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单独会见
眼下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远走他乡一生落魄回归朝廷无望，要么进行复仇，与之同归于尽。
选择前者需要卑微过一辈子，对于锦衣玉食惯了的他来说，这不亚于凌迟。
第一个选项直接被否决，眼下就只剩第二个了，慷慨赴死，与仇人同归于尽！
树林中间，司垣的下属四处流窜，见到他们后，有反击的也有躲避的，场面十分混乱。
步梨看着前面的腥红，反叛军内有她曾经的下属，她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如今却走到兵刃相接，着实难以接受。
“我知你们有人是初犯，也有人被威逼利诱，如果放下刀刃，我做主饶你们不死，另外着情况既往不咎。”
司垣笑了，笑的癫狂，既然他得不到皇帝的宝座，别人也休想得到。
“做的不错，把炸药再具体清算后，你们就回去休息吧！”同归于尽之前，他唯一还有的良心便是不想连累近侍、心腹给他陪葬。
他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既然主子要慷慨赴死，作为死士，他们活着的意义也没了，所以必须跟着一起走。
司垣劝不明白，就随他们去了，毕竟良知不是长久都有的，他们拒绝了，他也没必要坚持，要死就一起死吧。
“想跟着，就把炸药拿上跟着我走！”
司垣周身布满负面情绪，靠近就能感受到他的萎靡，作为贴身侍从，他们也明白此去的意义，有人迟疑留了下来，有人衷心不改。
一行人悄咪咪溜进皇宫，把炸弹依次埋好。
司垣临时改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如果把颜悯之炸死了，那他就还能重回权势巅峰，只不过重头再来，而不是被压着再无翻身的机会。
引火线一直延伸至宫外，他们躲在围墙下点燃火线，接着溜之大吉，在远处等待爆炸发生。
然而左等右等终究没有等到爆炸，司垣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想逃跑。
城门口，步梨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司垣阁老，许久不见了！”步梨骑在马上，一脸微笑望着他，眼底充满了危险。
“你、怎么猜到我在这里？”
他话刚问完，那位留下来的暗卫站了出来，一切不言而喻。
司垣被捉拿归案，放弃一次同归于尽的想法后，他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天牢内，程彻出现。
“大人，人到了！”
狱卒带着司垣出现，他此时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只剩下落魄与颓废。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见程彻光鲜亮丽的样子，他出言讥讽。
程彻没搭茬儿，将食物推到他面前。
“宁苇与你谋划多年，你可知他背后有主？”
司垣闻言，眼底闪过诧异，不知道是诧异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诧异宁苇背后有主？
他未说话，程彻也没催促，等他自己想明白。
等了会儿，司垣说了句与问题不符合的话:“这些吃的是最后一餐吗？”
程彻转身看着他半响，知道他不会说的，再逼问也没用。
“嗯。”
说完这一句，他便离开了。
司垣在那里呆愣了许久，接着哈哈大笑，再之后端着食物狼吞虎咽。
“死了？”
颜悯之得到司垣死在牢中的消息，很是意外。
“是。程大人单独会见了他，二人短暂聊了会儿，再之后他就暴毙了！”
“随他去吧，善后你去处理一下。”
颜悯之并未深究，轻描淡写就把事情揭过去。
但司垣身份特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没个交代也是不行的。
他沉思了一下，找个畏罪自杀的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口气:“你通知程彻一声，让他别露馅了，他是自杀的，与他没有干系，把证据抹掉，人就扔到乱葬岗吧！”
影子已经见怪不怪，他的主子总是分外维护程大人，那怕他私自做主把人给处理了。
程彻突然下杀机也不是没原因，司垣此人狡诈多端，这次正好证据确凿，再让他跑了，后患无穷，这才提前下杀手，以免夜长梦多。
颜悯之对他绝对信任，就算没有立马想清楚，也肯定他的做法，至于答案，迟早会知道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她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并不起眼，却很神奇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内。
众人闻言，有的立马放下兵刃，他们本就不想背叛，一来因为司垣威逼利诱，二来因为同僚相劝。
脑海这般想着，心里却满含不甘。
再是不甘心又如何？他大势已去，没了反击的可能。
司垣在战争发生时跑到高处观察情况，谨防他们有围捕计划，及时思考应急之策。
大战一触即发，死伤犹可预见。
步梨此话一出，他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都说回头是岸只要他们肯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一切都来得及。
“你放屁！你们一向狠辣毒绝，一定是诈降，等我们归顺后再一一处理掉。”
司垣大势已去，他的下属本就军心涣散，见此情形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却不想他们没用阵法、诡计，直接带着三军长驱直入，使他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被击溃。
这一场仗，他大败而归，手里能用的人也所剩无几了。
大势已去，早已无力回天，他该怎么办？难道要就此认输，主动投案吗？
步梨并没恼怒，若是听她劝降，她便来者不拒，若不听她的也无所谓，总之仁至义尽了，连同他们主子一并处理了。
短暂的交锋后，朝廷的人逐渐占据上风。
“我记得还有一批炸药没来得及使用？”他询问身边为数不多的近侍、心腹。
有心腹很快回答他这个问题:“是的阁主，让人一直带着呢！以备不时之需！”
“回京！”将人全部抓起来后，程彻下令三军带人回朝。
走了几个时辰到了京城外，三军整顿安营扎寨，只需一支部队押送四阁叛徒即可。
被司垣洗脑严重的暗卫，对于她的劝降是半个字也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