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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极品

第96节

孙母见儿子发火了,顿时不说话了。

自从儿子当上了副厂长,在家里就一直说一不二的。

如今他犯了错误,她也只敢劝解,不敢真的说什么,想到这里,孙母不由得叹了口气,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现在外头已经有了流言蜚语出来了,你还是注意点影响吧。”

“他老婆被打成那样都没请假,他有啥好请假的?难不成他也被打了?”许秋晚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苏锦绣和白婉玲顿时沉默。

还真有可能。

干脆起身出了家门,直接往纺织厂的方向去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纺织厂大门面前的马路对面,而距离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就是吊耳胡同的入口,他来回踱步了两圈,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绕了一个大圈,从胡同的另一个入口进去了。

站在小院的门口。

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掏出钥匙进了大门,进去后又迅速的拴上大门。

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另一边,牛厂长开完会回了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蹙眉,陷入回忆。

昨天他去查探那个小院,结果被发现后带去了军区。

到了军区后才被告知,那个小院居然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原因竟然是因为里面的人有可能是特务,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荒唐,孙副厂长虽然人品差,但是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他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没这个胆子做特务,除非……他的那个姘头可能是特务。

但是问题是……

“他有什么值得特务盯上的?”牛厂长一脸茫然的看向对面穿着军装的男人。

纺织厂只是一个普通的轻工业产品的厂子。

在整个京城,这个单位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肯定和机械厂,钢铁厂之类的大厂是不能相比的,更何况孙副厂长还是副的,所以特务接近他,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总不能为了破坏纺织厂的机器吧。

对面的军人仿佛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

其实他们也想不通,这群特务到底想干什么,但正是因为摸不准他们的想法,他们才要更加的小心,不能打草惊蛇,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人,现在好不容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争取能够一举将幕后所有人都能抓住。

牛厂长虽然是退伍的兵,可是在这个特殊时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这个任务,严密监视孙副厂长。

然而,在他接到任务的第二天,孙副厂长就请假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他只好批了假。

而此时,孙副厂长正躺在谈英的床上,精神上获得了久违的平静,一边扇扇子,一边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在这个小院的对面,还有人一直盯着。

傍晚,下班的时间到了。

因为晚上还要加班,所以在傍晚的时候,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厂里的工人们回家做饭的时间。

薛玲玲拎着包,和同事一边说话,一边推着自行车从厂子里面出来。

这些日子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厂子里的人虽说不知道,但是薛玲玲还是觉得,这份工作她怕是做不长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日子心里总是慌慌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好像……要被发现身份了似的。

“玲玲?玲玲?”

说话的同事见自己说了半天,薛玲玲都没有反应,伸手推了她一把。

薛玲玲瞬间回神:“怎么了?”

“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啊,怎么还走神呢?”同事有点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家里出了点事,我正头疼呢。”薛玲玲立刻温柔的笑笑,十分诚恳的道歉。

同事笑了笑,有些八卦的歪过来问道:“是不是你妯娌又闹了?要我说啊,你们家还是早点分家的好,就你那个妯娌啊,真是离的越远越好。”

“她就是脾气不大好,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薛玲玲为宋桃说话。

同事翻了个白眼:“你还为她说话,也不想想自己被欺负的多惨。”

薛玲玲不言语,只好笑笑。

正说着话呢,后面又一个同事追上来。

“玲玲,今天中午你去技术科那边干嘛去了?我在后面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那人走过来就一巴掌拍到薛玲玲的肩膀上。

薛玲玲一愣:“你看见我去技术科了?”

“是啊。”

薛玲玲抿了抿唇,心里顿时有些沉甸甸的,她轻轻扯了扯唇:“没啥,那边不是小树林嘛,我过去看看有没有野菜挖。”

“吃啥野菜啊,真是。”那人一听到野菜就没兴趣了。

“我妯娌这不是怀上了嘛,就好这一口,买又没地方买,只好撞撞运气去了。”薛玲玲熟练的给宋桃安排上了一个馋嘴孕妇的人设。

“你可别太惯着她……”

几个人立刻被转移话题,共同吐槽宋桃去了。

而薛玲玲则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谁知道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眸光一闪,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去国营饭店一趟,我妯娌说想吃红烧肉。”

同事们一听,顿时又夸了几句,然后就和薛玲玲分道扬镳。

薛玲玲骑着车,绕了一个弯才回头找到了不知等了多久的谈英。

她蹙着眉,语气严肃的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不能联系么?”

“玲姐,我有事找你。”

谈英带着薛玲玲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怎么了?”薛玲玲背对着墙,微蹙着眉头,看似一脸无聊,实则却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们的情报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个孙副厂长一点用都没有,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任务目标。”谈英也是和薛玲玲一样的表情,两个人背对着背,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交谈。

“你让我去接近胡建邦,可我在机械厂食堂干了两个多月,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怎么会?”

薛玲玲的眉头猛地蹙起:“他难道中午不去食堂吃饭么?”

“他根本不去,他每天中午都会回家,我根本没办法接近他,而且你们调查的那个孙副厂长和机械厂的老方关系好,我看着怎么不是这么回事,你这情报到底是谁给你的,每一个对得上的。”谈英忍不住的抱怨着:“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姓孙的当姘头,结果一点忙都帮不上。”

薛玲玲越听心思越沉。

这些情报都是宋子恺查到了告诉她的。

当初她之所以嫁给宋子恺,就是想利用宋子恺接近宋征军,从而有机会拿到重要的情报,以及,如果可能的话,顺便策反宋征军。

可她也没想到,自己才嫁进门没几天,宋征军就被宋玉刚给搞下去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倒是想出手救一下宋征军的,可她到底初来乍到,没什么根底,根本无法挽救的了那时候的颓势,也是因为这一个骚操作,她被困在宋家这么多年,这些年,她一边安安分分的在宋家做儿媳妇顺便策反丈夫和婆婆,一边想尽办法和上头的人联系上,传递一些情报回去。

“我说玲姐,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你丈夫了吧。”突然,谈英讥讽的勾了勾唇:“为了丈夫和孩子就想要背叛了么?所以才上报这些没用的情报,误导我们?”

薛玲玲蹙眉:“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给你的这些情报都是几年前的了,这么多年,难道感情就不会变么?”

谈英顿时不说话了。

她今天找过来,也是因为察觉到孙副厂长只是个草包而不忿而已。

薛玲玲抿嘴,神情中带着不悦:“既然那个姓孙的没用了,你就赶紧和他断了,想办法和胡建邦联系上,去年胡建邦的女儿救火去世了,你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想必为了孩子,他也会和现在的妻子离婚然后娶你的,到时候,你想办法……。”

说到最后,薛玲玲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眼中狠厉却很是吓人。

“玲姐,那个胡建邦真的那么重要么?”

“当然很重要,不要多问,完成任务就行。”

谈英见薛玲玲还是不愿意说太多,只要撇撇嘴,转身快步离开了。

薛玲玲看着谈英的背影,也很是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她觉得她们这一个小队的人,好像任务都很不顺利似的,先是她,想要策反宋征军,结果宋征军被亲儿子搞得下放了,她想要找,都找不到他们下放到了哪里,现在谈英想要去策反胡建邦,居然这么久都没能搭上线。

她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刚进门,就被婆婆许山兰拦住了。

曾经养尊处优,盛气凌人的女人扫了几个月的厕所,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了,尤其是现在,还是夏天,许山兰更是瘦弱的不行,整个人比年初的时候,至少老了有十岁。

“玲玲,你想想办法,先把我送过去吧,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许山兰狠狠的抓着薛玲玲的胳膊,眼睛里面都有了红血丝,眼神里带着癫狂:“如果你不尽快把我送过去的话,我就把你举报上去,戴罪立功。”

毕竟这个刘会计一看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她能被打成这副样子,那孙副厂长肯定也讨不了好,说不定正是因为见不得人,所以才不来厂里的,至于为什么刘会计会顶着满脸青紫来厂里?有可能是不好意思夫妻俩都请假,也有可能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孙副厂长,她可以随时坐实他出轨的事实。

总之,刘会计可不是那种懦弱的性格。

孙副厂长越听越觉得烦躁。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可谈英那么柔弱,在京城能倚靠的只有他一个人,要是他再走了,谈英该怎么活呢?

孙母白了他一眼:“你蒙谁都别想蒙我,我老实告诉你,你这事儿啊,我早就发现了。”

“你说会不会请假了啊。”

正如她们所想的那样,孙副厂长光荣负伤了。

虽然刘会计被打的满脸青紫,嘴角也破了,手臂上也全是伤痕,可孙副厂长的脸被挠花了,只要一想到他一个堂堂的副厂长顶着这张脸去上班,他就觉得晦气,随意孙副厂长干脆请假一天在家养伤。

进门看见孙副厂长睡在床上,放下果盘,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小敏不错了,给你生了一儿一女,这些年又是上班又是操持家务的,又孝顺我和你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孙副厂长:“……”

“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庭,我早就告诉小敏了,之前你衬衫上面的长头发是哪儿来的。”孙母瞪了一眼儿子:“我之前不说都指望你能自己知道好丑和那个女人断了,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和她牵扯,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头,你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怕被发现,你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全家都不得好过。”

“妈,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在外头瞎搞。”

本就是七月头,正是炎热的时候,孙副厂长心里还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翻来覆去的,就是静不下心来,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滑落。

“儿子,快来吃西瓜了。”孙母端着果盘推开房门从外面走进来。

孙副厂长皱了皱眉头。

他坐在房间里,越想越烦躁,越觉得生气。

“妈,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我什么都没做,谁知道她神经病似的,突然发什么疯。”

孙副厂长眉头一皱,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蒲扇不停的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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