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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瞳

生病

一串炸得金黄的外焦里嫩的臭豆腐。

我不信你这个大人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得下这个去。

周释怀也不说话,接过来,坐在广场上的一个石蹲子上,忽拉忽拉,片刻之间吃了他干净。

墨瞳从阳台上看到一辆旧款的银白色polo停在楼下,接着车门开了,走出一个男人,穿着普通的驼色半新不旧的厚夹克,站在那儿身他招手。

墨瞳恍惚,居然是周释怀。

这人!

水波荡漾,一串串小小的快乐水泡飞溅出来,染上睫毛染上脸。

周释怀转过头去不看这样的眼睛。

却说,“啊,听这首歌,怎么翻来复去地总是它?”

墨瞳说,“这个啊,号称夫子庙的庙歌。每个时期都不同的。最早是爱一个人好难,后来是他一定很爱你,老鼠爱大米,两只糊蝶。现在轮到这支take me to your heart。”

“哎,听得耳朵要生老茧。你给唱一个换一换口味。”

墨瞳转过身去,看着绿沉沉的水面。过了一会,轻轻地唱起来:

走过了一个山一个城镇一个村

走过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的红尘

过往的人能不能问

谁来为你点亮那一盏灯

繁华是一场梦一场云烟一场空

情缘是起起落落来来去去的风

爱你的人会不会等

谁来为你擦干你的泪痕

苏三……你怎么能明白

这世上纷纷扰扰颠倒的黑白

苏三……你怎么能够躲得开

早注定一生一世被爱伤害

如果是没有当初的那一个吻

会不会心甘情愿作一个痴心的人

男孩的嗓音并不宽,气息也有些不稳,声音却清润得纤尘不染。

周释怀听住了,深不见底的水面,有什么被翻上来,又渐渐地沉下去。

该呆在水里深深处的,为什么要浮上来?该埋藏的,为什么要风吹而生?

周释怀说,“啊,为什么是这支歌?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歌,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不是应该喜欢周杰伦?”

孩子孩子,这个人总是这样称呼自己,墨瞳一个白眼送出去,心里却是欢喜的。

“不是为了照顾你老人家的口味?”

“老人家?我?”

墨瞳跳到他前面去,倒退着走。

“是你说的,我可以尽情地表达对你的不满。”

两人来到停车场时,看见一个小贩迎上来,递过一个巨大的兔子灯,雪白的,红红的眼睛。

周释怀付了钱,招呼木瞪口呆站在一边的墨瞳,打开车的后备箱,还不放进去?

墨瞳上了车,把发烫的额头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静默得呼吸都是浅淡的。

周释怀发动了车。

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看,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不是吗?我依然可以控制所有。

看惯了他穿规整之极的西装大衣,实在想不到他穿起平常的衣服来是这样的。

墨瞳下了楼,站在他面前,歪着头,看着他突然焕发的年青的样子,宽阔的额角,炯目薄唇,原来他竟然是如此英俊的。

为了掩示,墨瞳轻快地跳下来,“好拽好拽。”拉着周释怀满世界地去吃各种美味。

先吃一碗鸭血粉丝,又吃两个老卤铁蛋,鸡汁干丝,蜜汁糖藕。忽然一阵奇特的味道传来,墨瞳用力的吸鼻子,欢呼一声,丢下糖葫芦的竹签,冲到一个小摊前,不一会儿,拎了两串东西回来,递给周释怀一串,墨黑的眼睛微微斜挑,半分戏谑半分挑衅地看过来。

大成殿前,已聚起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主持人在请赞助商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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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浅浅地笑,三分欢喜三分羞涩,星星点点,藏也藏不住的快乐。

周释怀说,“走吧。”

快过元旦了,人也照例的多,很多父亲把小儿女高高地扛在肩上,还没到春节,但因为有美食节,会做生意的人已摆出了花灯的摊子,孩子们举着拖着各色的灯笼,在人群里穿越,是一道喜气的风景,是墨瞳小时候心心念念的一段碎梦。

墨瞳坐在石头的桥栏杆上,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用剪刀剪断红绸,低下头去对周释怀说,“本来那个角色应该是你吧?哈,居然偷懒,不应该啊不应该。”

周释怀依在栏杆上,神情轻闲悠然,“如果事事亲力亲为,墨瞳,不到四十岁,我便会尘满面,鬓如霜。你来夫子庙这么多次,应该懂得劳心者制人的道理。”

他的自信与气势总在不经意间让墨瞳失神。

“不是说去吃小吃?不是说小吃跟奔驰西装不配?忘了?”

把车停在夫子庙专设的停车场,两人步行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

墨瞳脸红了,转过头去笑个不住,被周释怀捏着鼻子扭转头。

“小子,我在夫子庙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块呢。”一口n城话,换得墨瞳亮闪闪地眼睛看着他。

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给他买过一个小兔子花灯,他拖着它,摇摇摆摆地走,象一只小小的快乐的企鹅。爸爸的面容已经模糊,象老旧的默片,轻微的划痕时时跳跃出来,浸黄了的画面,抹不掉的是深藏其中的寸寸记忆。

墨瞳有点发愣,被周释怀一一看在眼里。

“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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