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珍惜现在的人
对于历映月而言,她的心境变化最大,先是知道了不为一般人所知的斥候勾当,再就是被人伦孝心所触,一时不能自已。
“就守在菇隆坡了,也能驱赶那些居心不良的偷渡者,就算是弥补过去的错吧。”
“万一是聚啸林那些人…”
老妇人已经瘫坐在地上,本就看不见的双眼更抹上了一层死气。
“娘…”扑通跪下,庄朝隐抱起了老妇人。“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别哭,小隐。”老妇人双手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儿子。
“庄队长,作为人子,你没有错。作为一个普通的村民,你现在没有错。”郑立梁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这句,算是认可了他现在的选择。
……
“梁哥,回学院之后你怎么和柳叔叔交代?我相信庄前辈已经改过自新了,不去当斥候可惜了。”
“他有他的顾虑,或许按退隐处理是最好的结果。”
“老奶奶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还…”历映月不禁又是泪花闪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触动他心中最柔软的东西。轻拭掉她眼角的泪,反而犹怜。
泪汪汪的眼对惆怅的眼,无声,却有千言万语无法述说。
“所以现在就要好好珍惜现在的人。”
历映月双颊开始发烫。
“娘,师父,还有队友们,柳前辈他们。”
原来是全部。
“要不要给他们都送一个?”历映月对着已经摔成两截的木雕像问道,神情有些迷离。
“历妹,已经摔坏了,我就把你的木雕像换来?”早就想换回木雕像,此时提出来正好。
“不行,哪有要换回去的道理?我们快回学院吧,不然柳叔叔该担心了。”
“还有救,我先冰封住奶奶全身气血,再送到学院,请李副院长出手应该会没事。”郑立梁与历映月赶到,明白了一切。
“谢谢你,不用了。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次就真的解脱了,再也不会连累小隐了。”
“我都已经退隐了,何来复职一说。并且我现在无法去面对同僚了。”
…“那前辈以后有什么打算?”
……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赶到那间以前快被烧殆尽的屋子,庄朝隐第一眼便看见了被打开的陶罐,那是用来装枯滥子的。之所以放在这间屋子,就是为了防止看不见的娘误食。
“娘,不要丢下孩儿。”
终于,最后的防线已垮,庄朝隐泪如雨下。
“娘…”
“你们走吧,我不怪你们。说到底,是我害死了娘。”
跪在娘的坟前已有一天一夜,庄朝隐双眼布满了血丝,面色却是苍白。
“庄队长,其实我来之前柳队长和我说过,只要确定那封手信是你给的,你就能复职。”郑立梁早就想告诉他了。当发现他也是性情中人,以前心里对他的那种厌恶荡然无存。
“不,是孩儿的错,应该是孩儿去死。”
“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好好的…”老妇人声音渐小,最终,垂下双手。
“万一是他们,我在晏津镇有熟人,相信学院很快就会知道消息。”
…话已如此坚决,自然也就不好勉强了。
生离死别,郑立梁想起了父亲,还有孤苦的母亲。悲凉的气氛蔓延,谁又不起家人情?
历映月也无法自控,将头靠在他肩上,哭啼难当。
“娘又怎么舍得你呢?可是小隐啊,你好糊涂,斥候是人人敬仰的身份,你怎么就犯傻呢?学院以德报怨,咋们是不也要有个交代?就让我的死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吧。”老妇人也是心疼万分,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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