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瞳

“哗，哗哗……”他听到了道长在舀水，水从瓢里流了出来，而池塘面由于蜻蜓点水荡出的水纹仿佛也看到了。“突然蓝色的东西遍布池塘，道长水瓢里的水也是蓝色的在流动。

“师傅师傅，我看到了。”

“什么？”道长又惊讶了，这才两个月？他无意识地丢下了手中的瓢。

郑立梁盘腿而坐，微风拂面，一阵舒适感迎面而来。

“感受周围的一切，等你发现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就马上抓住它。”道长的话他似懂非懂，懂的是“不一样的东西”一定是灵力，可是怎么“抓住它？”

……

“二段？”

“正是，人炼期其实就是感受灵力，一尺为一段，你能感受到离你一尺多远的灵力，就说明是到了二段了。”道长呵呵道。

在他眼里，道长一直都是怅然若失，甚至是抑郁寡欢。居然见到道长第一次的开怀笑，可能与自己修行比较顺畅有关吧

……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一年的时间，不管是从山上的堰塘到流向山间的小溪，还是附近带着露水飞舞的昆虫，他的感知范围已经达到十尺，也就是到了人炼期十段了，准备冲刺地炼期一段。

“从现在开始，你的修炼重心要放在地炼期上，人炼期花一些时间就够了。”

“师傅，我在人炼期已经是十段了，怎么还要修炼？”

“人炼期十段才能修炼地炼期一段，你知道地炼期以多长为一段？”

“一丈？”

“正是，同样的，天炼期就是以十丈为一段，化形期百丈为一段，化神期以千丈为一段。这也是为什么越往后修行越难的原因。”

刚为自己这么快就能进入天炼期有些得意忘形，没想到后面竟是这般难，他有些泄气。

“不过到了后面大期，再修炼前面大期，由于有了经验与方法，就会快很多。另外如果有灵丹妙药辅助，就能事半功倍。”

转眼又是一个月，每天除了用饭睡觉外就是“感受”，道长也不让他干别的事。他听惯了虫鸣鸟叫，看惯了日出日落，闻惯了幽林竹香，也受惯了风吹雨打。

“唔，唔唔，唔唔唔…”一只小昆虫在耳边落脚了，它用脚抖了几下翅膀上的露水。

他一度怀疑过自己的方法，甚至问过道长，道长只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悟出来的方法才是独一无二的。

水，这个世上最多的存在，海里的水比陆地多，人和所有生灵体内最多的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变成坚固的冰墙，也能化成水汽滋养万物，还能成流体孕育生灵。没有水，就没有这个大千世界，人对天地间最该感恩的就是水，所以水才是最亲切的……

“太好了，你是水属性的。”从未见道长这般激动过，道长双手握着他的肩。他不知道的是道长最激动的是以为他开悟的时间是两个月。

“就在这儿，坐下。”道观旁边有一堰塘，周边怪石嶙峋，道长特地为他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块。

他感受到了痒，耸了耸耳朵，可小昆虫似乎把耳朵当成了树叶，并没有离去。耳朵越来越痒，他继续耸着耳朵。

“嗯？”心里一阵默叹，从来就不会耸耳朵怎么突然就会了？难道是先“感受”到耳朵，才能让它动？

“蓝色的东西在流动。”

“就按你自己的方法，把你的感受范围加大一点，再大一点。”

“嗯。”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因为此刻心潮腾涌。

这次过了两个月，可是除了身上的汗水与露水外，别的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毕竟从身上到身外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自己的灵力是水属性的，而旁边就有一池塘的水，为什么就是感受不出来呢？

“师傅师傅，我感受到了!”他跑到了道观里面。

“感受到了什么？”打坐的道长突然站起。

“我感受到了这池塘里的，还有瓢里的，全都是蓝色的。”他指向了地上的离他一尺多远瓢。

道长怔怔看着地上的瓢，半晌才说出一句:“你已经到了人炼期二段了。”

“说清楚点。”道长有些不可置信，双手紧紧握着浮尘。

“有水滴在我的耳朵上流，我感受到有蓝色的东西随着它一起流。水流完了，蓝色的东西也就不见了。”他指着自己的耳，刚才的一幕有如历历在目。

那就再感受一下。小昆虫已经飞走，只剩下了它抖落的露水，而露水也在慢慢滑落。“有蓝色的好像水的东西在动，这是什么？”直到露水落完，蓝色的东西也不见了。“难道这就是!”郑立梁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