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瞳

“好疼，我会不会死？”少女哭泣道。

“放心，它没毒。”看了看她腿上的血红色牙印道。从小就与虫蛇蚁兽打交道的郑立梁一眼就认出了蛇的种类。

“你等一下。”他在地上摘了一株药草，放在口中咀嚼，再敷在她伤口上，熟练利落。

“爷爷是从这里出岛的吗？”郑立梁是似非问道。他当然不知道爷爷从哪里出的岛，可是只要到了海边，就自然想起了爷爷，想起了更小时候拉着爷爷的胡子荡秋千……

“哥哥，你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一个看海的少女，亭亭玉立，温文尔雅，看上去也才七八岁。

“我是来看海的，你也是吗？”

少女总觉他有些奇怪，像个小大人，不时看着他，再看看自己的腿。

“小姐。”十丈外一紫衣斥候喊到。

“柳叔叔。”少女招手回道。

“接你的人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嗯，我在这等外公回来。外公是莱克镇的人。”少女坐下来道。

“你外公也是出岛了吗？”郑立梁也盘坐了下来。

“啊!哇……”少女哭了起来。

“怎么了？”郑立梁飞快赶来，只见一条受到惊吓的靛青蛇快速钻进了草丛。

两人在海边望着海，许久。

走完了莱克镇长街却没有找到师傅，继续走便是海边了。这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

“我娘说外公是变成了漳鲸，在海里和魃鳄在战斗。”

在海里，唯一能与魃鳄匹敌的便是漳鲸。只是漳鲸向来独来独往，从不成群结队，所以总是被魃鳄的气焰压低一等。

突然一头长约三丈的漳鲸腾空跃起，翻身后一头扎进了海面下。

“哥哥，我要先回去了，不然娘亲要找我了。”少女站起身道。

“嗯，再见。”郑立梁招手道。

“再见。”少女朝莱克镇走回。

“哥哥，你说在海里会感到孤单吗？”少女静静地望着海。

“不会的，你的外公在海里肯定看得见这座岛，还有你。他一定也很想你。“

“哥哥，你好厉害。”少女觉得腿上一阵酥麻清凉，便喜笑颜开。

“没什么，活下去才有希望。”他答非所问，似乎想起了也给他这样敷过药的父亲。

少女惊讶了，静静地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他也惊讶了半晌。

“我的爷爷在桑叶大陆，他也一定看得见这里。”郑立梁指着无垠的海，他不确定桑叶大陆有多远，只知道方向。

“你外公是英雄。”八岁的郑立梁自然明白她外公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