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不再隐瞒
凌寂笑了笑，淡声应道。
萧肆话中的挪揄，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他还要感谢此人，为他带来了希望。
“看来，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这的确有些戏剧性，先前凌寂坚定地拒绝，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现在，却是答应得干脆利落，丝毫也没有拖泥带水。
虽有些波折，但这也算是意料和情理之中的事。
凌寂选择应下此事，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有着自己的思虑。
内心的好奇驱使着他对凌寂产生兴趣，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经过观察，终于被他探究到了虚无御魂的秘密。
当时他非常的震惊，以他所达到的高度，自然不会不知道有关绝世斗魂的事。如今亲眼所见，心里更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看来，此子当真不错。
“凌寂多谢前辈。”
听到萧肆的赞赏，凌寂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敬声道。
“哦？我都还没把东西交给你呢，你就如此道谢，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啊？”
萧肆淡淡笑着，目光饶有趣味的看着凌寂，淡声道。
只不过，其眼眸深处倏然闪过亮光，似乎没人注意到。
“无需等到那时，前辈的恩情已没齿难忘。我现在向您道谢，没有其他意思，仅是感激您带来的希望。”
凌寂摇摇头，认真说道。
此话，绝无虚假。
虚无御魂的沉重，已经将他压抑了很久，有时候甚至会喘不过气。这些年来，他都在寻找着解决办法，可终是没有任何收获。
他没想到，为了历练而经过猎师镇，竟然看到了希望。
人生何处不惊喜？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当真有趣，已经很多年都未曾见过了。”
听到凌寂的话，萧肆脸上闪过异样神色，幽幽说道。
明明才是中年模样，这样的语气，却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沧桑之感。
“唰！”
说话间，萧肆伸出手掌缓缓张开。淡青魂芒闪烁，顿时便浮现出一颗魂珠。
这颗魂珠，通体呈淡淡的青灰色，婴儿拳头大小。表面分布着丝丝裂痕，还有几处已经破损，看起来陈旧不已。
印魂珠。
“前辈，这是……”
看着这颗印魂珠，凌寂神情有些激动，不禁问道。
声音微微颤抖，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原本还打算，等完成任务回来再给你。但是就冲着刚才的那番话，你拿去吧。”
萧肆笑着说道，随即那颗印魂珠便缓缓地飞向凌寂。
“前辈，我……”
凌寂接过印魂珠，不禁有些愣神，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
似乎是感觉到了凌寂此刻的心绪，萧肆轻笑道：
“你这小子很不错，我很欣赏。虽然刚才说了这是与你交易的条件，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无论我给你的那个任务是否能完成，这颗印魂珠都是属于你的。”
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入凌寂耳中却是无比的清晰，甚至是经久不绝。
此时此刻，他竟感觉手中的印魂珠有些沉重。不是魂珠的沉重，而是内心的沉重。
这份信任，更加沉重。
……
不知过了多久。
结束与萧肆的谈话，凌寂与顾玉婵回到房间。
房间里，小灵儿在床上呼呼大睡，口水流成丝线。
凌寂神情有些凝重，顾玉婵则是满脸疑惑，似乎想知道的事有很多。
感受到顾玉婵的目光，凌寂有些不自然。他知道，顾玉婵心里有很多疑惑，尤其是刚才所发生的事。
“凌寂……”
顾玉婵轻声唤道，语气中隐隐带着期望。
顿时，凌寂心里微颤，他自然知道顾玉婵的意思。
可是，真的要说吗？
“凌寂……”
顾玉婵再次轻唤，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她知道，凌寂心里有事瞒着她，不肯说出来。
若是换作平常时候，她不会追问。但是这次，她隐隐感觉到此事可能非常严重，甚至是关乎凌寂的性命。
她忍不了，必须要知道。
“唉！”
看着顾玉婵的样子，凌寂轻轻叹气，似乎决定了什么。
“玉婵，你可记得？当初我说过有事瞒着你，不希望你为此担心？”
良久，凌寂幽幽说道。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不再隐瞒，将相关的所有事通通都告诉顾玉婵。
“嗯，玉婵记得。”
顾玉婵点头，轻声道。
她记得，是凌寂向她表明心意的那天夜晚。凌寂坦白有事瞒着她，但却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她也没有追问，觉得凌寂想说时自然会说。
如今看来……
难道，就是此事？
“我想问你，你可知道虚无御魂？”
闻言，凌寂直接问道。
既然决定了要说，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来，或许是最好的。
“虚无御魂？这个我当然知道啊。”
顾玉婵点头道，见凌寂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
“虚无御魂，乃是传说中排名第九的绝世斗魂。其本身非常神秘，乃是御魂师唯一能够觉醒的斗魂。圣魂界数十万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
古籍记载，圣魂界中存在着九尊神秘的绝世斗魂。
这些绝世斗魂，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极难觉醒。
每隔万年，才可能有修者觉醒一尊绝世斗魂。
虚无御魂，则是圣魂界中唯一的御魂师斗魂，同时也是绝世斗魂中最神秘的存在。
虚无御魂，御魂师。
“凌寂，难道你……”
突然间，顾玉婵睁大美眸看着凌寂，满脸不敢置信。
“你猜的不错，我觉醒了虚无御魂。”
凌寂点头，轻声说道。
闻言，顾玉婵震惊，心绪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她自然知道，对于所有的御魂师而言，觉醒虚无御魂究竟意味着什么。
简而言之，强者之资。
若是某个御魂师能够觉醒虚无御魂，只要不陨落，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强者，傲视九荒的真正强者。
这个传说，虽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但觉醒虚无御魂却是所有御魂师的梦想。
她自己，也不例外。
“唰！”
凌寂运转魂元，身后缓缓浮现出一团暗紫色虚影，散发着无比玄奥的气息。
“这就是虚无御魂吗？”
顾玉婵瞪大眼睛，看着那团暗紫虚影，不禁惊呼道。
“唰！”
凌寂心念微动，暗紫虚影幻化为龙形。栩栩如生，仿若拥有生命。
“唰！唰！唰！”
在顾玉婵的惊呼下，暗紫虚影不断幻化为神剑，幻化为猛虎，幻化为山峰……
虚无御魂，幻化万物。
“唰！”
良久，凌寂收回魂元，暗紫虚影缓缓消散。
顾玉婵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里，久久无法回神。
“玉婵……”
凌寂不禁轻唤，瞬间便将顾玉婵的思绪拉回现实。
“可是……虚无御魂和刚才的事，有什么关系啊？”
顾玉婵平静下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疑惑地问道。
“呼！”
闻言，凌寂深呼吸。看着顾玉婵的双眸，缓缓说道：
“虚无御魂，有弊端。”
“觉醒虚无御魂者，永远无法突破御魂宗师。”
“觉醒虚无御魂者，寿命不会超过百年。”
他从不否认，兽皇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去招惹的。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是自不量力和自寻死路。
但是，若是已经被压制住实力的兽皇，又当如何？
事实上，恐怕他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即便之前凌寂拒绝，他也丝毫不担心。
“前辈严重了。正如您刚才所说的，这的确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既然已经无法拒绝，只好选择答应了。”
就算还需要犹豫，最终结果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
萧肆所提出的交易，凌寂毫不犹豫地同意。
诚然，即便那些兽皇被压制为五级后期境界，它们也会比寻常的五级后期魂兽要强悍得多，甚至没有可比性。
但对于凌寂而言，这却是他的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萧肆提出来的条件。
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
“呵呵！想好了？刚才可是死活不肯答应呢。”
闻言，萧肆笑着说道。
他和顾玉婵，曾经联手斩杀过狂血虎鹰。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五级巅峰魂兽，实力无限接近于兽皇。
冰蓝湖的那些兽皇，被压制过后的实力，即便是比狂血虎鹰强，也不会强太多。至少对于两人而言，还不至于与它们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萧肆笑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正如他所言，从凌寂来到客栈，两人初次见面时，他就已经有所关注。凌寂虽是翩翩公子模样，但是身上却是散发着自然且玄奥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去探究。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过于诱惑，凌寂根本无法拒绝。
若是刚开始便知道，恐怕即便是面对兽皇，凌寂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答应交易。
只要不是兽皇，那么他就不会畏惧。即便打不过，他也能另外选择逃命。完成与萧肆的交易，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