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问我送命题[末世]

“不错嘛，你还知道个。”洛轻云笑了下。

“我现在千万绪，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从说起了。但是‘开普勒能量桥’可能比你母亲是否活着，以及我们当年是怎么离开零号基地要更重要。因为关系到你要如获取使用开普勒能量，如果你无法使用种能力，也就不存在进入零号基地的可能『性』了。”映之的表情沉冷了下来。

守在旁的贺泷起，“我外面帮你们看着。”

他的内心充满了求知欲，他知道还剩下最后块拼图, 他就能知道过的切，以及自到底开普勒世界有么关系。

“走慢点。你得给映之清醒过来的时间。”洛轻云上前，扶住差点滑跤的谈墨。

“不是……地板也擦得太光溜了！”

整个病房里，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

映之开口道：“我们就拿那个有名的‘爱因斯坦-罗森’桥来打比方，它就是传说中的虫洞，是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隧道，它是维空间隧道，无处不在且转瞬即逝。而‘开普勒能量桥’就是连接开普勒能量源地球上生物的虫洞，它能做到的就是开普勒能量在两个不同维度的转移，它能打破物质躯壳的壁垒，与精神体直接联系。”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洛轻云。

“那么‘开普勒能量桥’的形成，需要么条件？”洛轻云问。

“首先，座桥必须是融合者，因为融合者本就界于开普勒生物人类生物之间，兼具两种生物特『性』。”

洛轻云点了点说：“个当然。毕竟谁也不能指望螭吻或者鸿蜮能正确地引导开普勒能量，而不是毁灭地球生物。”

“第，个融合者必须形成了可以被自我控制的精神体，因为有精神体才能与开普勒能量源产生联系。其实绝大部分的融合者都是有精神体的，特别是像李哲枫、周叙还有贺泷你们种开普勒能量强烈的，但你们无法自控，无法让它形成像洛轻云种有层次的开普勒世界。”

贺泷不是很明，“那为么洛轻云有，我们却没有？”

“因为洛轻云是目前为止唯个从胎儿时期开始就被开普勒能量同化的融合者，意味着它大脑的发育就伴随着开普勒能量的流转，他的每个神经元、每个大脑细胞都是在开普勒能量中发育成长而来的。他的精神体比任个融合者都要完整，并且趋于完美的开普勒生物。洛轻云，地球上被开普勒能量同化的各种生物的胎儿那么，可目前只有你是存活下来并没有没有越界的那个。你是……奇迹。”映之很郑重地说。

洛轻云原本是靠着墙抱着胳膊的姿势，刻他的双臂缓慢地垂了下来，他想起了谈墨他说过的那句话。

——从洛明筠落入克莱因之瓶开始，她最强力的愿望不是关于她自的，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是奇迹，他只是被母亲保护着而已。开普勒能量感应到了他母亲最为强烈的意念，所以他的同化是最恰到处的。

“第三个条件，就是洛轻云你的精神体在开普勒能量源连接的时候，不会因为越界而崩溃。意味着你可以无限接近越界，但是旦你越过了，你作为‘能量桥’的作用就彻底结束了。”映之说。

“我想更正下。”谈墨抬起了手，就像读书时候以自的菜鸟水平竟然听出来师讲错了，迫不及待想要表达。

“你想更正么？”映之看向他，『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

虽然他早就看过谈墨从福利院到进入灰塔的成绩单，他小的时候真的是非常聪明，数学的成绩相当。但是中学开始落千丈，映之看得出来他不是不聪明，而是像放弃了样懒得学了。

“我觉得要把‘越界’个说法更正下。洛轻云已经接触过开普勒的能量源了，而我也过边界。所谓的‘越界’是突破边界之后，没有连接到真正的能量源，而是被畸化源所吞噬。是个辨识选择的过程。”

映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没错，就是个！当年凌喻就曾提出过，如果把最初感染地球生物的那些开普勒样本比作细胞的话。所有的细胞在最原始的状态都是健康的、积极的。而些细胞在渗透进入地球生物的过程中，为了发展进化甚至于加快复制，走向了自我膨胀自我毁灭的方向，个就是畸化。就像癌症细胞不断吞噬健康的细胞，以宿的营养来加速复制同时也是加速毁灭的过程。”

贺泷也听明了过来，“融合者本来是介于人类正常的开普勒能量源之间，越界的意思是因为能量的过度发展在临界点没有连接正常的开普勒能量源，反而连接了畸化的那端？”

“恭喜贺叔叔，你答了。”谈墨伸出大拇指。

贺泷直接摁了把谈墨的脑袋，“小孩子不要得瑟。”

“那么谢阑冰说我是谈墨的桥，意思是我可以把开普勒能量引导过来，并且给予谈墨吗？我没有试过，并不知道种能力是不是还能用在其他人类或者融合者上。”洛轻云说。

“你的种能力是不可能用在普通的人类上的。”映之回答。

“可是……我可以接受洛轻云的能量啊。”谈墨指着自，“我很确定可以！次困住我的生态区是烃的，他想杀我，但是我却从洛轻云那里拿走了他的开普勒能量并且制服了烃！”

“喔唷，你厉害。”洛轻云学着谈墨的样子伸出大拇指。

“你的夸奖点都不真心。”谈墨看向映之，他辈子都没有像几分钟样认真听课，而且脑子还特别认真地转，“所以叔叔，为么我可以？”

“个答案还不显而易见吗？”映之看向谈墨，眼睛里是种希望，“因为你不是普通的人类。”

“哪里不普通？我做了那么次检测，我的体内的开普勒值为零，我受了伤会疼，从来没有像融合者那样复原能力更强，我……哪里不普通？”

谈墨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哪里都很普通，又哪里都不普通。

他比任人类都更容易找到开普勒生态区的种子；他掉入了克莱因之瓶明明神经触丝都遍布它的体内却没能同化他。

越是在回忆里追溯，就有越来越的蛛丝马迹。

当小猫在宠物医院里被大鼠猎捕的时候，谈墨能小猫共感，从它的眼睛看到那夜发生的事情。

姜怀潆离开银湾理工大学的时候使用了“驹停隙”的能力，留下了信息。为普通人类的谈墨却能接收到种留给开普勒生物的信息。

切的切都暗示着谈墨开普勒世界又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谈墨看着映之。

映之开口道：“因为在你人类的躯体里，拥有完整的开普勒精神体。个精神体让你可以接收来自洛轻云的能量，也是个精神体——它才是开普勒生命地球生命结合的完美方向，你的精神体能量源是致的，所以……无论你的开普勒值到达么样的程度，你都绝不可能越界。是你的母亲在难产濒死的时候，看到的。”

整个病房里片安静，无论是洛轻云还是贺泷都在消化着个信息：谈墨拥有完整的开普勒精神体。

种完整，是洛轻云都无法达到的。

谈墨低下，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映之所说的切，他似乎理解了，又似乎还有很东西不懂。

“那我明了，为么我是谈墨的‘桥’。他虽然拥有完整的开普勒精神体，但是被人类的躯体所包裹。而我的躯体，却横跨了人类开普勒两界，所以开普勒能量可以借由我的精神体进入我的体，再从我的体过渡给谈墨的体。谈墨的体就能拥有开普勒能量，而他完整的精神体……如果可以连接起他的融合者就能引导他们……”

洛轻云睁大了眼睛，看着映之，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就能引导所有的融合者走向正确的进化方向。”映之说。

洛轻云的眼睛眯了起来，“也许不只是融合者，如果能量足够大，谈墨的精神体连接的范围足够广，说不定有可能引导现有的开普勒世界。”

“我的……天……”贺泷完全震惊，接着是释然。

如果是真的，那么当年所有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谈墨整个人还是懵的，他用力抓了抓自的脑袋，半天才蹦出句，“所以我……是底牌，是王炸！”

“嗯，是的。”映之回答，“前提是你学会使用自的能力，而不是被干掉。”

“小朋友，你的运气可真够的，在前线那么年，都没被你那个完全畸化的兄弟发现。”贺泷句话就像冷水样泼下来。

“那是因为拥有人类个躯壳的保护隔绝，没有任开普勒生物能够发现谈墨的精神体。是我，把他带入我的开普勒世界，甚至于因为我导致他到了边界，才让他有了被感知的可能。”洛轻云说。

就在个时候，病房的被推开，而陆颖就站在口，脸冰冷地看着他们。

“所以教授，就是你从零号基地出来之后，直守口如瓶的秘密。”

“陆颖。”映之的眉蹙了起来，他的脑海中开始迅速评估谋划。

如果灰塔知道了个秘密，会有两种可能。第种就是将谈墨永远保护起来，不让开普勒生物有任接触他的可能『性』，并且也永远不会让他零号基地，因为他是最后的底牌，但张底牌被毁了，人类就彻底没有付开普勒生命体的可能『性』了。

另种可能，也是最冰冷最可怕的结果——在开普勒生态区加速侵蚀的情况下，为了人类的生存，灰塔会要求谈墨不断地催化起他的融合者完成精神体的进化，然后将些不可能越界的融合者送零号基地。

无论哪样，都会让谈墨彻底失自由，承受无与伦比的压力，成为人类抗开普勒畸化源的工具。

所有人都看向口。

贺泷更是站起来，挡在了映之谈墨之前。

陆颖就像没有听到么惊天大秘密样，走到了病床前，她的眼睛里有种执着的力量，看进谈墨的眼底。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可能把梁幼洁带回来。”

谈墨怔住了。

洛轻云轻轻摁在陆颖的肩膀上，开口道：“陆阿姨，她已经死了，她已经了个我们所有融合者的体灭亡之后会的地方。”

映之挣扎着从病床上起，但还是脱力地躺了回，“陆颖，你别……别把个上报灰塔。我之前确实想过借谈墨送我回中心城的契机，直接把他留在我的边。样整个中心城在保护我的同时，也在保护他。可但灰塔知道他的份，他就永远都无法离开中心城了。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凌教授还在等着他。如果凌喻真的已经死了，就失了那个畸化的孩子的控制，那么开普勒生态区的侵蚀速度会指数倍递增。就因为现在人类世界还没有被完全侵蚀，足以说明凌喻还在苦苦支撑……她总有日会支撑不下的！”

听到映之么说，谈墨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的母亲凌喻还在等着自，等着他学会使用开普勒能量，等着他以完整的精神体带着所有融合者走出畸化的阴影，等着他回到零号基地，十年来忍受着孤独，忍受着失爱人的痛苦……她甚至不知道她孩子之间还有没有再会的可能。

陆颖只是站在那里，长久地注视着谈墨，不发言。

“陆颖，我不知道凌喻发生了么，但是我知道那个畸化的孩子想要通过凌喻来摄取开普勒能量。

我们路被开普勒生物猎杀，最初是所有的医务人员，他们明明弱小，却保护着刚生下来不久的小宝宝离开。魔鬼藤涌进来，要把他们都吞下，他们在生命的最后刻，个接着个地把宝宝抛出。”

谈墨愣在那里，按道理他不可能记得，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有依稀的记忆。

那个又个用力跳的心脏明明恐惧却保护他不被伤害的怀抱……他不是他们的孩子，可他们却仅仅因为亲眼目睹他的出生而放弃自的生命，故意吸引那些魔鬼藤，只为了给他创造离开的时间。

“我们在登上救援飞行器的时候，需要通过个狭窄的通道。那里面都是开普勒生物，米诺斯虫、因迪拉还有其他你听都没有听过的畸化后的怪物。谢阑冰的队员们负责给我们突围。我看着他们寡不敌众，他们的体被啃咬、撕碎、被摧毁也要让我们踏着他们的尸体爬上。”

贺泷的喉咙滚着，他的眼睛赤红。他的队友们大葬送在那里。

谈墨的耳边仿佛能听到那声声痛苦的嘶吼，以及不曾后悔的决心。

他终于明那次自走向畸化源的时候，为么会听到那么人在叫他回，拽着他，拉着他，告诉他那不是他的方向。

因为那些为他战死的叔叔们，到今时今日还在保护着他的精神体。

“驾驶援飞行器的是队夫妻，他们的孩子刚出生没有久就世了。为了给凌喻的孩子个不被探索联盟发现的，也不会被深宙集团利用的机会，他们把自孩子的份信息让了出来。飞行器因为能量微粒导致引擎报废，低空飞行的时候被开普勒生物攻击舱底，那些不容易获救的研究员都被拽了下，我亲眼看见孩子掉进了禁湖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真的掉进了禁湖里，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些还没有完全陷进的研究员高高把孩子举起来，让贺泷拉着绳索将孩子带走。我们看着他们陷进个都救不了。”

谈墨以为自忘记了，但其实他记得，双手快要支撑不住了，另双手将他举起来。

“我们的飞行器完全坠毁，救援飞行器无法下降，我抱着孩子先上，贺泷留在地面上那些开普勒生物搏斗，可是在快要登上的时候被鳞鸟袭击，我刚把孩子递过，就掉下了。贺泷接住了我，而飞行器为了避险不得不离开。直到贺泷保护我离开那里，我才听说那架飞行器因为引擎制问题，坠毁在某座城市的边缘。我发了疯样找那架飞行器，里面的遗体都快被开普勒生物啃光了。那座城市发出了避难预警，孩子就样找不见了，而唯获救的两名机组人员也因为伤势过重……我知道孩子的上带着那夫妻给的份识别牌，我想找到孩子，但是么年过了杳无音信。”

映之颤抖着声音，双手捂住了自的脸。

“我每次都在自我安慰，孩子没有死，孩子没有被开普勒生物吃掉，孩子被心人收养了，在某个地方平安长大了……”

陆颖看着映之，沉着声说：“所以你骗了我那么年，要我帮你寻找那夫妻的孩子，你说那是因为那驾驶员夫妻救了你，如果你找不回他们的孩子你辈子都于心难安。但其实，你在寻找的是凌喻谢阑冰的孩子。”

“陆颖，不起。当时人类处于被开普勒生物全面入侵的恐慌，那个在培养仓里的孩子的能力是毁灭『性』的，如果被当时的联盟知道凌喻谢阑冰还有个孩子存于人世，你觉得他们会让个孩子活着吗？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深宙集团为了攻克家族遗传的脑部肿瘤，不计切价。他们会把凌喻的孩子当成实验标本样来研究。个孩子不会在人类的爱意里长大，他的精神很可能会被摧毁。”

映之恳求着陆颖。

谈墨看向洛轻云，他忽然之间明自被命运眷顾得真的不是点半点。

如果他像洛轻云样被隔绝被研究，他也许会比洛轻云更加生命漠然。

至少，就算在福利院里长大的他，也拥有朋友。就算曾经被无良的夫妻收养过，伤害过，但也被养父母疼爱过。

“陆颖，你现在如果告诉灰塔，谈墨将永远不可能再零号基地了。”映之说。

整个病房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谈墨能清楚听到自的心跳。

洛轻云低着，于他来说，如果陆颖决定把谈墨的世上报灰塔，他就立刻带谈墨走。

开普勒世界，他们不是定就生存不下。洛轻云会陪着谈墨，片片领域地征服，直到畸化源再也联系不上任生物。

谈墨只看了眼洛轻云，就明了他在想么。

也许，跟着洛轻云开普勒世界流浪……未必不是件自由又浪漫的事情。

他并不是无路可退。

想到里，谈墨竟然陆颖的决定没有任恐惧。

陆颖看着谈墨，终于开口了：“如果有朝日你真的想要回零号基地，你就必须要回到灰塔。”

贺泷的拳握了起来，他看了眼洛轻云，确认他们的想法是样的。

陆颖继续说：“现实点吧，凭你们几个单枪匹马，没有装备、没有人力，那就是螳臂当车。”

贺泷的拳微微松开了些。

“你们就留在里吧，该养伤的养伤，谋划下之后该怎么办。至于谈墨，学会使用你的能力吧。如果你真的值得那么人为你葬零号基地，至少你得像他样个人干掉整个生态区。不然，上哪儿你都是送人。”陆颖指了指洛轻云。

那刻，谈墨明了陆颖的意思。她是要谈墨留在里学习使用自的能力。个基地不属于灰塔，也比较容易被陆颖完全控制。

“谢谢你，陆阿姨。”洛轻云开口道。

“我只是想……再见她面。”

说完，陆颖就转走了出。

背着病房的，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陆颖的脸颊上落下来。

她还记得梁幼洁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打电话跟她说自做了桌菜，叫她不要熬夜做研究了，回来吃晚饭。

陆颖说自很忙，晚上有会要开。

梁幼洁说要她定回来，但陆颖开完会就忘记了梁幼洁还在等自，继续跟进当时的研究。

她她说的最后句话就是“我等你啊”。

她是个外勤队长，为人强势果断，那次打电话却轻声细语。

陆颖却像个傻缺样点都没有听出有么不同。

直到半个月之后，她接到了个电话，告诉她中心城队的队长梁幼洁在任务中殉职，问她愿不愿意做洛轻云的监护人。

她觉得自在做梦，觉得自定听错了。

她赶过，看见洛轻云神情漠然地在梁幼洁曾经的办公室里收拾她的东西，陆颖才意识到……那通电话是真的。

陆颖拉住每个人说要求见梁幼洁的遗体，无数的报告打上都石沉大海。

那个人很厉害的，陆颖是不会相信梁幼洁死了。

直到许年后，洛轻云也踏上前往零号基地的飞行器。

陆颖知道自阻止不了他，甚至于他她都不算亲近，她作为监护人也就是在他十八岁之前各种任务表格里签字。

她知道洛轻云零号基地根本不是为了探索人类抗开普勒的秘密，也不是为了回收凌喻的遗体。

他就是找梁幼洁的。

“你会回来的吧？”陆颖问他。

那个向没有么表情的孩子已经学会了微笑，他的形脱离了少年的单薄透着男人的力量，他很强大。

但是负责了那么开普勒研究项目的陆颖很清楚，在真正的生态区面前，融合者其实很渺小。

“陆阿姨，保重。”洛轻云说。

她知道个孩子自没有么感情，可是他已经是自梁幼洁之间唯的联系了。

“我等你。”陆颖说。

即将远行的洛轻云顿了下，他转过来第次抱紧了陆颖，轻声说，“别等了，请你吃饭，睡觉。”

“我等你。”陆颖坚持着说。

哪怕洛轻云的飞行器远了，她仍然看着天空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我等你。

映之因为情绪激，导致心率过快，医生来给他用了些『药』，他就又睡过了。

洛轻云陪着谈墨回自的病房，走到半的时候，他们正路过片落地窗，可以看到基地中央的小广场。

感觉洛轻云曾经待过的地方很像，只不过个广场更小。

为了避免开普勒侵袭，广场中央也没有任植被，光秃秃的只有沙粒。

谈墨停了下来，走到落地窗前，将额抵在玻璃上，像是在寻找么。

洛轻云走到了他的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有么吗？”

“看看有没有石缝里的小野花之类。”谈墨的鼻尖也抵了上，“你说如果我开始就被中心城发现了，说不定咱俩手拉着手，是室友呢？或者来场让中心城疼的早恋？”

“没办法, 深宙集团财力雄厚，保洁做得点都不含糊。”洛轻云笑地说。

他们来到了映之的特护病房，贺泷就守在病床边。

映之看向洛轻云，『露』出了丝惊讶的表情，“所以……凌喻的那个’开普勒能量桥’猜想也是的。”

谈墨皱了皱眉，“开普勒能量桥？我只听说过‘爱因斯坦-罗森’桥。”

“叔叔, 你没把我弄丢, 我的。再过不久，中心城的人就要来了。趁着现在，里的都是自人, 我想你尽快把零号基地里发生了么告诉我。”

谈墨踩着拖鞋, 穿着病号服，就样离开了病房。

很明显映之刚醒, 他的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贺泷将他扶了起来, 正要给他喂水。

映之看到谈墨的第眼，颓然的双眼里忽然有了亮光, 挣扎着坐起来，伸长了手想要触碰谈墨。

谈墨万万没有想到研究员出的映之竟然会有么大的力气差点就把谈墨给勒断气。

映之抹开眼角的泪，又抬看了眼洛轻云。

洛轻云刚想要离开，谈墨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叔叔，没必要瞒着洛队。梁幼洁没有回来，我们本就欠他个解释。而且，我在开普勒世界的边缘见到了我的父亲谢阑冰，他我说——洛轻云是我的桥。我也想知道个‘桥’是么意思。”

映之的手掌贴在谈墨的脸上，然后把将他抱住了。

“唔……”

映之却反手将贺泷扣住，“不，贺泷，你也听着。我不只欠梁幼洁个解释，我也欠你个解释。毕竟当年谢阑冰的整支小队全军覆没，只剩下你。现在也只有你能替牺牲了的队员们了解他们拼尽『性』命保护的到底是么。”

贺泷的目光沉了下，轻声说了句：“我替他们谢谢你。”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太了……我以为我又把你给弄丢了……”

不过几天没见, 映之就像忽然苍了十岁，谈墨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的鬓角都了几缕发。

谈墨赶紧过，在他边坐下, “叔叔, 我平安无事！不信你『摸』『摸』看，我的脸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