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放牧场(4)
待在这里的少年和孩子们都被这变故惊到了。
“阿公,你怎么哭了?”
“阿公,你别伤心,我们明年春天的时候就会回来的!”
粗犷的声音在宁瑶的耳边响起。
“大人……我,我们……能不能通融一下?”
第二道声音显得有点畏缩和虚弱。
“阿公,你不要难过啦。我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羊角辫女孩抱着涂三胳膊,笑着道。
“也许……总有一天会回来。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宁愿你们,永远都不要回来。”
去逃离这个世界。
去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
因为——
这个世界,不属于人。
而属于神与高等人。
除此之外,人也只不过神的放牧场里的猪牛罢了。
宁瑶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含义。
这里是太古时代的缩影。
亦是……诸神放牧场。
而人,就是圈养的家畜。
“阿公,我们走啦!”女童欢快的声音在部落的边缘响起。
孩童和少年之外,是一队沉默的甲胄男子。
他们就像是禁律之下的锁链,又像是囚犯身上的枷锁。
让人有一种沉默而窒息的感觉。
随着离开部落越远,队伍中的气氛就愈加沉凝。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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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瑶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
那里站着一浑身上下被甲胄覆盖的高大男人,以及矮小佝偻的老者。
人群中,一个年幼的孩童兴奋道。
涂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滴温热的泪珠顺着他满是褶皱的脸上滚落。
旁边的小男孩不满道,“阿公怎么会哭?阿公可是部落的大英雄!”
“你们准备好这一年典的祭品了吗?”
老者身上还是最原始的,没有经历过漂染的麻布衣服,再加上自己身上的麻布短衣,宁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她可能,来到了一个较为原始落后的地方。
涂三的唇瓣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头,往宁瑶所在方向走去。
当小男孩说到大英雄的时候,涂三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浑浊的泪水。
他装作被风沙迷了眼睛一般,揉了揉眼,而后笑着开口道,“这一次去焰荆部落,你们要听话。躲在这个小部落里,是看不到什么精彩的风景的。唯有去大部落……”
“去大部落,然后成为神子,再回来保护部落吗?”
涂三呼吸一滞,脸色顿时煞白,“涂三……涂三不敢。”
“既然没有,那就准备好祭品,一起带走!如果少一个,哼……”那高大男子鼻子内轻哼一声,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阿公,我们会在大部落好好听话的。”
“阿公没有伤心,”涂三抚摸着幼童们的脑袋,低声道,“阿公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难过。”
“孩子们……”他嚅动了一下嘴唇,眼眶有些泛红,但最终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阿公?”人群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不解道,“阿公,你在哭吗?”
“通融?涂三,你这是对神的不敬吗?”那高大甲胄男子眯了眯眼,拉长了语调,“还是说,你对焰荆部落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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