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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之辈

第三百五十五章:小队长的大胜利

“莎莎。”x5

以临时小头目为中心,五人呈212规格站立,同时肩并肩靠在一起,尽量缩小自己的接敌面积,瞪大眼,等待着冲击的降临。

这一变化迅速引起了骑卒们的注意,冲的最前三骑稍稍减速展开交流:

被马蹄震动的地面,马儿们的吐气声,敌人投下的阴影,这一切,都让那支被排出去拦截的匈奴兵卒们感到紧张,甚至恐惧。

“扑通扑通。”

心脏不争气地乱跳,视线死死粘在不远处的敌人身上,全是汗的手心给人一种兵刃随时脱手,掉在地上的感觉。

“不用问一下什长吗?”

“问什么,区区五个人,还都出了乌龟壳,有什么可怕的,冲。”

简短的交流过后,减速的骑士们用力一夹马腹,凶猛地冲了上去。

“Duang(配音~”

由于接敌面积只有两人的缘故,三骑中真正冲到的只有中间的一骑。

“吁,唏律律,咚咚。”

冲撞的前一刻,骑士用力向后拉扯缰绳,本该后腿蓄力的马儿扬起前蹄,碗口大的蹄子从上至下,踹在盾牌上,然后由盾牌砸在两名匈奴兵的胸口上。

“啊!”x3

左右两骑则是用胳膊夹着青铜铤,借助冲锋的力道,轻戳在最中间的临时小头目肩膀上,轻易地把他给挑了出去,第一时间完成斩首。

“扑通。”x3

临时小头目先是高高抛弃,复又重重落下,双肩处还出现了两个能见到骨茬的血洞,每次一呼吸,都能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大量鲜血。

在他身后,还有两人比他飞得更远,那是位于第一排,和一人一马展开惊人对撞的匈奴兵。

用来拦截的青铜铤断成两节,保护自身的盾牌碎成好几块,两人胸口凹进去一块,早已没了声息,凹陷形状像极了U型马蹄。

五人一眨眼去了三人,就只剩下最后的那两个残兵了,从后方看到这一幕的什长不由拍手叫好:

“做得好!”

话音刚落,两蹄废掉两人,立了奇功的马儿便发出一声承受不住的嘶鸣,带着背上的骑士向前载倒。

“唏律律,扑通。”

“哇,蹬蹬。”

幸好是向前不是向左、向后,骑手虽然被摔得吐血,但也没被压到,忍着眩晕站起,掰开明显骨折的右手,扔掉已经折断的青铜铤。

“刷。”

还能动弹的左手从腰间抽出佩刀,晃晃悠悠的刀尖指向仅剩的两人,额角流淌的血液染红了右眼,艰难地张开嘴,吐出一颗磕掉的牙齿,说道:

“投降,或者死。”

“……”

刚刚还打气,互相依靠的同袍如今已化作死尸躺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痛苦地闭上双眼,从胸中挤出最后一缕气,化作咆哮喊出:

“杀,蹬蹬蹬。”x2

独臂骑士握紧刀把,瞪大没染血的左眼,试图用疼痛无比的脑袋来找出敌人的破绽。

如果这是一场擂台对决的话,状态糟糕的独臂骑士显然不是获胜的一方。

可惜,这里不是擂台……

“咚咚。”

沉寂片刻后,马蹄声再度响起,九骑从独臂骑士身后越出,没人停下来帮忙,他们选择了更简单的办法——每一骑都对着两名敌人刺出一铤。

“噗嗤噗嗤。”

四肢,头颅,躯干……

瞬间,九道血洞在两名匈奴兵卒的身上绽开,没了生息的两人原地晃了几下就向后栽倒,步了他们同袍的后尘。

“扑通。”x2

在面对没有排成阵列的步兵,尤其是自身还有着人数优势的时候,这连战斗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所以说,

冷血头目阻止救援,想要减缓冲锋的目的,到底达到没有?

……

“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明显,但速度终究是降下来了。”

死死盯着骑队,在看到他们被长兵上传来的反作用撞得一滞后,头目一拍大腿,大声喊了出来:

“可以了,放!”

“嗡嗡。”

九支箭从头目的身后飞了出去,瞄向离得最近的两骑。

为什么不发挥“一颗子弹解决一个敌人”的精神?

因为这种“一箭解决一个敌人,九支箭解决九个敌人”的说法只存在于白日梦,现实中真要射出九支箭,结果不是被人格挡,就是被人躲开,一个都没中的可能性反而最大。

“叮叮,噗。”

两骑用长铤+盾牌格挡了几支,却还是不免被射中,虽然没有倒霉到命中要害,但疼痛还是打消了他们一鼓作气冲下去的欲望。

“箭太多,两个人挡不住,等后面的人齐了一起冲。”

“嗯,咱俩先从旁边掠过,吓一吓他们。”

“唏律,咚咚。”x2

缰绳一勒,原本直冲的路线改变,改成向着两侧驰去,并和匈奴兵卒们保持着十步以上的“安全”距离,然后把长铤敲在臂盾上,同时张嘴怪叫,进行所谓的“威吓”。

“……”

说白了,就是怕,怕局势一片大好,自己却要死在胜利的前夕。

“嘎吱嘎吱。”

“移动目标,不要射。”

冷血头目喝止了那几个想打落水狗的属下,张弓搭箭,一计响箭奔着正在提速的九骑射出。

“射他们,嗖~”

响箭的尖锐声音伴随着命令下达,属下们掉转长弓,跟随着响箭射出的方向,射出手中箭。

“嗡嗡。”

仍旧是放着后面的不管,优先集火最前面的三骑。

“叮叮,噗嗤。”

三骑没有料到敌人会放着“绕后”的两骑不管,大大咧咧地射击自己。

故而,明明人数多了一骑,最终的应对反而不如有了准备的两骑,只格开了最没威胁的响箭,其余九支,人平摊六支,马平分剩下的三支。

“唏律律,扑通。”

两匹马吃痛,直接将背上的骑士甩了下去,剩下的那一匹腿上也中了支箭,只是性情温顺没有当场发狂,但骑手同样不敢骑,果断下马当了步卒。

一波稀疏的箭雨下来,居然全灭,这结果让后面的六骑看得有些发毛:

“他们箭射的这么准?”

“现在不是该问要怎么办吗?”

“哦,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

在当场的骑士们被吓坏了,跟在后面的小队长可没有在现场,他稍加思索,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分成两队,从左右绕过去,他们只有九个人,人手顾不过来。

“勉强分成两组,四五支箭也比九支箭好对付得多。”

既然不能让己方的武艺突飞猛进至[水泼不进]的境界,那就让泼过来的“水”变少。

一盆水你被淋湿,一滴水总不能还被淋湿吧。

“队长说的对,咱们分组,一人格挡一只就够了。”x5

剩下的那人脑子还算活络,他没有跟着一起拍马,而是歪着头盯了敌人一阵,举一反一给出来另一种解法:

“其实,把阵型拉开,让他们去射,我们只管闷头往前冲的做法更快一点的吧?”

“不错,这法子是速度更快。

“理论上他们只能射出一波箭,我们就能冲到面前,而一波箭,想对有防备的我们造成杀伤,只能靠集火,没被集火的骑士直接锁定胜利。

“但被选中集火的人死定了,有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取胜利吗?”

说完利弊,小队长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属下们,试图从六骑中寻找“勇士”。

他并不排斥新方法,也没有被打脸的羞耻,反正他是不上的。

他付出的只是一个英雄的名头,就能换来一堆财货,还消减了和自己分钱的人数,简直是一举多得。

怎么看,这群拦截队员选择逃跑的可能都要大过为大匈奴而战。

“不要怕,你们也是冲过步卒的,知道骑兵看起来不可抵挡,其实,只要能挺过第一轮的冲锋,跑不起来的骑兵就成了靶子。”

“既然都是要死,我们又为什么要死在逃跑的路上,被冠以骂名,而不是堂堂正正地战死呢?”

经过自我说服过后,这支只有五个人,想送死多过拦截的小队成员们便露出了视死如归(破罐子破摔)的坚定神情。

“……”

“咚咚。”x12

看出了这点的临时小头目选择开口安慰,但四名手下并不买他的帐:

“那也要我们能撑过第一轮啊……”

摊开满是汗的手掌,往身上一抹,匆匆擦掉汗水,就继续握紧兵刃,临时小头目高声喊道:

这当然是真话。x4

“唉,没办法,只能拼了。”

“不惜把我们骗出来也要发动攻击,可见,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接受我们的投降。

劝说没起到作用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肯说话,而是一声不吭,心里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所以,我们才要把青铜铤和盾牌拿稳,我们拿得越稳,他们就越不敢冲上来,他们也怕伤亡,嘎吱嘎吱。”

“前面有人阻拦,怎么办?”

“冲过去,乌拉!”

“如果说抵抗是九死一生的话,那现在转身逃跑就是十死无生,因为我们的不抵抗只会让对方一点顾忌都不会有,如同狩猎那样猎杀我们。

“你们也是做过骑卒的人,知道我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咱们只有五个人,对方有十多个,就是一人换一骑的比例,咱们也换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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