴雨声、老常，甚至于号称最没本事的江春雷也一样会来救他，但不知道什么洛轻云的“我只是想救你而已”却不一样。‘
大概是因谈墨从来没觉洛轻云会想要救某个人，他像是那种“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我目送你走向死亡”。比如说，对抚养他的梁教授。
“那么，我要继续我的问题了。你以前在灰塔受训的时候，很崇拜我。是真的吗？”
“真的。这答案你都知道，你问出来不等于浪费配额？”
对于这个问题，谈墨很坦『荡』。
“不浪费，可以自我满足一小会儿。”
“世上偶像千千万，这个不行我就换。”谈墨不留情地补刀。
洛轻云的眉心很轻微地皱了一下，“我怎么记原话是‘世上哥哥千千万，这个不行我就换’？所以叫声‘哥哥’来听听？”
一口气没上来，谈墨又把自己给呛了。
洛轻云的这句“哥哥”听着正经，却意味深长，让人浮想联翩。
“换我，换我了！”
“好，你问。”洛轻云点了点头。
谈墨刚张开嘴，话却没说出口，因些问题他想知道，不代表洛轻云愿意说。
一阵沉默，他们的车已经开过了整个街区。
“谈墨，你想问什么我都会诚实地回答你。你都已经去过我的开普勒世界了，你的问题我没任何回避的必要。”洛轻云说。
“好，你的开普勒能到底是什么？除了掠夺其他开普勒种的领域之外。”谈墨问。
在今天之前，他觉些问题是洛轻云的隐私，但现在谈墨不这么认了，既然自己无法退役，灰塔也非要他待在洛轻云的队里，那么他就必须要知道洛轻云的能到底是什么。
他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担心这家伙的死活……他真的想要保护他了。
“关于掠夺领域这个能，我跟你说过的，我只能完全掠夺比我能低至少三个级的开普勒种。”
越强大的能往往越多的限制，谈墨猜测这个能不是那么好挥的。
“如碰上能和我相当的种，比如这一次镜像桥的创造者，一旦对方反抗，我就无法做到完全掠夺。而且掠夺领域这个事，次数越多，我离越界就越近，耗费的能量越高，需要恢复的时间就越长。”洛轻云说。
“那看来你办不到的事情，我倒是办到了。”
姜怀洋创造了镜像桥，洛轻云搞不定他，但是这家伙却被谈墨一枪击中了。
“你意了，姜怀洋的背后一定非常强大的开普勒种，超级大boss在开普勒生态圈里通过遥感控制姜怀洋。关于这个问题，我会向中心城派来的专员反馈。”洛轻云难收起了云淡风轻的表情，唇线也绷比以往要紧。
谈墨心想，还真被李哲枫给说对了，姜怀洋怎么可能被他轻松干掉，然只是个炮灰。
“再比如高炙越界的那一次，高炙的级很高，越界之后是开普勒能量全开，我没办法以掠夺领域的能来控制他。而且那一次距离我从零号基地生还不到半个月，我空瓶的厉害，所以帮不到你们，真的对不起。”
这一次的“对不起”是真的心的。
最容易让人心软的大概就是那些看似强大且高高在上的人最真实的语气说“对不起”了吧。
“洛队也走下神坛的时候啊。”谈墨咂『摸』着嘴，回忆着自己一枪崩了鳞鸟，血溅洛轻云满身的舒爽场景。
“谈副队开心就好。”
洛轻云显然知道谈墨在回味什么，手一伸过来，谈墨知道他要薅自己的脑袋，立刻躲开。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摸』要『乱』薅。”谈墨敲了敲方向盘，“继续继续，你的能可不止这个。”
洛轻云还是笑。大街上漆黑一片，路灯都哑了，每当谈墨转向的时候，建筑物反『射』的车灯掠过洛轻云的脸，忽明忽暗之间，这个男人所天衣无缝的克制里某种情绪悄无声息却排山倒海而来。
谈墨下意识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他以自己会被洛轻云透『露』出的那种无法描述的量吞没，可是当自己回避的时候，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却涌起一抹不甘。
仿佛谈墨认定了洛轻云偶尔的失控是属于他的，一旦回避了，这独一无二的情感不知道会不会又给其他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谈墨，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
毕竟他的是『药』剂弹。谈墨自认对耿劲柔仁至义尽，让姜怀洋享受了一把高炙的待遇。
“算你狠。”耿劲柔转过身，把自己的那套瓷器又放了下来。
“不捡。”
“哇塞！那是包好烟！捡一下捡一下啊！”
转过身，李哲枫直接绳索一个飞降回到了地, 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谈墨在嚷嚷。
直升机最后一次旋转, 也是姜怀洋和谈墨在瞄准镜里最后一次对视。
谈墨深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过度的紧张在此刻骤然放松，他差一点没站稳，被李哲枫一把扶住。
“按道理像是姜怀洋这样的身份地位, 该是大boss的配置, 没想到竟然被你一枪解决了。”李哲枫接过了谈墨的枪, 交给了吴雨声，“我都怀疑谈墨你也是个隐藏的大boss。”
“我看你腿软了, 应该是走不了了。”李哲枫眉头皱起，“要不然你绳索飞降下去？”
“阿哲！阿哲！快看那边！”
“不看。”
“包烟！我想抽烟！你帮我捡一下！”
“这要是电影里, 姜怀洋出场还不到五分钟, 帅不过三秒就领盒饭了，女观众们该把你给突突了。”李哲枫转过身来，背朝着谈墨。
“阿哲，你这是什么意思？”谈墨心想难不成李哲枫要捶背服务？
到最后怀里什么都没了，洛轻云漠然地伫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人曾经说过他生『性』薄凉，最疼爱他的梁教授不堪忍受骨癌跳楼解脱的时候，他没掉一滴眼泪，甚至站在窗口垂着眼看着梁教授和地的那场最剧烈的碰撞。
“我腿脚好着呢！你才软呢！”谈墨心情轻松了不少, 开启了和李哲枫的臭贫模式。
李哲枫没耐心地一把将谈墨扛上肩, “给你vip待遇不要，非要找虐。”
谈墨扯了扯嘴角, “那你现在对我好点儿，说不定以后需要抱我大腿呢！不过姜怀洋长跟洛轻云一个路数——斯文败类型儿。基因这玩意儿，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