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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千金计

220.十载西湖,傍柳系马,趁娇尘软雾

沈云极面对所有的质疑都置若罔闻,随后朝身后的月晗微微侧脸道:“今日放你们离开,全当偿还了往日恩情,此后江湖再见,便只是仇人,我必不会再对你们有一丝一毫的容情!”

月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摇摇欲坠,含泪的目光望着那一袭清潇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喊了声:“云极……”

只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沈云极积雪封霜的声音就再度传来:“走!”

月晗微微点头,说道:“好,小心。”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释流云见沈鸿熙要对月晗下杀手,顿时紧握手中禅杖,上前一步就要吩咐杏林寺弟子与沈鸿熙相抗,谁知沈玄极突然跑了过来,身后带着几个看守牢房的侍从。

“家主,出事了!”沈玄极神色慌张的说了一句,沈鸿熙眉头一皱道:“又怎么了?”

倾覆的灯塔毁灭了从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漫天星河就此暗淡,再不见窗前的那一轮明月,佛灯熄,心灯灭,琉璃心亦在鲜血中碎裂,一切的一切,难再回到从前,甚至连有关于从前的一丝一缕,想起来都是启齿难言的伤,无法言说的痛,不能提及的恨。

一声诀别,一场曲终人散。终于知道,若是选择让一个人在回忆里永垂不朽,就要无悔的喝下这碗穿肠毒药,向死而生。

沈云极终是以一己之力护宋月晗与景知煜平安离开,如果说这是他对宋月晗最后的成全,倒不如说是对自己最后的交代,直到成功脱困的月晗与景知煜乘坐马车狂奔出城,一路奔向未知的远方,坚定不移阻挡追击的沈云极才松懈了下来。

应王目睹了这一切,对一旁愁眉不展一脸阴沉悲伤的沈鸿熙道:“沈家主,如今这亲事……”

沈鸿熙恍然一听,强打精神振作起来,恭敬道:“今日事发突然,实在有愧王爷与郡主盛情,若是郡主愿意,大婚可照常进行。”

众人闻言一怔,就连应王都有些诧异,永宁忙说道:“我与云极大婚的礼仪都已经走完,如今只剩拜堂,只要拜堂之后,从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自然愿意,更何况,我与云极成婚,这也是秋月夫人生前最大的心愿。”

永宁如此说,应王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沈鸿熙更是求之不得,毕竟他穷极一生老谋深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问鼎骊渊侯,如今眼看大功告成,他怎么可能因为秋月的死,而功亏一篑,因此当即吩咐道:“郡主如此宽宏大量,实在是沈氏之幸,如此即刻安排,准备拜堂……”

沈玄极侧身,身后的侍从忙拱手道:“禀家主,杏林寺的流风师前去牢房探望景知煜,谁知景知煜竟将流风师杀害,并越狱逃了!”

释流云一听,顿时握住侍从的手臂,冷眉倒竖道:“你说什么?流风师死了?!”

永宁气急败坏道:“沈云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杀了你的母亲,你还要放他们离开!”

沈鸿熙更是怒不可揭道:“经此一事,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你母亲可是被她亲手杀害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沈鸿熙当机立断道:“宋月晗混入柳府劫狱,又杀害秋月夫人,景知煜涉嫌杀害流风师,这哪一条拿出来,都是人命,今日你二人就是插翅也难逃出这柳府!拿下!”

沈鸿熙一声令下,早已闻讯赶来的沈氏亲卫答应一声朝着二人逼了上来,景知煜微微侧脸凝神一听,下意识将月晗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爽朗的声音道:“月晗别怕,我景知煜虽然被暗算眼睛看不见,但景氏的箭法,也不是吹出来的!”

侍从慌慌张张的回答道:“是是……流风师进去探望景知煜,后来就听到里面似乎发生了争吵,但是属下等人又不敢冒然进去打扰,后来等了半天不见再有动静,进去看时流风师已经被杀害了……!”

释流云听完下意识转身,锐利的目光直逼景知煜:“景公子,他们所言可当真?”

柳玉露听了一阵胆战心惊,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许多周折,只是如今她想要护着景知煜和月晗,也是有心无力了,沈玄极自然不会承人,高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害了流风师,你如何证明?”

沈鸿熙一声令下,沈氏亲卫朝着景知煜月晗二人就扑了上来,景知煜持弓搭箭数箭齐发,将冲上来的第一批亲卫逼退,这时永宁取出长鞭正要有所动作,猛不妨沈云极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在了景知煜与月晗二人面前,转身将扑上来的沈氏亲卫以及永宁拦住。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永宁一脸不可思议道:“云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快让开,让我杀了这个贱人,为秋月夫人报仇!”

沈云极目空无物,清冷如昔的容颜更是覆上了一层莫测的寒霜,冰冷如铁的声音道:“我自己母亲的仇,我自己会报,不需要旁人动手,放他们离开,若不然,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沈玄极当即否认道:“你胡说!景知煜,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一直跟随云极张罗应娶郡主的事宜,怎么可能去牢房?我又为什么要杀害流风师?你就是含血喷人!”

景知煜紧握手中的弓箭,提高声音道:“明明就是你!你扮作看守的侍从混入牢房欲取我性命,打不过我就使阴招害我双目失明,流风师为了救我,被你杀害灭口,如今你拒不承认,还试图诬陷!”

月晗伴随着两行清泪的滚落,伸手拉了景知煜的手腕转身朝着后门匆匆离去,在她转身的瞬间,眼泪似洪水般倾泻决堤,而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的沈云极,空寡的双眸里极度隐忍的目光中亦泛起了潮汐。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我……”景知煜顿时有些语塞,月晗上前一步道:“我可以作证,流风师并非知煜杀害!”

沈玄极冷笑一声道:“你如今与景知煜是一丘之貉,你的话,谁会相信,又怎可作数?”

景知煜微微一顿,说道:“流风师确实因我而死,但却并非是我杀害,杀他的人是沈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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