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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二百五十二章:祭天求吉,故魂诉怨?

君留山颔首,带着人去到祭坛边上。

几个长老过来给他们磕头。

君留山避开半身,折思和折宁连忙将人扶起,

香炉与双烛已经备好,供品则有些简陋,不过一些面食和几个焉头巴脑的果子。

面食已经尽量做得精致了,但依旧有些难堪。

祭礼要在正午开始,君留山一行于巳时打马而来。

但他们也更坚韧,身子骨十分的硬朗,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其中看着年纪最大的那位上前做了一揖。

“老朽代诸城之人谢过王爷与侧王妃大善。”

君留山亲自托住他的手臂。

“这是本王该做的,当不得谢。”

林眉拱手回他半礼。

“不过尽以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老人家摇头,认真看着他们。

“一恩一善不可不计,我等虽现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也绝不敢做那不义之辈。”

他身后的人也是一样看着君留山和林眉。

君留山对老人家倒是态度温和。

“老人家高姓?”

“回王爷,老朽贱姓赵,单名柘,木石之柘。”

老人家很是恭敬又举止有度,君留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柘非西北之木。”

“老朽原是南人,在一小村作教书先生。后小儿埋骨在此,老朽便来陪着他了。”

“我等多半如此。”

君留山默然,几个长老皆是笑呵呵的。

赵老和君留山道:“我等也知道当年王爷是为主帅。王爷是善人,小儿亦是为国尽忠。英灵不悔,我等并无伤怀。”

君留山长揖到地,宽袖垂堆黄沙之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午时到,鼓声起,直通九重天。

百姓肃静矗立,君留山登台燃烛,焚香九支,敬告四方,拈香插入炉中,三三成排。

振袖拜伏,三跪九叩。鼓声雄浑,苍茫回荡。

躬身倒退而下,身着彩衣的巫者同身着兽衣的青年踏着鼓声出现。

巫者手拿长剑脸戴赤红面具,青年身上脸上画满了图腾。

两人围着祭台舞动追逐,周围百姓都深深低下了头,在心里默默祈祷。

火堆在祭台不远处点起,巫者一剑“刺死”了青年,几个百姓上前脱下青年身上的兽皮投入火中。

有姑娘捧来了珍贵的水为青年当头浇下,洗去一身图腾。

巫者接过手鼓继续跳动,大声唱着祭词。

这一幕在林眉眼中是有些荒诞的,古老的迷信,怪异的舞蹈,把希望寄托给上天的百姓。

但她又身处其中,鼓声响在她的耳边,听不懂的祭词在天地间飘荡。

虔诚的祈愿让她也低下了头。

这就是大漠子民的信仰和希望。

火堆燃尽,余烟滚滚升起,巫者跪在高台上祈福,不少百姓也跟着跪了下去,头颅抵着脚下的土地。

鼓声变得悠长。

但当他们抬起头时,看见的却不是西沉的夕阳,而是雪亮的刀锋。

众人惊呼出声。

“那是什么?!”

天边飞烟之后,阴云之下,披甲执剑的将士们在天地之间举起剑锋,厮杀在一处。

他们的身影模糊不清,但身上的战甲即使已然残破又覆盖着血污,依旧能让人认出和守在祭台旁的十数人一样,有老人指着天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无声的嘶吼之后是不回头的冲锋。

长刀从天边劈下,似要劈开天幕和人的眼球。

明明该是寂静无声的,但金铁交接的拼战和战士们的嘶喊却似乎能从天边传到人的心底。

鼓声断了,浓烟被风吹得打转。

有人牙齿打颤,有人摇晃着差点倒下。身边的人扶住了他们,都睁着眼一眨不眨地仰望着天空。

血污之下闪现过一张张面容,乱发血眼,伤痕累累,所有人最后倒在地上,都在直直地望向这边。

百姓间发生了混乱,他们都在推挤着后退,一些人跌倒后捂住了自己的脸,无一人敢对上那些眼睛。

最后只剩两个人在天空中站立,他们脚下是死去的战士,手中是将要折断的剑。

更加模糊的影子远远地围着他们,像是黄泉边上守着的残魂,在等着他们过去。

一人背着身模糊不清,一人横剑,身影在天空隐现不定。

独独那双眼穿透阴阳,堆积着鲜血和死亡,也掀起了陈旧的风暴和黄沙。

“那是楚家军,是战王!”

在场的士兵在幻影出现的一瞬间都条件反射地拔出了刀,只有楚家旧部僵在了原地。

姚远山握着刀柄的手青筋凸起,目呲尽裂。

君留山身体微微晃了晃,林眉避开人的视线将他扶稳。

折思和折宁也在第一时间两步上前,和冲出来的暗卫一起护在君留山的身边。

幻象出现得突然,在天幕之上也飘忽不定。等到最后一点火也灭了,影像消失不见。

狂风吹过,抹去了所有痕迹。

姚远山猛地转过头来,怨恨地盯着君留山。他刚刚分明瞧见,他的主子,在和君留山刀剑相向!

其他人没他看得清楚,但在惊惧过后,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难道是战王的冤魂想要来索命吗?”

大家都相信有鬼魂的存在,而会在人间徘徊的,大多数都是冤魂和厉鬼。

而在一些古战场,更是常常有阴兵怨魂在此徘徊不去,不能投胎。

战王的出现,让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君留山身上。

为什么王爷一来,战王的冤魂就出现了?

林兴修和两位守将神色凝重地对视一眼,低声请几位长老出面先行安抚百姓。

君留山眼前一阵阵发黑,全靠林眉扶着才没有跌倒在地。

姚远山的人拔出了刀,和暗卫在台下对峙。

虽暂时没有轻举妄动,但他看着君留山的眼神已经恨不得食肉寝皮、挖骨敲髓。

薛净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眉身后,眉头拧紧。

“情况不妙。”

林眉自然知道。

刚才的事她很明白,应该只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但也绝不是周围百姓口中出现的冤魂。

但是……

尽管长老已经出面制止,还是有人在低声谈论,而且明显有人在其中引导。

“之前就听说战王死得不明不白,难道果真如此?”

“冤魂来索命了,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之前战王带兵来时才有了厉害的虫灾,之后年年都是如此,那些虫子还出现得蹊跷,是不是……”

听到这话的人神色大变,说出话的人也自知失言,连忙闭上了嘴。

但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林兴修心中焦躁,走过来低声道:“王爷,还请您安抚住百姓,现在只有您能做到了。”

君留山缓了口气,眼前才勉强能看见东西,只是头脑发胀,气血淤堵在心口处,他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挣开林眉的搀扶,君留山再次一步一步登上祭台,面对着下面模糊的人影。

他负起手,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鲜血滴落在袍角,无人看见。

“今日之事只是巧合,想是本王多年未能祭奠英灵,故人欲与一会,不想惊扰了诸位。”

“那些都是保我家国的英烈之魂,他们留在此地,也是为守山河,替我们将更大的危险挡在目不可见之处。”

“此等英烈,尔等何须惧之!”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大漠之地如今虽然没有了战争,但也流传着当年的传说。

这些百姓有太多都是那些战士的亲眷,更有些是曾并肩作战的同袍。

他们自然是更愿意相信君留山所言。

那都是这片大漠的守护神。

君留山缓缓环视一圈,眼前只有模糊的光点。

“祭典已成,今日天色已晚,连累诸位受惊,本王在此分发物资予诸位算作赔礼。”

“都尽早回去吧。”

林兴修连忙让人去把两车的东西拉来,守将与长老们也帮着他们分发。

君留山强撑着走下来,几乎是倒在迎上来的林眉身上。

林眉不着痕迹撑住他,没有露出异样来。

惊变之下大家都想早点回去,物资分发得很快。

姚远山一行早就离去,薛净悟提醒林眉要小心他们。

听着君留山呼吸变得微弱又艰难,林眉急虑不安,但又不能露出一点端倪。

君留山还站得挺拔。

最后的人群拜谢过王爷和王妃散去,两位守将和长老们也没有多言,远远告辞离去。

翘首等待的百姓自觉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同时垫着脚伸长脖子,想要看清王爷和王妃。

君留山一身素麻黑袍,腰间五彩系绳,林眉依旧做男子打扮,与他穿得一样。

“不必多礼。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百姓也都来了。”

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十数披甲的战士整齐落地,沉默着围站到祭坛周围。

祭礼需要的场地大,因此设在了城外,人群围着中间一个高高的台子,香案面北安在台缘。

只是君留山披散着发,着袜未着靴,准备一会赤脚上台,遵守这里的祭祀传统。

而林眉将发高挽,带着木冠,牛皮长靴,腰间佩剑。

他们也记起了那位小王爷。

姚远山按刀跟在君留山身后。

林兴修并两个守将迎上来抱拳行礼。

“臣等参见王爷、侧王妃。见过姚将军。”

姚远山一行则是战甲加身,腰间配着军刀。

一些老人在人群中眯起眼看了许久,认出那是楚家军的战甲。

“老人家请起。”

这些长老都是发白面皱,饱经风霜,被风沙摧残得更显老态。

那一战伤亡惨重,有些幸存下来的士兵就留在了此地生活。

为他们的战友守着坟,为大岳守着旗。

两人并马而来,引来百姓一阵惊呼,之后是黑色武袍的折思和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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