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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潇潇雨

第290章 生死有命

又过了些许时候,那个小厮走了进来,轻声道:“少爷,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现在便可以出发回去了。”

楚萧顿时瞪大了眸子,怎么如此之快,顾焕的暗卫怎么会如此不经揍?楚萧有些震惊,季陵祯大步走到楚萧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轻笑,伸手拿出麻绳,对着楚萧的胳膊的脚踝就是绑束。

“你当真以为顾焕身边的暗卫就是这么势不可挡吗?我这四年一直在练兵,我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差。”

“季陵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楚萧紧咬着贝齿,一字一句憋出话来。

季陵祯慢慢从楚萧那发红的脖子间抬起头来,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道:“其实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你,楚萧随着我回舞忻就好了。”

楚萧浑身一顿,瞪大了眸子不安道:“是不是我随你走了,你就会放过我的孩子?”紧锁着眉头,她对季陵祯并没有多少信任,她不相信他,更没有猜想到他现在的意图,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上了马车,楚萧就连那嘴也被帕子给堵住,他们伪装成商贩,乘马车出城,楚萧被仍在马车的小角落里,心中愈发觉得是掉入了一个深渊里,如果出了城,大哥想必会很难救她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信送的这么慢,大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你们是?”

“大人,我们是古洛边陲的一些商贩,这是我们的身份户籍。”

“放行。”

楚萧被局限在小车厢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听着马车被放行的声音,然后便听见一人高声呼道:“传陛下御令,暂时封锁城门,不许让任何人出城!”

楚萧的眸子顿时瞪大,然后便开始咿咿呀呀起来,季陵祯端坐在一边,岿然不动,伸手托着腮淡淡道:“萧萧,你倒也不用那般激动,毕竟我们是已经出城了,不信,你看看。”季陵祯说着便掀开了那窗的一角,楚萧看着周围的辽阔景致,顿时发心寒一片,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大哥迟了一步,不然季陵祯是逃不掉的,绝对是逃不掉的。

“怎么?心死了吗?萧萧,我还在想,这顾焕会不会放下阿迪族的一切然后赶来救你,如果他赶来的话,我这边也是有着个死局在等着他来闯呢。”

楚萧听着季陵祯这一段段话,才敢愈加肯定,季陵祯算计这一步棋,应该是准备许久了吧,一直便就想着如此做了吧。这样周密的计划,楚萧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来破解,心里已经乱成一片了。

“我们赶去舞忻还有好大一段路,你就不准备和我说说什么吗?”季陵祯一下子拿下楚萧嘴里的帕子。

楚萧重重呸了一口,抬眸狠狠瞪着季陵祯,怒道:“说什么!你与我曾经的那份情谊早就不在了,有的只是面目全非的仇恨,话不投机,你我都安静会才是好的,你绑我不过是为了逼迫顾焕就范罢了,别提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全然不会相信的,这么些年,我虽然没看懂你,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权力是那般重要,以至于你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当一个卖国贼就让你高贵了吗?”楚萧说完这些话便偏过头去,不再看季陵祯。

季陵祯确实一下子掐住楚萧的脸,方才还是轻笑的脸却突然变得十分恼怒,面露不甘:“怎么?你是觉得我肮脏吗?可是你的顾焕又有多高洁呢,他能坐到现在的位子,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不过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就将这一切都忽视罢了,这么看你就不觉得自己也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吗?”季陵祯嗤笑一声。

楚萧完全不会受到他的任何挑拨,只是闷声道:“那也比你这个通敌叛国者要强!你都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评判其他人!”

“你的情郎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又何苦去争一个对错呢?”季陵祯顿时收敛了自己的脸色,慢慢偏头看向窗外,楚萧终于见他有些安静的模样,便立刻再次闭上了眸子,她现在浑身无力,什么也做不了,自然只能保存体力了。

这边顾焕还全然不知道楚萧已经深陷险境了。他还在和身边的副将商量着该如何去针对阿迪族。

“王爷,其实我们也是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小王子在阿迪族的势力实在是太弱了,我们扶植他未免要花费太多精力了,大王子虽然暴烈,但是这是不是恰恰证明我们可以操控得住呢?”副将在分析这个情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乐意去帮助阿迪族处理这场内乱。

“这话虽然真的没错,但是要知道的是现在大王子背后的人是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舞启国,我们如果现在不强加干涉的话,那么最后便是他们得意,这样实在不值当。”顾焕不得不考虑舞启国的干涉,更何况这些年里舞知臻是越来越锋芒毕露,野心也是越来越大,不得不防备。

“这样吧,先联合好阿迪族的其他几个部落的长老们,探探他们的口风,只要他们还有些想法那便一切都好办。”顾焕说完这句话,突然感到胸口狠狠抽痛一下,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又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扬手叫副将退下,顾焕伸手揽起缰绳,跨步越过一个小山丘向前方看去,再过些时日便就要到阿迪族的领地了,身后是四万将士,不打无准备之仗,就算是要干涉阿迪族的未来,那也是经过精心考量的。

“少爷,我们到了,不知现在是去哪儿?”经过几天的车程,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抵达了舞忻,楚萧那双胳膊已经有了淤青,缰绳紧紧勒在她的肉里,一片的疼痛。

“先回府。”季陵祯声音淡淡,然后慢慢倾着身子转到楚萧的边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萧萧,来,醒醒,我们到了。”

楚萧其实不敢睡得太沉,只是一直浅眠着,耳边传来季陵祯的呼唤便立刻醒了过来,抬眼看向她,然后道:“到了你的地方,你应当是放心了,把我解开!”

季陵祯也是注意到她双手上的淤青,暗自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你本就不该挣扎的,你也是明白,你根本逃不走,我都说了现在顾焕根本无暇顾及你们,你又何必这样对自己,最后受伤的还是你罢了。”

“阿衡呢!”楚萧得到自由后便立刻要下马车,季陵祯一把拉住楚萧,掀开那窗子的一角,楚萧看着这周围陌生的一切,愈发感到不安了。

“还没有到我的宅子,你不必急,只要你乖乖待在我府上,孩子就不会出事,如果你敢违背我的命令,那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楚萧跌坐在马车内,伸手捂着脸,这时候是真的有些崩溃了,这周遭的一切陌生感都叫她崩溃难受,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折在这儿了。

“季陵祯,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权力,你尽管拿便是了,顾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也不会成为你的对手,我与他说过了,我们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不会再站在权力的顶峰做活靶子的,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萧萧,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长进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有你在我身边做质子,我牵制的可就不仅仅是顾焕了,还有季陵澜白啊,你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妹妹,用你去牵制两个国家,难道这笔买卖还不划算?”

“我可以把你的孩子放了,只不过你都不在了,你的孩子回哪呢,难道你是想我将他送还给顾焕吗?”季陵祯慢慢松开了楚萧,眉眼间全然带着一种调笑的意味。

楚萧咬了咬牙,季陵祯实在欺人太甚,怒道:“这些都不用你管,你只需说是与不是!”不想再继续与他辩驳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楚萧一直在调息着,在隐忍着,季陵祯无非是想要激怒她,他看着她这平淡的表情心里有了太多的不满,就是想要看见她脸上情绪的变化,她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得逞。

后面季陵祯又说了许多,楚萧一直充耳不闻,如今只有委曲求全,表面上顺服,毕竟就算是顾焕和大哥赶来救他们也是需要时辰的,能在古洛停留的时间越长,她们获救的机会就越大,只是阿衡在他的手上,他说阿衡现在已经被送走了,她虽然不相信,可是还是要做好准备心理。

楚萧手里攥着瓷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未曾回应他的一句话。

楚萧恼羞成怒,他的一双杏眼映在她的眸子里甚是叫她愤恨,抬脚就要往他的腿上踹去,谁知道他十分迅速的躲闪而过,甚是轻易自然,楚萧愈发感到了来自季陵祯的压力,就像当初被他算计了一般,有些看不透。

季陵祯笑了笑,很快便扔了一个瓷瓶过去,瓷瓶滚落在楚萧的脚底,慢慢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楚萧低头望着这个瓷瓶,眉头越皱越紧。

“你什么意思?”

谁料季陵祯听罢,反而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意,淡淡道:“哦?猜到了,之所以现在不离开,正是在处理那些棘手的暗卫呢,虽然顾焕手下的暗卫各个武功高强,属实有些难搞了些,不过耗费些时间还是完全能够搞定的,你与我就在这屋子里叙叙旧便好。”季陵祯说罢便点了点面前的位子,示意楚萧坐过来。

“怎么?那软骨散何必要握在手心里,快些吃了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那孩子做些什么,哦,对了,我路过那家你最喜欢的果脯铺子买了些新鲜的酸梅子,可供你在路上消遣的。”季陵祯说着便真的拿出了旁边的食袋子,放在案桌上。

没安好心,楚萧望着他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心底里便觉察到了寒意,越是这样越是不简单,她认命服下了软骨散,然后坐到了离季陵祯非常之远的地方,闭上眸子,思忖着。

“萧萧,你这个样子对我倒真的是有几分生疏了,想来以前你可是还会为了几串糖葫芦还在我面前磨蹭的,现在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吧。我忘了告诉你了,顾焕此番应该正在往阿迪族那边赶吧,阿迪族的内争舞启国也是加入进去了,舞知臻这人你不是不明白,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顾焕死,所以我看顾焕此行也是凶多吉少,你也不用抱太大希望他可以救你走。”

楚萧兀自咬着牙,她好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咬碎了,一直在忍耐着,为了阿衡的安全着想她不得不忍耐着,慢慢弯下腰捡起那个瓷瓶,小小的瓷瓶在手中握着,透着一股巨大的凉意,从心底里慢慢散发出来。

楚萧偏头看着季陵祯,突然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季陵祯,你就真的那么肯定你可以带我出城吗?我忘了告诉你,我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外面有顾焕的暗卫在,你没那么容易可以带走我的。”楚萧说着便在掌心里用力捏了捏瓷瓶。

楚萧咬着牙,嘲讽道:“都服下了软骨散,这些麻绳还有必要?”

季陵祯一下子将她抱入怀里,闷声道:“萧萧你可是最古灵精怪的,打小时候,鬼点子就多,我自然要多防备一手,没什么奇怪的,走。”

“季陵祯,你真是......”楚萧气急,完全没有料到季陵祯竟然是如此心机之深。

“萧萧,你自然也不用恼羞成怒,曾经的光阴,自始至终,你都没那么了解我,好像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不过这倒也是不要紧的,以后的时间多的是,我们大可以好好了解。”楚萧望着他那肆意的笑意,从心底里散发出一阵凉意,看来这个季陵祯是铁了心的想要来对付她了。

“这个瓷瓶里是软骨散,你服下后便会有三日浑身无力,我们从古洛往舞忻那边赶路,我不想你在路上给我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服下,跟着我走便好,这样你的孩子就不会出什么事。”季陵祯一下子掀开自己的袍子,端坐在案桌的一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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