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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千金计

92.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月晗失魂落魄的来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步履匆匆神色凝重的沈云极正好出现在门口,她微微一怔,释流云也吃了一惊,沈云极看着她满脸泪痕,整个人像被霜打了一样,而房间里醉倒的沈鸿熙依旧不停的声声叫着他的兰妻,一张冷月般的脸上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霜雪严寒。

“你……”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沈云极猝不及防的抓住手腕拽了过去,释流云刚要阻拦,沈云极一脸寒意对赶来的子睿道:“送流云师回府。”

子睿答应一声上前拦住了释流云,释流云情急之下高声道:“沈云极,你放开她!”

真相如纸,不堪戳破,戳破是一地的心碎与悲凉。

而此时的沈府门前正等候着一辆马车,重伤在身的沈云极大步流星的从沈府出来,倨傲清冷的脸上覆着莫测的深寒,身后紧跟着子睿,子睿亦神色紧张。

沈云极上了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沈云极撩衣坐定,冷泉般的声音道:“你确定是少夫人和家主?”

马车里月晗握着自己被沈云极掐红的手腕揉着,沈云极则正襟危坐,一张脸冷若寒霜紧闭着双眼,克制着几欲爆发的怒意,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云极的突然出现,她虽然吃惊,可此刻她的心里却都是关于夕秀的事,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沈云极,更何况这件事她也并不准备让沈云极知道,她将脸侧向窗外,望着被雨水淋湿的世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刚才沈鸿熙说过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疾驰的马车在一声烈马的嘶鸣中停了下来,伙计跳下马车恭敬道:“公子,到了。”

她收回神思的同时沈云极也睁开了眼睛,依旧一声不吭的将她拉下马车,一路回了梵音楼。

彼时梵音楼里鸢尾紫苏等几个大丫鬟,得知沈云极不顾及伤势怒气匆匆的离府去找宋月晗,几个人早已急的团团转,如今一见二人回来,刚准备迎上来,就被沈云极冷声道:“都退下!”

众人在一瞬间的愣怔过后都退了下去,而沈云极脚步未曾停歇的将她拖回了房间,摔在了床榻上,这一摔也将她积压的火气摔了起来,她当即站起来握着自己的手腕朝沈云极吼道:“沈云极,你干什么!”

沈云极逼近她面前,一双莫测的眼睛里隐忍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我跟你说过,不要再见他,你为什么还要与他在府外私会!”

她垂眸避开了沈云极的眼睛,情绪微敛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再过问,也不必再插手。”

她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沈云极,他一把抓住其手臂将她拉近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与他之间的事,什么叫我不必再过问也不必再插手,你可知你是我的妻子!”

沈云极手上的力度着实掐疼了她,她挣扎着将其推开情绪有些激动道:“很快就不是了!”

她这一推正好压中了沈云极双肩下的骨钉,沈云极一时没站稳踉跄朝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用手压住骨钉位置,忍受着突如其来的剧痛,同时她的这句话也让沈云极当即震惊在了原地,一双锐利的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声音理满是痛彻心扉的苦涩:“你说什么!”

男子神色恭敬一脸严肃道:“属下不会看错,自从飞天楼少夫人出事之后,属下就特意叮嘱清风楼上下一定要加倍小心,就在一个时辰前沈家主突然到了清风楼,随后没多长时间少夫人就到了,身边随行的还有一位僧人。”

沈云极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宇间似深渊般莫测,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去清风楼!”

她怔怔的摇了摇头:“不必了。”

见她如此说,释流云明知她是因为沈云极才选择放沈鸿熙一马,他心里虽然恨极了沈鸿熙,可他也不想违逆了她的意思,只好冷冷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沈鸿熙,扶着月晗转身离开。

“夕秀……”深陷痛苦回忆的沈鸿熙听到这个名字时喃喃叫了一声,沉醉中的他痛不欲生道:“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

沈鸿熙一语道破,释流云在一瞬间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沈鸿熙,而月晗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垂下了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砸在了她攥成拳的手上。

暮色西沉,风雨萧瑟,马蹄踏着地面的雨水,踩出飞溅的水花,一路朝着清风楼飞奔而去。

窗外雨水潇潇,窗内泪水涟涟,“兰妻”是沈鸿熙无法言说的伤,而月晗,是沈鸿熙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感觉到靠近“兰妻”的人,所有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与悔顷刻间决堤,伴着泪水将两壶酒饮下。

沈鸿熙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月晗的脑海炸开,往事昭然若揭,她的一颗心彻底跌入了谷底,她没想到,丹漪河画舫那一场大火,竟是沈鸿熙亲手酿造,她没有想到,自己竟是沈鸿熙口中的那个余孽!

得到了清楚明白的证实,她悲不自胜的闭上了眼睛,缓缓伸手将沈鸿熙握着自己肩的手推开,伴随着沈鸿熙醉倒在桌子上,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释流云忙起身来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止不住的发抖:“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隐忍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想到那场无比惨烈的大火,想到午夜梦回自己的害怕与恐惧,想对与夕秀的阴阳相隔此生无缘再见,她恨不能将沈云极剥皮抽筋,可是想到他毕竟是沈云极的父亲,想到自己即将要盗取城防图给沈氏带来灭门之灾,在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过后,她终于压下自己胸口的激荡情绪,眸中的怒火渐渐沉了下去,她松开了拳头,秋月般的脸上泪痕未干,却是异常的平静:“走吧。”

释流云一脸心疼道:“你确定就这样放过他了?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解决。”

凄惨往事不忍回首,当那伤痛突然被揭开,却依旧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沈鸿熙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握着酒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是我害了她,是我一手毁了她!我原以为没有了那人,没有了那余孽的牵挂,她就会答应回到我身边与我再续前缘终老一生,可谁知她竟如此绝情,为了保全那个孩子和那个男人,竟活生生舍了自己的性命,她将自己的性命了结在了我的手中,她让我爱而不得,她让我悔恨一生,这都是我的报应!”

沈鸿熙说完然将最后一壶酒拎起一口气灌下,布满水渍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

沈云极置若罔闻,拉着她转身离开,她原本还没有从夕秀之死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双腿发软勉强站住,就被沈云极一顿粗暴的拖拽走出了清风楼,途中几次差点摔倒,沈云极都丝毫不予理会。

清风楼外依旧大雨滂沱,沈云极将她抱起塞入马车,自己也随后上来,伙计忙跳上马车驾着一路疾驰回沈府。

再没有任何的奢念,也彻底斩断了她与沈云极最后的一丝情缘。

她泪如雨下,神色绝望的问道:“所以,夕秀的死,是你所为!”

月晗亦强压着心中的悲怆,接着说道:“后来,她突然不见了,丹漪河上的人们都说她死了,死的很惨,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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