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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之辈

第三百二十章:欺人太甚

“该死的,战场上居然走神。”

面对这一刺,骑士惊怒交加,下意识地就要格挡。

可惜,手中长刀没收回来,马背上的盾牌也没拿起,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未持刀的左手,把那只穿着一层皮甲的手臂挡在胸前,挡在长戟的刺击路线上。

在没有向前推进,或战死之前,后面的骑士们只能隔着两辆板车干瞪眼。

“快,快把那群打退,留出地方来让我们跳过去。”

催促声在身后响起,冲阵的骑士们不得不放下休息一会的念头,双腿一夹马腹,疲惫的人和马强打精神,踏着血泥向前。

万幸的是,经过手臂和皮甲的缓冲,戟尖只是擦破了皮肉,骑士逃过了一劫。

“扑通。”

只是遭此重击,他也不可能在马背上坐稳,顺着力道向后一歪,叽里咕噜地摔下。

“咳咳,起来,快起来……”

后背着地,摔得七荤八素的骑士正想挣扎着起身,可他刚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杆闪着寒光的戟尖。

“刷,噗嗤。”

长戟刺穿暴露在外的喉咙,骑士脸上浮现出窒息的痛苦之色,张大嘴,大捧大捧血水喷涌而出,“嘶嘶”的喘气声也随之响起。

还没嗝屁的他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握住戟杆想要将其拔出。

“嗬嗬。”

“莎,哗啦。”

伍长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求生画面感动,心硬如铁,不晓得致敬生命的他握着长戟顺时针转了半圈。

“噗,啪嗒。”

喉管被搅得支离破碎,彻底丧失了呼吸职能,原本涌向嘴巴的鲜血改由从此处喷出,握在戟尖上的右手渐渐松开,最终砸在地上。

“多挣扎这一时半刻有什么意义?它只会让你死的更痛苦。”

迎着那双失去色彩的眸子,确认自己敌人已死亡,伍长才彻底放下了心,对着尸体感叹一句,就要割掉脑袋。

“刷,咔吧……”

有心放下长戟,抽出腰刀割脑袋,但又诫于其人惨死和抽刀太快不无关系,伍长眼帘低垂,最终还是用了别的手法。

“不过是割个脑袋,人还能被割脑袋的方法给为难住?且看我施法,刷。”

盾牌转了个圈横放在手中,伍长走上前,用那不规则的锋利铁边轻松割取了头颅。

“啵~”

长戟插在地上,举起滴血的首级,伍长单手持盾,轻蔑地扫过剩余四骑,嘴巴无声开合,像是在说:

“就这?”

“看到了吗?

“这就是匈奴狗的实力,使出吃奶的劲,不过把我劈退半步。”

首级往身前一扔,伍长拔出长戟,振臂高呼:

“大汉的勇士们,冲锋。送这群人去见他们的撑犁。”

“冲鸭!”x32

至此,开战折损五名袍泽的负面影响彻底清空。

重新找回连战连胜状态,士气高昂的汉军步卒排着密集的阵型,向被逼到绝路,面露绝望的匈奴骑卒发起了冲锋。

“多付塞外胡虏,不用跟他们讲致师的道义,大家伙并肩子上!”

“哗啦啦。”x37

如潮的汉军把四名骑士吞没。

……

“咯吱,汉狗,杀我袍泽,势不两立!”

“呜呜,你放心的去吧,一会我就让这厮下来给你偿命。”

面对如潮的汉军,骑士们强撑着说完狠话,一边迅速扔掉长铤,抽出长刀,拿起盾牌,避免重蹈覆辙,尽量坚持的时间久点;

一边扭头向身后的头目,和大队人马发起求救。

“头目,汉狗力强,请求支援。”x4

“……”

望着迅速被汉军淹没,略过对抗、战败,直接进入临死挣扎阶段的骑士,车前勒马的反对头目嘴角抽搐一下,不无庆幸地想道:

“幸好我没跟着过去,不然,岂不是叫他们给坑得死死的。”

“咳咳,头目。”

某人庆幸的表情太明显,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出于维护形象的打算,一名属下驱马来到身旁,附耳道:

“这些人生死事小,但要是他们在众目睽睽被汉狗杀了,对士气的打击可不小。

“头目,还是快些派人驰援吧。”

“没那么糟糕,再怎么说,也是四人四马,也不缺战斗意志,一旦戒备起来,哪有什么好杀的。

“反倒是我们,有这四个人的牺牲,无论是绕后,还是搬车都有了充足的时间。”

睁着眼说瞎话,以不容置疑的态度拒绝了属下的谏言。

“头目……”

为了堵住属下的嘴,反对头目抬起手攥拳,做出鼓舞的手势:

“同伴们,不要害怕,我们六十三人站在你们的身后,激励着你们,是你们不绝的力量源泉!努力。”

“你瞧,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看他们去死啊。”

打完鸡血,灌完鸡汤,敷衍地应付完,反对头目便再也不向炮灰们投去一道目光。

他踩着马镫,在一旁属下的搀扶下下了马,刚站稳,就招呼着身旁众人干活:

“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能不能战胜汉狗还是要靠咱们。

“下马都下马,一人搭一把手咱们把这拦路的破车子给抬走。”

“诺。”x18

“蹬蹬,嘿呦嘿呦。”

在头目身体力行的号召下,骑士们虽然对放弃袍泽的决断颇有微词,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匈奴人真的不太讲究袍泽之情,在心里腹诽几句“头目可真冷血”、“希望我不会倒霉的被抛弃”,然后就将其抛之脑后,开始卖力气搬动障碍。

“吱呀吱呀。”

空着饿板车本身重量有限,三五大汉就能把他抬起,但在汉军为了更好防御,在上面堆起沙土袋后,重量一下子就到了非七八条汉子不能移动的地步。

“死汉狗,无论干什么,都不让本头目舒心。”

暗骂一句,一上手就咯噔一声,继而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反对头目一边硬着头皮下死力气,一边还要只会板车的属下们。

“不要瞎使劲,注意平衡。

“你不管平衡乱使劲,这边让你抬高了,另一边可是要平白多受几分重量的。”

还别说,这幅热火朝天的场景还真有几分后世的色彩,这位亲自下地干活的头目也应了冥冥之中的几分天命。

紫轩(吐槽):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可惜,领导和属下一同挥洒汗水,这在封建王朝难能可贵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

“咚!”

一支长箭破空袭来,那名站在对面,背对着战场的匈奴兵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已经搬了一半板车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一侧倾倒。

“不要慌,这边的往下摁,那边的往上抬,一齐发力!”

“嘿呦嘿呦。”

肌肉鼓起,小蛇似的青筋盘在臂膀上,晶莹的汗水顺着下巴流淌,最终抵在被踩出马蹄印的地面上。

“哐当。”

好一番拼力,才最终把倾倒的板车重新落了下来。

“呼~”

搞定板车,众人虚脱般地长出一口气,才抬起头,恼火地看向差点让自己等人翻车的罪魁祸首——一支插在车板上,尾羽还在颤抖的箭矢。

“箭,这是哪来的箭?”

“还能是哪,这地方除了咱们还有谁?”

嫌疑人太过明显,三言两语就确定了凶手。

从四名袍泽惨死就开始积攒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候起对面起来:

“死汉狗,就知道跟咱们过不去,搬个车还来射箭,真是欺欺欺什么来着?”

“欺人太甚!”

“刷刷。”

他们抛下在力的作用下,尖端已经歪曲变形,不能使用的长铤,酸麻的五指飞快地活动一下,然后抽出腰间佩刀。

“刷,噗嗤。”

就在匈奴骑还没挣脱羞耻,重整旗鼓之际,早有预料的伍长收回酸麻的持盾手,抬起另一只手中的长戟,对着心口狠狠刺了过去。

“哐当,蹬。”

车板和阵势之间的地方就那么大,五六匹马就占了个精光。

“唏律~”

随着马儿奋力扬起前蹄,笔直的刀刃自上而下地劈砍,夕阳的余晖沐浴其上,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重现人间。

看到这一幕的伍长气得破口大骂,为了鼓舞士气,他不得不握紧手中的戟盾,同时加快脚步,从队列中走出,给众人做一个表率。

事情正如预料中的那样,砸落的“太阳”被盾牌稳稳接住,除了那借助马儿的力道出乎意料地强,让做好准备的伍长也后退了半步外,再无其他。

紫轩(吐槽):不,还一个,有着余晖特效的长刀劈在铁皮盾牌上,溅起的火星格外得亮呢。

匈奴骑(脸红脖子粗):你,你欺人太甚。

“啐,再怎么形容,也不过是一把质量堪忧的烂刀子,还怕它砍穿盾牌不成?

“都给我顶上起,蹬蹬。”

“啊,我的小左。”

一声断手的惨叫响起,长戟刺穿手臂,余力不减地撞在胸前。

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出事。

正如先前所说的那样,管它上面是余晖,还是什么别的玩意,这毕竟只是一把刀,一把不知放了多少年,质量堪忧的老古董,它是绝对劈不开自己手中的盾牌。

面对砸落的太阳,顶上来的汉军士卒眯起了眼,稍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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