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求安

看着他脸上那纠结的神情，刘邙便清楚，他是有心但却害怕接受后，引发一些事情。

“行吧，你既然如此选择，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等日后你若想通了，那再与我说也不迟。今日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最好就当做没有见到我。”

说罢，他改变面容，离开了营帐。谭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又纠结地叹了口气。

他独自一人离开府邸，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此行他的目的之一，便是查看这潘阳城守军的情况。此时的他依旧没有放弃，将米津奏下来的打算。

所以他盯上了潘阳城守军，只要有任何问题，他便可小题大做，将米津给奏下来。到时候就算有人硬要保，民意都足以逼迫刘强汉，做出换下米津的命令。

半路他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亦或者是被米津派人跟踪，他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同时趁机改变了面容，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跟踪，也没法找到他。

这消息自然是提前与白逡那边沟通了，不然若是因为误会，导致这“和平”结束，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的。

就算白逡明白，司马彦心里有其他的打算，他也只能点头答应他们的要求。

一行人来到了嘉陵关外的森林，司马彦特意找了一处被树林遮挡的高地，如此一来既能观察嘉陵关，也可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大人，我们已经基本探查清楚了，整座嘉陵关最薄弱的地方，便是它的左边。只要我们到时候，发力进攻它的左边，就能轻松击破。”

司马彦转过头看着身旁，神情激动一副急着邀功模样的士兵，心里早已将他骂了千百遍了。“你们几个在这守着，继续观察嘉陵关的情况，本军师亲自去一趟，你们都不要跟着我。”

此话一出，士兵们自然是想要阻拦。且不说他独自一人出现会有多危险，光是他去就是在否认自己所做的努力，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让司马彦离开半步。

但无奈司马彦很是强硬，甚至说出了，“你们谁若是敢再阻拦，老子直接把你们当众斩了”。

被他这一吓，众人便不敢再去阻拦他。

…………

盏茶过后，司马彦身骑高头大马，手持上好弓箭，出现在了嘉陵关守军视线中。他们一见到司马彦，立马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

若是换做常人早已怕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早已尿湿了裤子，可司马彦却丝毫不在意，仿佛在他眼中，那些手持弓箭对准自己的守军根本不存在一般。

很快得知消息的白逡赶到了城墙上，他看着关外不断游荡，手持弓箭蓄势待发的司马彦，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不过他却做出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在他没有向我动手之前，不要将弓箭对准他，不然他以此作为理由大做文章，对我们的压力可不小。”

在得到命令后，士兵们收起了手中的弓箭，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城墙上，看着司马彦骑着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

而此时白逡已经想到了他在做什么，可他却没有证据，且也没法向他动手。

“记住我的话，他没有向我们动手前，绝不可向他动手，明白了吗？”在离开前，他特意向士兵再次嘱咐道，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意外。

待想要的信息全部收集好后，司马彦心满意足地骑马进入森林消失不见。

…………

回到营地，他连马都还没有停下，便直接从马上跳下，向着孟茹的营帐大步跑去。

“将军，我已经将进攻嘉陵关的计划做好了。”人未到，声先到。

孟茹听着他那响亮激动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帐帘。不一会儿，司马彦猛地掀起帐帘，冲到他面前，双手抓着他手腕喊道：“将军，我已经完成计划了。”

见他如此兴奋，也让孟茹好奇他的计划是什么。

“经过属下的实地调查，发现整个嘉陵关，右侧最为薄弱，曾有修补的痕迹。而左边的则是伪造的。为的就是隐瞒右侧的真实情况，等战争开始，属下愿意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向右侧发起猛烈进攻，同时您带着人从左侧进攻。”

“到时候左边就会是他们的突破口，只要您能快速攻破左侧，那我们就必定能将嘉陵关给破了。”

司马彦神情激动，就连说起话来，也没了往日的沉稳井井有条，不过孟茹还是明白了他话的意思。

“既然如此，让将士们做好准备，等胡元霖一到，我们休整完后，第一时间向嘉陵关发起进攻。”

“属下接令，请将军放心，属下定保证能将这嘉陵关拿下！”

看着眼前这信心满满的司马彦，孟茹不由得被带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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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休整过后，胡元霖一行再次踏上了前往前线的道路。

“出城后，越往前天气越寒，道路也会更加崎岖，路上千万要小心。”城门口，米津看着众人，神情担忧地向众人说道。

“这两日麻烦你了，等回来后定登门拜访，好好感谢。”

“那我就到时候恭候胡先生登门拜访了。”

…………

离开潘阳城后，道路明显变得更加破烂崎岖，马车行驶起来颠簸不止。“若非出发前，米津将车轮帮我们加固了一番，怕是还未走多远，就会破烂不堪了。”

刘邙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路，不少地方都留下了被战火洗礼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还能见到腐烂的残肢断臂。“看来他们还能撑一段时间，只怕后面撑不住直接后悔了。”

他的视线顺着地面，转向了后面跟着的那群纨绔子弟。

对于刘邙的偏见，胡元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但一想到这些与自己无关，他便放弃了追问缘由，而是换了个方向。

“若是能撑下来，是不是会得到监正大人的认可？”

他转头看了一眼胡元霖，没有回他这句话。

见刘邙这模样，他心里便有了答案。

军营外，看起来一切都无比的正常，且充满秩序。刘邙自然明白不可看表面，便悄悄潜入了军营。可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军营内依旧如此，他找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问题。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这是为何，他见到了前任潘阳城守将谭晓。被米津代替后，谭晓放弃了其他边疆城池的守将资格，自愿降为副将继续留守潘阳城。

“就是我刚刚与你说的那件事，我打算让你重新坐上潘阳城守将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你的态度如何。”

面对他抛出的机会，谭晓自然是乐意接受，但他明白这必然不行。“多谢大人赏识，只是属下有心无力，恐会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他这点小聪明自然是被刘邙一眼看破，他将手收回笑着向谭晓说道：“转过身来吧，你都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再装下去也没任何意义了”

米津离开后，刘邙示意身后跟随的手下，将这些厚衣收好，待出发前分发给每个人，至于他的则不需要留。手下虽不明白这是为何，但还是按照刘邙所说的去做了。

不过这些刘邙都不知晓，因为当初被刘强汉无视自己的奏本后，他直接将自己关在钦天监内整整一个月，任何人不见什么消息也不听，就这么“自暴自弃”。

所以当他见到谭晓的时候，显得很是惊讶。不过惊讶之余，他也明白了为何潘阳城守军，查不出任何的问题，正是因为有谭晓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重新做回潘阳城守将。”刘邙故意压低声音，用一种很是怪异的声音向他说道。

谭晓犹豫片刻，低着头转过身双手抱拳，向刘邙说道：“潘阳城守城副将谭晓，见过监正大人。”

“行了，我现在可不是监正了，只是一个普通的王爷罢了，倒也无需对我行此大礼。”他拍了拍谭晓的肩膀，语气平缓地向他说道。

见他这样说，谭晓很是自然地起身，神情从容地瞒着他询问道：“不知大人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他悄悄来到谭晓的营帐外，轻轻挑起帐帘，确认谭晓在里面后，刘邙趁他不注意潜入了营帐。不等他做出反应，手已经抵在了他脖颈上。

“你是谁了？”见如此被动，谭晓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撇着眼试图用余光看到身后站着的那人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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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彦为了计划的安全实行，借着外出狩猎的名义，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军营，向着嘉陵关方向去。

谭晓一听人都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我是不是潘阳城守将，与你有什么关系？”

很快在他脑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人选。但他此时依旧无法确定，所以想着从言语中，套出一些关键证据，以支撑自己的想法。

谭晓在军中是出了名的纪律严明，他手下的兵就没有一个犯事的，就算有，那结果也是被谭晓直接当众斩了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