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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行

第225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惊梦起(二)

不过他自认自己的布局天衣无缝心里便又有了底气“这些黑衣卫是从何处赶来的,消息倒是灵通,此番救主有功,等待会杀了那二人,通通赏金百两”他抚着胡须得意的对身旁面色同样苍白,身子不住发抖的管家道。

管家是个不会武功的,平日里帮助柳放廉谋划,此番只能躲在保护柳放廉的黑衣卫身后,听了柳放廉的话探出半个脑袋道“回老爷,听闻是小月拿了少爷的玄云令召唤过来的”。

“云亭去了何处,小月又去了何处”柳放廉两道粗黑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他极力挣扎,可那根扎在他脖颈后的银针就想一根绳索将他捆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半分。

然后他看着杜韵走回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和隐约的歉意,更多的是一意孤行的坚定。

“云亭哥哥,柳府那些黑衣卫加起来也不是南宫一剑的对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将你困在这里,那人答应过我,只要你不出现,就不伤害你”。

可惜柳放廉自负的紧,根本未将南宫一剑与杜拾儿放在眼中,还不如一个管家看得通透。

“管家,你去找云亭来,我要让他看着老爷我今日是如何除了这祖孙二人的”柳放廉又开口。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管家早就想逃遁了,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喜,急忙后退几步准备顺着长廊离开,只是他才刚跑开几步就被当空射来的一只长箭射穿了脖颈,鲜血喷了出来,他瞪大眼睛瞬间倒地而亡。

管家的突然死亡将柳放廉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身边侍卫身后一躲紧紧盯着那个朝管家射箭的人。

“云琅,竟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他惊怒。

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男人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做答,恣意的拉弓搭上了第二支箭直指柳放廉眉心。

趴在东阁院子外观望的杜韵知道,那人并不是云琅而是云琅的孪生哥哥云逸,只是,云琅去了何处,那厮不是整日跟在她云亭哥哥身边吗。

“没有出现也是好事”她嘀咕了一句,不再思索,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院子内,扫过一圈之后眉头皱了皱。

没有公孙烈。

“那厮不会是逃走了吧”。

她自知南宫一剑与杜拾儿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不是问题,这下又来了个云逸,柳放廉的侍卫根本不足为惧,于是离开东阁去找公孙烈了。

今日,她要亲手了结了公孙烈为她娘报仇。

她知道公孙烈被安排在西阁的上房内,于是寻到了西阁。

西阁内寂静的针落可闻,杜韵寻到公孙烈的院子时却发现他的房门大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她心里着急,害怕他逃走了,于是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

她刚跨入房门的那一刻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时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柄长剑自门伸出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寒光凛冽。

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公孙烈正目光阴沉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用剑架着她的是个男人,长相平平,看穿着似乎不是柳府里的侍卫。

男人的身边站着另外三个佩剑的男人,皆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杜韵心中一沉。

看来公孙烈并非她心里想的那么蠢。

“父亲这是作何”她强自淡定,缩在衣袖里的手伺机而动,那里藏着使人毙命的毒。

可是,公孙烈似乎早有防备,站的地方不远不近,正好叫她无法使毒。

身后的几个男人也是。

杜韵懊恼万分。

“杜韵,你果然非我想的那般轻易会被我们制住,幸亏我早有防备,心里放心不下早就安排了人保护我”。公孙烈冷笑。

杜韵不答话,心里只想着怎么脱身,便听到公孙烈又开口道他已经知道了她与南宫一剑杜拾儿的关系,接着露出了一副算计神色。

“你想做什么”杜韵惊怒。

“自然是带你去退敌,就是看你在那少年心里价值几何了”说罢,命那名男子困了杜韵的手腕让她无法动弹,也无法使毒,然后将她藏在袖子里的毒药都拿了出来。

“公孙烈,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不信你试试看”杜韵神色忽然平静了下去,咧着嘴笑。

公孙烈最见不得她那般笑,地狱的恶鬼一般,赶忙名人将她的嘴堵上了。

杜韵被压往了东阁。

柳云亭的眼睛慢慢睁大,杜韵的话他听懂了,一时间不敢相信杜韵竟与南宫一剑有所联系。

什么时候,她不是一直被关在地牢中吗,不对,想起适才小月对杜韵恭敬的模样,柳云亭睫毛颤抖的更加厉害。

越靠近东阁,躺在路边的尸体越多,刀剑碰撞的声音越清晰,近乎刺耳,杜韵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来。

东阁内柳放廉被黑衣卫簇拥着站在台阶上看着底下与府内侍卫缠斗的南宫一剑和杜拾儿,嘴角挂着一抹兴奋的笑,不过脸色却很苍白,大抵二人突然杀进东阁着实将他吓坏了。

杜韵侧耳听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些微弱的杀喊声从东边传过来,她拔腿往东阁赶去。

小月离开后,地牢里安静的只声息下柳云亭越发急切的呼吸声,他大概已经猜出了杜韵要做什么,神情渐渐变得悲切,抬眼,终日温润的眼里尽是请求。

“云亭哥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他们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可是,只要能救你,你怎样怪我都无所谓”杜韵的笑容开始变的苦涩。

柳云亭喉咙里又发出了一阵呜咽声,眼底迸出了细细的血丝,可表情却无半分责怪。

杜韵没有去回应他的眼神,放开手起身“云亭哥哥,你在此处好生待着,我去外头看看”语罢离开了地牢,走之前吩咐两名黑衣侍卫看紧柳云亭,不得有半分差池。

东阁,是柳方廉住的地方,也是整个柳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更是柳放廉设置陷阱的地方。

前往东阁的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柳府的黑衣卫还有几个穿着普通仆从衣服的下人,皆是被一剑穿心而杀,手法果决狠厉,血洒满了通往东阁的白玉道,在路旁风灯的照耀下透着透骨的凄冷。

从未见过如此多死人的杜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掩住口鼻脚下跑的更快。

只是如今柳家已到了存亡之际,他怎能在地牢中独自苟活。

这才是他无法接受的,他想出去陪他爹面对一切,即便最后被杀他也绝无怨言,是以他看向杜韵的眼神越发悲切。

“少爷去了何处属下不知,小月那丫头估计是害怕找了地方躲起来了”管家胡乱答了一句,目光却紧紧盯着台阶下的打斗,心里越来越害怕。

南宫一剑与杜拾儿剑气如虹,功力显然在那些侍卫之上,如今攻不到跟前来,也只是因为侍卫人数太多,且那些侍卫一茬茬的倒下,分明已经逐渐不敌。

她施的银针封着柳云亭周身的大穴,只要不拔出来,他就动不了。

地牢外天色漆黑,只有远处的小道上燃着几盏微弱的风灯,忽明忽暗的闪着,整个黎明寂静的近乎诡异。

眼前的丫头自小古灵精怪,恩怨分明,他是知道的,也明白在杜韵心里柳家本就该为莫家灭门案付出代价,所以他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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