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小娇这才从姜望身后钻出来，刚才姜望去接宋俞醒，俩人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后面有个女生在叫他。姜望走过去，女生告诉他自己叫林小娇，认识死者。所以姜望就将她带上来了。

姜望一低头，发现一直乖乖站在身边的宋俞醒已经跑没影了。他抬起头，果不其然，宋俞醒在那边张望来张望去，从这头跑到那头，眼看着她往死者的房间走去，姜望想起死者赤裸裸的身体，心中一慌，连忙小跑过去，用手捂住正准备踏进去的宋俞醒的眼睛，宋俞醒猝不及防被迫后退好几步，背部撞到男人的身体，眼前一片漆黑。

宋俞醒：？？？什么东西？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该夸夸那些警察敬业吗？反正她一点都不想夸。

宋俞醒上下打量着江海公寓。或许在一些小城市，江海公寓算得上是还不错的公寓。但这里可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江海公寓在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间显得格格不入，十分唐突。

“宋俞醒。”姜望匆匆地下了楼，一眼就看见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小女孩，拿着一个大包，很疲惫的模样。

宋俞醒黑着脸，扶额，“我不怕。”

姜望凝视了一会宋俞醒，很认真地说：“我不信。”

“姜哥，那边检测到死者身上有精斑。”一个小警察跑了过来，拿着资料翻来翻去，“很奇怪，这个死者可是个男人，可是整个后背全部都是……”小警察一低头，就瞅见姜望的黑脸，吓得一激灵。

姜哥今天吃炸弹了？脸色咋这么恐怖？他说错什么了吗？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僵持在这里？”宋楠揽着小侄女的肩，“走，去看看这次的尸体。”

宋楠对这个小侄女可谓是一万个满意，小侄女年幼的时候就帮过警察不少忙，虽然都是不经意间的，但小孩子的注意点与视角往往都是与成年人不同的，反而可以成为破案的关键。更何况小侄女本身就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小时候常常闹着要来。

姜望直起身子，就眼睁睁看着宋俞醒走进房间，在死者身旁缓慢蹲下，不仅不恐惧不害羞，还贼有兴趣的样子。

这年头小孩都这么猛了吗。

“小姜，快进来啊。放心好了，俞醒懂事的，不会破坏案发现场的。那个小王，去拿口罩和手套。”

小王：“好嘞宋姐。”

凌殿从一位女警手中接过一个小袋子，交谈一番，来到宋楠身边，“宋姐，这是从林小娇身上搜来的。”

袋子里是一条项链，镶嵌着一颗圆润的淡绿色宝石，精巧典雅，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City cat几年前出的项链，”宋俞醒戴上手套，冷不丁开口，“市场价值约为二十万左右。”

“对，这条项链我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林小娇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宋楠接过

凌殿道：“林小娇已经承认她与死者马天魏是情侣关系，这条项链据她所说是死者在和她确认关系的时候送给她的。”

姜望和门口的警察解释了一下，这才让风尘仆仆的宋俞醒进来了。他接过包，拉起宋俞醒的小手，一脸歉意，说道：“抱歉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宋俞醒本来一肚子气想撒，但是姜望无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那种温暖干燥的感觉让她的耳尖瞬间变红，“没事。”她俨然忘记了刚才生气的事情。

“非常好！特别可爱，多少可爱，太漂亮了！”凌殿昧着良心疯狂输出彩虹屁，“宋警官的小侄女真的是天仙下凡！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宋楠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识相。小姜，林小娇呢？”

凌殿闻言转头，看见姜望牵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向他走来，小姑娘长得极为可爱，小脸红扑扑的。

宋俞醒和门口的警察解释了大半天，热得浑身都是汗，衣服都黏在了身上，还是没能成功混进去。

姜望却没有想太多，他还是很担心楼上的尸体会吓着身边的小孩子，而且是全裸的男尸，是十八禁。宋俞醒才十五岁，看这种东西真的不会长针眼吗？

要不要打个电话和楼上的阿殿说说，给死者的下半身盖点东西呢。

宋楠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走到属下凌殿身边，“小凌，嫌疑人这方面有什么进展吗？”

“这是林小娇？”凌殿皱眉，“这小孩看起来跟初一的差不多，林小娇都高二了。”

姜望无奈道：“这不是林小娇，是宋警官的小侄女宋俞醒。林小娇在后面。”他又叹了一口气，看着身旁娇小的宋俞醒，“而且她也不是初一，是初三。”

“可是这个个子……”凌殿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到一丝寒意，上司冷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侄女个子怎么了？”

宋俞醒记得几年前一次去找大姑的时候，大姑和法医待在一起，嗯，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全裸的身体，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别的不说，现在想起来，她小时候胆子还挺大的，一点都不怕。

那时候，法医姐姐还让她以后一定要做个法医或者警察什么的，还说现在不怕尸体的女生可不多了。

姜望将宋俞醒的身子掰了过来，使她正面朝向自己，然后蹲下身子，一板一眼地说道：“里面男尸是全裸的，死状很惨，小孩看了会做噩梦的。”

死者被捅了好几刀，上半身全是血。

凌殿点头，“根据调查和邻居的证词，这套公寓是属于死者的，但是平时居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叫做林小娇，是附近一所中学的高二学生。我们正在尝试联系她的班主任。”

“不用联系了，林小娇到了。”

宋俞醒此时也在回忆那些吃瓜群众所说的八卦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受害者是个叫马什么的男人，死在一个少女的房内，这个少女和男人似乎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男尸被发现时还是全裸的，只不过少女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