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初相见

“娘亲不应该和我和爹爹住在一起吗？”林小小不解的问道。顾漓歌抿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能离开爹爹的，我答应过他，娘亲你就住下来吧，别的孩子的爹爹和娘亲都是住在一起的，这也是你的家，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林小小忽然又抱紧了顾漓歌，同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给林言归使眼色，我都这么努力撮合你们了，我的亲爹你就不能说句话。

就在林言归准备说话的时候，顾漓歌却开了口，“我今天可以打扰一下吗？”这话是对着林言归说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也是我女儿。”林言归动了动干涩的唇，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

顾漓歌这才意识到，林言归并没有将自己作为母亲的身份告诉林小小，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真的对自己不抱有希望了，从而想把自己从生活中全部剔除掉。顾漓歌的心情有些难过，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顾漓歌开口道别。

林言归压下了心里所有的不舍，然后狠狠的盯着顾漓歌的脸看着，仿佛要把她印在脑海中，因为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顾漓歌被林小小这么一说，面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好。”林言归想也没有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转身去了厨房。

“我送你吧。”林言归调整好了心情，决定送顾漓歌出去。走出正屋的时候，顾漓歌停住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吧。看看小小去哪了，我就不当面和她告别了。”因为怕见了面舍不得。

林言归刚想答应，就见不远处跑出来一团粉粉嫩嫩的身影，“娘亲！你真的不要小小了吗？”林小小一把抱住了顾漓歌的腿，哭出了声。

“那娘亲就可以留下来了？”林小小的眸子里闪现着惊喜。“这个？”顾漓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以自己现在和林言归的关系，好像没有理由可以留下来，但是如果擅自开口将她带回去，似乎对林言归很不公平。

“我可以带她回去吗？”顾漓歌将目光放在了林言归的面上。林言归的神色一僵，他很庆幸顾漓歌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讨厌小小，但同时又不想让她带走小小，林言归不是不想让她们母女相处，而是他真的离不开林小小，对林言归来说，林小小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全部支柱，如果没有了她，林言归可能……

林小小破涕为笑，“我就知道爹爹不会骗我，爹爹说娘亲从来没有丢下我，只是你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我。那你现在有空了吗？”

林言归神色一僵，他就知道顾漓歌一直把自己当做外人，也许之前他们确实是朋友，可自从有了小小之后，他和顾漓歌真的就已经完了。

“你叫我什么？”顾漓歌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满满的震惊。

“娘亲啊，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娘亲，和爹爹屋子里挂的画像上的一模一样，比画像上的还要好看。娘亲小小一直在等你回来，终于等到了，难道你真的要在把我丢下吗？我很乖的，我可以自己吃饭穿衣，不需要娘亲的照顾，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啊？都怪我，是我调皮没有一开始告诉你，你就是我娘亲，你不要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我只是怕你不相信我讨厌我，呜呜呜呜……”林小小没有了词，只能放声大哭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你回去吧。”林言归拉住了林小小的手，对顾漓歌满含歉意的说道。

顾漓歌没有想到，林言归在顾念歌面前不但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一句不是，还处处为自己打掩护，很难确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漓歌的反应落在林言归的眼里就像是不希望自己的一切又和他扯上关系，他下意识的点头握紧了拳头，站在一旁没有在说话。

“嗯，我现在有空了，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陪你了。”顾漓歌答应下来。

林言归看到顾漓歌良久不说话，于是他只能稳住颤抖的声线，拿出不容质疑的语气，“林小小，过来，我们回去了。”

林小小听出了林言归语气里的严肃，就算是在不舍她也只能停住了哭声，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顾漓歌的衣袖，慢慢的向林言归的那边走去。

“好。”林言归已经跑神到答不对问了。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你快去给娘亲做饭吧，她饿了。”林小小开心的直拍手。

“小小。”顾漓歌俯下身来，对着林念歌张开了手。林小小的眸子瞬间一亮，她挣开了林言归的手，一下子就扑进了顾漓歌的怀里。

“娘亲没有不要你，之前是娘亲不对，娘亲向你道歉，对不起。”顾漓歌轻轻拥住林小小，安抚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顾漓歌听了这么小的孩子的话，一阵心酸，这些年她到底承受了什么所以才导致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顾漓歌无法想象。仔细想想当年林言归离开，身无分文，只有一个刚刚出生还在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她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顾漓歌的心里就更加内疚了，总觉得自己亏欠他们很多，而林言归已经因为自己一次次的伤害而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