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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之辈

第一百九十二章:夜间遭遇战

“难道是有什么巨门在开……”

“轰!”

“唏律律。”

“嘭~”

视野一阵摇晃,挨拳处迅速变红,疼得李陵只嘶凉气,刘彻的胖脸也随着疼痛缓缓消散。

“说的也是,就连给高皇帝、吕后洗刷耻辱,陛下都要亲勒兵马北上朔方发表诏令,宣告天下,若自身受辱……”

“哗哗。”

原本紧闭的大门此刻大开,持着火把的匈奴骑卒从营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很快,营门前的空地上就汇聚出一团将近汉军两倍大小的火光。

从远处遥遥看去,火光排列有序,看样子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不是充数的炮灰。

“吱呀吱呀,轰~”

待到最后一个匈奴骑卒出营,大开的大门开始缓缓闭合,再度发出一道巨响。

只是,那些匈奴骑卒好像没有预料到这一面,产生了骚乱?

“……”

当然,双方隔的距离太远,此时又不是天光大亮的晌午,纵使极目远眺,也只能看到一群乌压压的人头。

故而李陵也不敢断定有没有产生骚乱,骚乱又有多大。

万幸,他本人就是领军大将,可以直接换位思考,去代替这只骑兵的匈奴将领,设身处地地想自己改如何做。

“如果我是匈奴人的将校,我不会费口舌,向兵士们解释为什么关闭营门,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是什么道理。因为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

“我只会抽出刀子向前一指,大喊一声,‘跟我冲’。”

这又不是打回合制的战略游戏,能一个一个发布指令,精准计划军队前移/后退几格,打击那个目标。

战场瞬息万变,有磨磨蹭蹭半天的功夫,对方早就冲上来把你剁了。

“也就是说,对面的将校一定是绕着士卒走,试图让所有人都听见自己的话,看见自己的人……嗯,让我瞧瞧啊。”

有了目标,找起人来也就容易了。

李陵眯起眼,他很快就从这群挤成一堆的小点中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点。

其他小点都乱成一团,议论营门闭合一事(猜测,这个小点却在几个小点的簇拥下,绕着军阵转来转去。

更可疑的是,经过他转过的地方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不再晃动。

“此必是匈奴领军大将,能压服骚乱,身份威望想来不会低。”

想到这,李陵眼珠转了转,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很有针对性的斩首战术。

他拔出“李”字大旗摇了摇,向这身旁这些已经注意到身后异状,开始扭过头观察的什伍长、大批兵卒们嘱咐道:

“本司马有一计,可让我军轻松取胜,都竖起耳朵听好。

“我军兵锋锐不可当,一旦接战,敌之前部一定落入颓势。到时候,都给我收三分力,瞪大眼睛瞧好,一旦匈奴人中冲出数骑来试图稳住前部……

“立刻放下手头的厮杀,给我掏出弓弩把他们射成刺猬!”

“诺。”X317

兵卒们在马背上拱手称诺。除去控制中营,并搜刮财物的两个什,上官安也带着剩下的八十人赶到,李陵部的有生力量汇聚于此。

“……”

和武帝朝末年数次大败后,产生的(过度)保守氛围不同。

此时仍处于武帝朝一系列军事辉煌的末尾,无论是军事长官,还是底层兵卒,身上都充斥着一股“匈奴狗算什么,让一只手也能揍他”的强烈自信。

当然,自信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过度的自信只会产生骄兵。

尤其是在军功爵彻底崩溃,征兵制被募兵制取代,军中兵员来源、素质大换血的特殊时期,任何一场“十拿九稳”的战争都会成为汉帝国神话被打破的开端。

咳咳,扯远了,画面拉回战场。

……

“咚咚咚!”X2

两团火光,一南一北进入这片不算大的战场,双方共上千匹马踩踏大地,发出震耳的轰鸣。

“不要乱看,握紧你的武器不要脱手,有弩的上好弩,用弓的把弓和失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

“千万要记住司马的嘱咐,一会喊齐射的时候不要发愣!”

“不要怕,不要慌,胡狗咱们不是第一次打了,每次都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这一次也不例外!”

除了响彻不断的“咚咚”,就是那些负责一线作战,下达上级军令、鼓舞己方士气的什伍长们在用力嘶吼着嗓子,才能让自己的队员听到。

“哐哐,风,大风大风!”X307

轻敲胸前的铁甲片,士卒们在什伍长的带领下,高呼三声“大风”,本能产生的紧张消散一空。

如果这是在神话历史频道的话,那此时还要再加上一段形容,

“三声大风喊过,天地中的某些规则被引动,赤色云气在上方翻滚,凝聚出一片所向披靡的赤色铁骑。

“继而迅速下落,覆盖在每一名骑卒的甲衣上,勾勒出一幅‘总率万国,臣妾四夷’的万里江山图!”

“撑犁,为了撑犁,乌拉!”X457

为了应对汉人,匈奴方同样大声呐喊,就是语气中遮掩不住的一股心虚,响应的人数也少了一截。

毕竟刚被人拔掉两座营,击溃三次精锐(算上二五仔那次),对此次战斗结果抱有怀疑,这很正常。

……

“咚咚。”

起初的上百步距离几乎是一闪而过,对冲的双方很快就来到三十步之内,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畏惧(主要是匈奴一方,和兴奋,用经常出现在历史小说描写战争中的那句老话来说,就是——

“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端平长矛,刺!”

“刷。”X317

一杆杆斜向下的矛戟向上端平。

这种被训练到肌肉记忆的动作没有迟钝,没有愣神,三百一十七名汉军整齐划一地端平矛戟。

从上方看去,凭空出现一道由矛戟组成的利刃。

“举铤,匈奴兴废再次一举!”

强忍着不去呵斥那许多匈奴骑陡然升起的心虚、躲闪目光,坐镇中军的兰氏贵人奋力挥动旗帜,放声大吼。

“刷。”X436

就上次呐喊来论,响应的人数又下降了一波,一排参差不齐,平均要比汉军利刃断上一截匈奴利刃慢悠悠地升起。

“咚咚咚!”

马蹄声陡然加快,一南一北两柄利刃相撞,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声。

“噗嗤,啊,给我起!”

“扑通,咔嚓咔嚓,哇~”

铤戟刺中肉体的噗嗤声和士卒落马,被践踏踩死的扑通声,以及兵卒发出的怒吼声,宛如一场盛大的声乐,在这片不大的战场上爆发。

沙雕网友(破音):秦王破阵乐,虎牢关下,三千玄甲破建德!

一阵短暂而激烈的对冲后,各有减员的双方恨恨看了眼对方,就催动马儿迅速分离。

“唏律,唏律。”

原地留下一小片相籍的尸体,还有几匹幸运逃过厮杀,吊着垂落缰绳,用头拱着曾经的主人,现在的尸体,发出低沉呜咽的马儿。

“哗。”

手中赤色大旗开始向褐色转变,轻轻一抖就滴落大片血液。

冲在最前方,充分发挥自身武力,一连挑杀数人的李陵把大旗递给紧跟身旁的陈步乐。

他活动着有些酸麻的双臂,看着因断臂而坐镇后方,浑身没沾半点血迹的上官安,问道:

“上官,你在最后看的真切,告诉我,这次对撞没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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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陵一系列的内心活动,陈步乐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唔,上一个发檄文攻讨的南越吕嘉下场可不是很妙呢。”

复原出了声音的本来面貌,李陵很快就联想到了某个和自己有关联的东西,顿时,他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这好像是开门时,门轴咬合的声音,但它为什么会这么大动静?

“司马,您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啊?”

暗骂一声,自诩骠骑第二的李陵脸都绿了,忙不迭地抬起手,对着自己脑门就是一拳。

岂止是不妙,当年刘彻走到新中乡,得到了吕嘉首级,嘿嘿一笑,就提笔一挥,新中乡改为“获嘉县”。

这是要钉在耻辱柱上,子子孙孙嘲讽万万年的结局啊。

声音在传播中不断减弱,一道大型门开合的震耳隆隆声,到了一二百步外,已经变成了稍不注意就会遗漏的微弱声响。

“嗯?”

松下来没多久的眉毛再度皱起,李陵勒停马儿,向声音最响,好像是来源方向的右边偏了偏头,右手紧贴耳朵,拇指和食指连成环,剩余三根手指紧贴食指,做扩音状。

“嗞,嗞吱,吱吱吱~吱呀?”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笑容,在这个话题上重新找回了先前惺惺相惜的默契感觉。

“吱呀,吱呀吱呀~”

平地一声巨响,一道强烈震感顺着地面传来,马儿们不安的嘶鸣连连,兵卒们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李陵、陈步乐,以及少数的几名从撤军速度中隐约猜到“诱敌计划”的军官扭过头,向着预估敌人出现的方向看去。

“扑棱扑棱。”

动了动耳朵,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了异响,陈步乐一边扬起脖子向四处看去,一边开口问道:

“嘿嘿嘿。”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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