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我，张耀，怼人无敌

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

就连店长大姐也稳稳地坐在柜台后面，继续看她的书。

这个世界是很冷漠的。

张耀点点头：“还挺有意思。”

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柜台上的布偶猫醒来，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喵～”

但谁都知道，所有人背地里都是千疮百孔。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无法走得近一点，抱团取暖。

他们就像一只只刺猬，离得近了就会互相伤害。

张耀还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发展太快了。

似乎每天都有几栋新的大楼出现，几栋旧的大楼消失。

有时，张耀觉得哪家店的豆腐脑不错，想要再去喝一碗，结果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家女装店。

带花纹的浅色木地板，柔和温暖的灯光，样式各异的衣服整齐地陈列在两旁的架子上，就像这里从来就是一家女装店。

每到这种时候，张耀总是忍不住站在门口发愣，好像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店员出来主动询问他。

他问这里是不是有家馄饨店，店员才告诉他，几天之前刚刚搬走。

无声无息地，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无常。

张耀不喜欢这一点。

他希望有个地方，可以长久保持不变。

总在这种日新月异的地方待着，让张耀觉得虚幻，不真实。

许多人不介意醉生梦死，但是张耀不喜欢。

他喜欢返璞归真的生活。

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城市。

高楼林立，摩肩擦踵，彩色的霓虹招牌争奇斗艳，像是一个个庞大的生命体在无声地狂欢。

而人类，站在这样的城市里，实在是显得太渺小了，谁也无法注意到。

人类建造了城市，但是城市夺走了人类所有的存在感。

人类可以自命为城市的主宰，但其实人类离不开城市。

不知有多少东西，借由人类之手被建造，但却反过来掌控了人类世界。

人类对生命的定义，包含了四个方面：

.吸收能量，转化为其他形式。

.能对刺激做出反应。

.可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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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这四条，就算是某些没有生命的人造物也具有这些特征。

有一样东西，最初是以贝壳的形式出现。

等到一千年以后，这样东西就已经进化出了各种各样的形式。

直到今天，这样东西还活跃在人类世界中，甚至深深影响着人类世界。

大到文明斗争，小到一个人类的存活，谁也离不开它。

它是被人类发明创造出来的，但是现在人类已经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了。

那它，算是一种生命吗？

张耀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他在这个城市中生活得越久，就越变得冷漠。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面包车驶来。

面包车多为灰色或白色，张耀从来没见过黑色。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样的黑色面包车，张耀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它们专门处理那些不宜见光的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意外死亡的尸体。

两个壮汉下了车，将那个死去的女子装进了一只黑色布袋，熟练地扔进后车厢，然后上车驶离了现场。

接着，一个穿着黄色制服的清洁工大妈来了，慢吞吞地推着一辆工具车。

她从路边的消防栓扯出一根水管，打开水龙头，冲洗地面，将残渣冲进路边的下水道。

然后，她从水桶里提出拖把，那里面盛满了肥皂水。

她仔细地把那片地面拖干净，然后再次打开水龙头冲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又推着小车慢悠悠地离开了。

现在，那里只剩下一滩即将干涸的清水，空气中甚至散发着芳香型洗涤剂和消毒剂混合的气味。

那个死去的女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甚至没有引起一句讨论。

张耀无声地码字，对面的女人也不再看窗外，默默品茶。

忽然，曲云舒默默问了一句：“你说，她为什么会死？”

有人说，猫与同类之间交流，不需要喵喵叫。

猫之所以会发出不同的叫声，其实是特意用来与人交流的。

这番话像是自言自语。

说完了之后，他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听刚才的声音，她跳下来的高度至少在十层楼以上。

曲云舒笑了笑：“我还真记不得了。”

它们想告诉人类什么事。

就在这时，窗外街对面，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了，掉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巨大的落地声。

张耀视力过人，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震惊地发现，那是个女人！

对面的曲云舒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端起茶托，饮了一口。

显然她也认出来了。

张耀也收回了目光，端起杯子喝了口热牛奶，喃喃说道：“看她穿的衣服，是金鼎公司的员工……我有个同学，叫苏巧雪，也在那里工作，常常向我抱怨压力很大。”

经过玻璃窗的过滤，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只西瓜摔到了地上。

两人扭头看去，夜色深重，离得又远，第一眼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这一点，在张耀到来不久就发现了。

人与人之间客气而疏离，每个人都像一个独立行走的结界，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安好。

她穿着深色的职业装，高跟鞋也掉了一只，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的制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了，但是雪白的脖子和双手却非常显眼。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