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谁都有尊严
邱二看了看沙轩冰冷的脸色，猜测不出他刚才对黄莺做了什么，他是个明白人，他不会去问原因，他小心翼翼地问了沙轩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老大，明天还去读书吗？”
“当然要去！”读书才可以和上官婉那个丫头骗子继续培养感情！
“那你先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吧，校长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沙轩还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过，沙轩并没有无动于衷，他不为所动地走到了黄莺身前，嘴角依然挂着那种让人想跳楼的冷酷。他平静地看着黄莺，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今天我怎样对你，日后你尽管加倍还给我！你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你怎么能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哭？！”
黄莺顿时愣住了，她没想过沙轩会这样说，她擦了擦眼泪，凄凉地笑道：“我固然是个杀手，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但我绝不会羞辱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敌人，我只会一枪给他个痛快！而你呢？你只是个没心没肝的魔鬼！”
沙轩伸手搭在她光滑的脖子上，来回抚摸着，他不以为然地笑道：“既然你也不在乎生命了，不如死之前让我快乐一下，哈哈哈！”
“送我回我干妈家！”
邱二欲言又止，垂头又问：“现在？”
“嗯！”
“沁园春”小区的大门已经锁上了，但保安看见鸣着喇叭、气派的黑色加长林肯，竟然问也没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敲开门，白敏疑惑的脸上又带着些惊慌，沙轩明白，上官婉一定对她母亲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沙轩正想着该怎么对这个善良的女人解释几句，但白敏却没有问，沙轩在她眼里，还只是个大孩子；在白敏心中，漂亮的沙轩和恶魔无论如何都是联系不到一起的！她上前拉过他的手，平淡爱怜地对他笑了笑道：“沙轩，今天累了吗？好好睡一觉吧。”
沙轩嗫嚅了下嘴，自小到大，从没有人关心过他，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和独自坚强，而此时此刻，他竟差点感动，但他又忍住了，怪物师傅说过：动什么也不能动感情！什么感情也不能动！最快乐的就是没有意识的猪和狗！当然，沙轩没有做过猪，也没有当过狗，谁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就很快乐了？
沙轩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在黑暗的屋子中坐了一晚。
清晨，上官婉起床后一直没给沙轩好脸色看，白敏慈爱地招呼着二人吃着不算丰富的早餐。上官婉冷冷地对沙轩说：“你不用再跟着我去学校了，我也请不起你做我的保镖！”
沙轩冷漠地盯了她一眼：“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保镖，我是你的同学！”
“谁稀罕你这种同学！”
白敏赶忙喝住上官婉，她问沙轩：“沙轩，你真要去读书？”
“嗯，和她一个班！”沙轩斜睨了上官婉一眼，正好看见她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然后沙轩就笑了，笑得上官婉脸上乍起了惊异、心里却无端地发毛！
与虎怎能谋皮，黄莺终于明白过来，立在她眼前的沙轩根本不在乎人性，他绝不会同情和可怜自己，想通了这一点，黄莺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她原有的清冷，也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漠然道：“来吧，我成全你！”说完她解开扣子，脱掉上衣扔到沙轩脸上，她一头卷曲凌乱的头发垂到脸前，让她看起来更加冷艳！
沙轩心里冷笑：你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吗？做梦！
沙轩走到门口，拉开门，他往楼下大声命令道：“邱二，马上派人送黄大小姐回去！”
夜已经深了，皓月当空，别墅外面，远处有座山，朦胧中透着清幽。
沙轩怜悯地看了黄莺一眼，冷笑道：“你可以走了，别以为自己清高得像个淑女，每个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裙下，其实你在我心中惟有的吸引力不过就是那堆白花花的肉，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以前几乎没有流过眼泪的黑帮大姐，她有着好得出奇的枪法，有一身过硬的功夫，更有一颗骄傲的心！但如今，她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沙轩的玩偶，成了一个无依无靠无助的弱女人！
黄莺已经彻底不会反抗了，沙轩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固然喜欢女人，但他并没有和女人过，加之十几年的苦修又让他极易漠视情感，如今死鱼一样摆在床上的黄莺竟突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只是个没有经验的大孩子。十六年来，除去闭关练功的时间，他真正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三年。虽然不能说他的心智还停留在三四岁，但很多事情他的确不懂。
沙轩站在床边，就那样冷漠地欣赏着肌肤如雪、玲珑突兀，充满了灾难性诱惑的黄莺，但他没有继续动她，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复杂的表情，黄莺渐渐疑惑了，因为她从沙轩眼中看到了一种奇异的色彩，那是种纯净没有的、毁灭性的笑容。
女人喜欢逗她笑的男人，而最后却得到了让她哭的男人；
黄莺如遭当头一棒，她惨然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沙轩，你会为你今天的做法付出代价的！我要告诉你，我黄莺也是个会记仇的小女人！”
沙轩漠然地转过身：“把衣服穿好，滚！”
黄莺愤怒得浑身发抖，涌上心头的悲哀袭击得她摇摇欲坠！沙轩可以杀了她，可以玷污她的身体，但不能瞧不起她！更不能打击她的尊严！
黄莺的话令沙轩突然又想到了他那个怪物师傅，那时他的怪物师傅告诉他：“女人不值得你用武力，何况你用武力也不一定征服得了！”
黄莺从沙轩眼中还看见了一种轻蔑的笑意，这是种让她更加绝望的笑容。黄莺是个骄傲、自信的女人，无数男人想尽办法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几乎没有男人会在她充满诱惑的身体前控制得住，但今天沙轩没有继续对她引以为豪的身体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这一点却让她莫名地有点失望。
沙轩摆了摆手，神色越来越清冷：“现在几点了？”
“子夜十二点多了！”
男人喜欢令他哭的女人，而最后却得到了让他笑的女人。
沙轩一言不发，他轻蔑的眼神让黄莺抓狂。黄莺可以不在乎生命，但她绝对无法忍受别人对她的漠视，她嗔怒地问沙轩：“你到底要做什么？”
黄莺只是奇怪沙轩变化得太快，她已经对生存不再抱有希望，因此她坐了起来，淡漠地对沙轩说：“你想杀我就尽管出手，别指望我会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