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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红人

第64章 巧施妙计

褒太师的眼神充满质疑。

“老褒,你我多年之交,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褒太师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毒害莫无闻的,真是你孙子?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孙子?你我三十几年未曾联系,你忽然出现,究竟有何目的?”

御前红人最新章节txt-----当徐冰地再次找上门时,荀未昌一派淡定道:“是我下的毒。”

徐冰地一肚子的话立马堵在嗓子眼,然后他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太师,呐呐地问:“他刚才……说什么?”

一向处变不惊,见惯大风大浪的褒太师也是一脸空白道:“他说……是他下的毒。”

诸葛铭轻叹口气,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未昌绝对不会是凶手。”他这样做……无非是想逼我出手……

卧龙宫。

皇甫瓒盯着笑得一脸无畏的荀未昌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说你是下毒之人?”

荀未昌十分配合道:“不错。”

皇甫瓒皱眉:“何毒?”

荀未昌面不改色道:“剧毒。”

皇甫瓒:“……”

荀未昌的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淡笑:“皇上不信?”

皇甫瓒面无表情道:“你为何下毒?”

荀未昌想了想,道:“谋害上司,取而代之?”

“砰”地一声,皇甫瓒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外面立马冲入一群带刀侍卫:“皇上?”

皇甫瓒瞥都没有瞥他们一眼:“滚出去!”

那些人立刻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

荀未昌还是微微笑着,皇甫瓒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如果不是当前这种局面,他真想就着这个理由将面前这个挑战他皇威的可疑家伙直接推出武门!

“朕现在没有心情听你说笑!荀未昌,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荀未昌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谋害朕的心腹,罪加一等!不单是你,举荐你的太师,带你投靠太师府的祖父,都难辞其咎,就算这样,你也坚持说是自己所为吗?”

荀未昌奇怪地看着一脸愠怒的皇甫瓒,道:“皇上似乎并不认为是我下的毒?”

“朕只是不相信下毒的人会像你这般愚蠢。花重金买珍贵的毒药,千方百计地下毒,在街上费尽心思演了一场救人的戏,最后却眼巴巴跑来认罪?你是吃太饱撑着没事做吗?”

“哈哈哈哈,”荀未昌笑道:“也许这些只是欲盖弥彰?”

“荀未昌,”皇甫瓒看他的眼神活脱脱像把利剑,“你找死,朕岂有阻拦之理?”

荀未昌漫不经心地笑着:“谢皇上成全。”

消息很快传出宫外,意图谋害莫无闻的凶手乃是太师府上门客荀未昌,皇上判其明日午时于菜市场斩首示众,其祖父发配边疆。太师一家涉嫌同谋,禁足府第,不经皇上允许,不得擅自离府,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哈哈哈哈,”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仇麟了,“看来皇帝小儿是被姓莫的小子灌了迷汤了,为了他,连褒太师都敢查办?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岳长白若有所思道:“王爷,下官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您想想看,下毒的明明是皇后娘娘,为何皇上会认定是那个什么荀未昌呢?”

“呵,也只怪荀未昌这小子倒霉,听说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莫无闻的人,皇帝小儿当然会怀疑他。到了明天,莫无闻就要归西了,皇帝小儿一时心急,随便找个人杀掉泄愤也是正常的。反正有人出来当替罪羊,还把褒老头也牵扯进来,本王这回是一箭双雕啊!哈哈哈……”

“王爷说的是,只要皇帝失去褒太师这个依靠,大圣王朝的江山很快就是王爷您的了。”

“哈哈哈哈……好!说的好!”

进宫为褒太师说情的大臣一波接一波,皇甫瓒却都闭门不见。大臣们见皇上为了一个莫无闻如此不管不顾,都觉有点心寒。西门坚在太师dang的请求下,只好硬着头皮到岫心殿求太后帮忙。御前红人莫无闻将死一事已是街知巷闻,太后也不例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还暗暗高兴了很久。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莫无闻对自己皇儿的影响力。

“皇儿!你太任xing了!”太后看着自己的皇帝儿子几日不见,居然瘦得脸颊都向内凹陷了,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你明明知道褒太师对你的江山有多重要,可你却为了一个莫无闻,居然要查办褒太师?!难道你就不为大圣王朝想一想吗?”

皇甫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眼无神。

看着尽露疲态的儿子,太后的语气也缓和了些:“你赶快下一道圣旨,还褒太师一个清白。再设宴向他赔罪,听见了吗?”

“母后。”皇甫瓒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的眼神很飘忽。

太后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嗯?”

“按照律例,后宫是不能干政的。”

太后:“……”

皇甫瓒还恭恭敬敬地揖了个礼道:“还请母后回去好好休息。”

“你!”太后一向慈祥端庄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莫无闻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再过不久,他就是一具尸体,难道你想抱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吗?皇儿,你清醒一点吧!你可是皇帝啊,应该以大局为重啊皇儿……”

皇甫瓒高声道:“恭送母后回宫。”

太后愤然离去后,皇甫瓒疲惫地捏捏眉心,走回里屋,重新坐回莫默身边,捏了下他的脸苦笑道:“为了你,朕怕是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光了。看来,媚颜惑主的妖臣之名,还是非你莫属了。”

翌日清晨,饲养信鸽的公公战战兢兢地送来江南那边的飞鸽传书。皇甫瓒看完字条后,气得脸都黑了,一把揉掉字条,破口大骂道:“混账!该死!”

饲养鸽子的公公吓得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皇甫瓒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道:“朕骂的是南郡王,与你无关,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等等。”

可怜的公公立马又爬回来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以后凡是从江南那边飞来的鸽子,都给朕打下来炖汤喝。”

“……”作为鸽子的忠实伙伴,他很想对皇上说,其实鸽子是无辜的。

喜乐端茶进来时,见皇上还是一脸愤愤不平,躬身道:“万岁爷,何事如此生气?保重龙体要紧。”

“南郡王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出海不好,偏偏现在出海!他最好保佑莫默平安无事,否则朕一定把风追月调到边关去,让他去给元老将军当孙女婿!”

喜乐:“……”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偶尔几只雪白的海鸥飞过,留下一声欢鸣。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华丽的龙船正扬帆行驶于海上,船头站着一个紫衣男子,眉目俊美而邪气。临风而立,一双邪魅的丹凤眼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

“哈且——”如此迷人的画面,忽然冒出破坏气氛的喷嚏声。

“都说了现在正值春寒,海上风大,你硬要出海,受凉了不是?”慢慢走到身后的人话语虽冷淡,为他披上披风的动作却很轻柔。

紫衣男子勾唇一笑,握住那只为他系带子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慢慢回身,脸上得意的笑却已消失,只有一双眼睛既无辜又可怜地巴望着身后面若冠玉的布衣男子。

“阿月,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风追月无言道:“你当那些船夫下人是空气吗?”

南郡王深情款款道:“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刻叫他们跳海。”

船夫和下人们想抱头痛哭,他们也不想在这边碍事啊!

风追月面不改色道:“其实,人多热闹一点也不错。”

船夫和下人们感激涕零。

南郡王撅嘴道:“可是他们在,我想做的事都做不了。”

“……”船夫和下人们决定偷偷溜进船舱,免得自家主人一个不高兴,逼他们集体跳海。

风追月抽回手,望着别处道:“其实他们在不在都影响不了结果。”

南郡王眼睛一亮,咧着嘴就想扑上去,风追月已先一步闪开:“结果都是你绝对不可能得逞。”

南郡王哀怨道:“阿月,你对我真冷淡。”

风追月对他三天两头时不时就抽风的把戏已经完全麻木,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眉头深锁。风将他高扎脑后的长发吹得宛如飘飞的柳絮,明明是那么普通的布衣却硬是让他穿出几分翩然若仙来。

南郡王眸光温柔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察觉,不禁气恼道:“阿月,你难道还在想着要回京城吗?”

风追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有些心事重重道:“我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三弟出事了。”

又是莫无闻!为什么那个远在千里的人还这么阴魂不散!?

大概是南郡王的怨气太强烈,风追月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风追月笑的时候,就如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南郡王的怨气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但还是很不高兴道:“就算那个人是你的义弟,你天天记挂着他,我还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风追月失笑道:“这种话一般人是不会自己说出来的吧?”

南郡王大步走上去捧起追月的脸,深深地凝望着他含笑的眼眸,声音里充满独占欲道:“我不是一般人,我是阿月心中独一无二的人!”

风追月眼波微动,笑容不改道:“王爷的心中,住的人倒是不少。”

南郡王一愣:“啊?”

风追月轻轻拨开他的手道:“前几日又有美貌女子找上门来了,说是苏州的第一舞姬。以前承蒙王爷多番照顾,如今甘愿在你府上做个侍婢以报王爷大恩。”

南郡王听到一半,就觉大事不妙,听完后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了。他咧了咧嘴,笑得像抽风:“阿月,你相信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追月对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掐着手指道:“加上这个,一二三四……啊,已经有九个了。王爷果然魅力不同凡响啊!”

南郡王恨不得将过去的自己吊起来狠抽一顿。当初离开京城后,原本想等在江南安顿好后,就去把追月接过来,结果还没等他安顿好,就接到风追月已经成亲的消息。那段时间的压抑和痛苦他已经不想再想起,但在那段寂寞空虚的日子里,自己迷上了流连花丛,在各种各样的美女之间穿梭来去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大多数时间里自己只是去听曲看舞,但这种解释看起来更像借口,还不如干脆不解释。

他哪知道那些女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在得知自己从京城回来后,一个一个找上门来,害他看了追月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脸色。如今阿月虽然不再给他脸色看了,但是他反而觉得更不安了。不生气,就代表不在乎了……不行!他怎么能不在乎?!

“阿月,”南郡王将追月的双手握到胸前,无比认真道:“我发誓,从今往后,除了你,再不多看别人一眼。如若违背誓言,就让我……”

“啊!飞鸽!”风追月忽然挣开他的手,大步朝甲板的另一头走去。

南郡王:“……”

风追月取出飞鸽脚上竹筒里的字条,打开一看,忽然脸色大变。

本来还很郁闷的南郡王见状,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风追月拿着字条的指尖都在发抖,他抬起头睁着一双发红的眼无神地瞪着南郡王道:“皇上飞鸽到王府,说……说……莫默中毒,危在旦夕。”

南郡王怔住。

皇甫瓒走出卧龙宫,望了望日头,唤了声:“喜乐。”

喜乐急忙现身:“奴才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午时了。是要传膳了吗?”

“郭公公呢?”

“郭公公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拿着免死金牌赶往法场了。”

皇甫瓒闭上眼,陷入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喜乐都快站着睡着时,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一路飘来:“皇上,皇上……”

皇甫瓒忽然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犹如万道太阳光,刺得人不敢与之相望。他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似乎放松很多,看也不看跑来的郭公公一眼,转身就进了卧龙宫。

过了一会儿,郭公公一脸兴奋地进来,连行礼都忘了,直接道:“皇上果然料事如神,真的有人跑出来为荀未昌作证,还说可以救莫大人的命。”

皇甫瓒微微一笑,神色却很复杂:“不是朕料事如神,这个苦肉计,是荀未昌自己想的,朕只是帮他演得逼真一些罢了。”一想到当时荀未昌对自己说完这个计划后,自己问他若到时无人相救又该如何时,他居然漫不经心地笑说“那也别客气,直接动真格就行”,就令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皇甫瓒不知该说他太过于自信,还是当真不怕死。

总算,他没有令人失望。

“救他的人是谁?”

“是他的祖父,诸葛铭。”

皇甫瓒的笑容一僵:“什么?”

荀未昌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来到卧龙宫,却发现皇甫瓒看他的眼神绝非善意,忍不住苦笑着打趣道:“难道皇上打算加演一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戏码?”

皇甫瓒没好气道:“你等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祖父?”

“正是。”

皇甫瓒几乎要吐血了:“那你不早说?还搞出这么多事来?”

荀未昌理了理袖口,道:“如果祖父愿意出手相助,皇上以为我还会乐意上断头台吗?”

皇甫瓒不解道:“他为何不肯?难道他和无闻有什么过节吗?”

莫默平时虽然张扬跋扈,行事乖张,容易得罪人,但怎么看他也不像会和一个老人结怨啊?看他和褒太师就处的很好。

“祖父金盆洗手已经很久了,原则上他是绝不会再救人了。若非这次我用这种伎俩逼他,皇上就是把刀架在他老人家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点头的。”

皇甫瓒恍然,难怪民间都说神医的脾气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但转念一想,如果眼前这人和诸葛铭都是那个什么苍云寨的人,那么诸葛铭不肯出手相救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但如果真如丁凯所言,荀未昌就是魏常浔,那他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救莫默呢……

荀未昌抬头见皇甫瓒还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笑道:“皇上还有何疑虑?”

皇甫瓒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单手托腮,大大方方打量着荀未昌道:“为何朕觉得你与初次进宫时的态度和言行都有所不同?”

荀未昌面色不改道:“也许那时过于紧张。”

“那现在呢?”

“……紧张过头就麻木了。”

“……”

徐冰地怔住。听他的语气,难道他不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吗?

相对于旁观者的震撼,承认自己谋杀的荀未昌表现得极为平静,就好像他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句梦话。荀未昌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挑,至少在见惯皇上、南郡王还有莫无闻这些人的徐冰地眼中,他的相貌只能称得上仪表堂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吸引人视线的特质。

褒太师负手走到诸葛铭身后,声音略显低沉道:“诸葛,你还欠了我一个解释吧?”

诸葛铭心头一颤,拄着拐杖慢慢转过身去。

临出门前,一个意料之中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寨……昌儿!”

第六十四章 巧施妙计

就像现在,他只不过是懒洋洋地抱胸而立,眼角微挑,神情慵懒而疏远,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与红尘俗世格格不入的感觉。

即使他笑得讽刺,眉宇间却也透出几分孤傲。

“哦,徐侍卫,我可以跟你走了。我想,皇上应该很想见我一面。”

荀未昌嘴角微扬,但转身时已抿成一条直线。他回头冷淡地看着追出来的诸葛铭,若有所指道:“祖父,您自己多保重。”

诸葛铭既痛心又诧异道:“你……你这又是何苦?”

荀未昌只是笑了笑,不再多看他一眼,随徐冰地离开。

荀未昌看向徐冰地,佯装苦恼地笑道:“这位……怎么称呼来着?”

“徐冰地。”

诸葛铭定定地回望他:“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未昌绝不是下毒之人。”

褒太师一愣:“那他又为何……”

徐冰地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抱拳道:“请。”

荀未昌笑容不改,脚步轻松地往外走。

褒太师很快镇定下来,正色道:“未昌,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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