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酒儿杀过人吗?
两人一路飞檐走壁,谁知刚出乌衣巷,就看见甲子号上舍的一帮少年,齐刷刷穿着夜行衣,笑眯眯站在雪地里。
花柔柔捏着兰花指,娇羞地把玩一缕秀发,跺脚道:“出去算账也不叫上咱们,你们两个真是坏心眼,讨厌了啦!”
阿瞒嫌弃抠鼻,“你们俩是不是不拿我们当兄弟啊!”
回到明德院,苏酒用罢晚膳,就被少年打发去烧洗澡水。
小姑娘迟疑地瞥他一眼,半只脚踏出门槛,却又收了回来,“小哥哥是想打发我去烧水,然后独自去找徐腾麻烦。所谓明日去花柔柔店中,也是你的托词,对不对?”
唇红齿白的少年,素日里一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萧廷琛负手而立,嫣红唇瓣弯起邪肆弧度。
……
雪夜茫茫。
旧院中灯火通明,正是纸醉金迷的时辰。
天香引的雅座里,徐腾呼朋引伴,正喝得痛快。
哪里有半分伤人性命后的愧疚。
彩绘的横梁上,萧廷琛与谢容景屏息凝神,正观察着下方情景。
“……那司独数就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该,怨得了谁?”徐腾春风得意,“说起来,都是汪虎大哥你们帮了大忙,我才能杀得这般顺利!”
汪虎笑呵呵地给他添酒,“徐公子,你上次说的,漕帮一把手的位置……”
“哈哈哈,我徐腾说到做到,等此事风声过去,我定然回禀我爹,让你做漕帮一把手!”
徐腾意气风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可现今他站在窗畔,桃花眼里皆是淡漠凉意,“有些事,非得我亲自去做。人多了,便是累赘。”
“但舍长是因我们而死,你叫我袖手旁观,我如何做得到?!”
话音落地,足尖点过雪地,轻盈跃至屋顶。
谢容景挑眉,同样施展轻功,不动声色一跃而起。
萧廷琛穿过庭院,却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嗤笑。
苏酒看向萧廷琛,少年起身拍了拍袍摆,神色淡淡,“徐腾必须死,只是如何死,却是个讲究。天色已晚,诸位且各回各家,明日去花柔柔店中,我自有锦囊妙计。”
“小酒儿杀过人吗?”
苏酒哑然。
出门前,他揉了揉苏酒的小脑瓜,“替哥哥我温一壶酒,我回来时要喝的。”
偏过头,只见谢容景同样身着夜行衣,正蹲在矮墙上。
“萧怀瑾啊萧怀瑾,你想独吞这天大的好事,也得问问我的意见不是?好歹,咱也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和同窗……”
萧廷琛轻笑,“你若有本事,尽管跟上。”
少年转身,悠然自得地去屏风后更衣,“所以呢,小酒儿替我洒扫厅堂就好,至于洒扫天下,还得我来做。君子可欺之以方,君子可以被合乎情理的办法所欺骗,同理,君子,未必不可以用合乎情理的办法欺骗对方。对付徐腾,更是如此。”
萧廷琛很快换了袭夜行衣。
周奉先乐呵呵的,却是掷地有声,“舍长走了,甲子号上舍,全凭萧公子做主!”
雪夜澄明。
苏酒一怔,仰头望向少年,只见那双桃花眼笑得弯起,格外令人温暖心安。
小姑娘红着眼圈,使劲儿点了点头。
她连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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