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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二百七十九章:情为何物,生死有隔

“记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也不许让侧王妃离开院子一步。”

暗卫窥探了一眼王爷的脸色,然后吓得膝盖磕到了地上深深地埋下了头。

“属下遵命!”

她急促呼吸着,想要喘过这口气,没有看见君留山微微抬起的脚和轻动的指尖。

“侧王妃身子还未好,留在大漠的日子就好好在房中养伤吧。”

“若是觉得无趣,本王叫人来好好教一教侧王妃女子的规矩,以作闲趣。”

看见君留山之后,他们把所有的欲言又止都忘掉了。

在艳阳酷暑之下,生生坠入了三九寒冬。

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冷战,连忙低头退开。

他们不知道王爷和侧王妃怎么了,连着两日一直和君留山一起守着薛净悟的折思都不知道。

但现在谁也不敢上去试探王爷的耐性。

袍角黑靴从他们的视线中掠过,君留山语气如常。

“今日莫要再来打扰,明日让酒儿来见本王。”

“折思,你亲自去守着侧王妃,但除了送药送饭,你也不许见她。”

“王爷……?!”

折思惊异出声,抬起头时君留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扉之后。

折思和折宁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只是让你去保护侧王妃吧……”

折宁这话说的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底气。

“一起过去看看?”

敲开君留山的门问个清楚是不可能的,只有试图从林眉那里得个答案。

但等他们到了林眉的院子,才发现这边的气氛更是怪异沉凝。

四五个暗卫悄然守在院子周围,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愁眉不展。

见到折思和折宁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急忙围了过来。

“统领,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折思皱眉,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院子问他们。

“王爷说了什么?”

一个暗卫将君留山的话复述了一边。

那暗卫哭丧着脸,收到统领不可置信的眼神的瞪视,就差发誓保证了。

“王爷就是这般说的,属下绝对没有半点添减!”

折宁逮住人拎到身前。

“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王爷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属下只在外面听见了王爷和侧王妃似乎在吵架。”

“王爷出来时……心情似乎很是不好,侧王妃在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暗卫吞吐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折宁一把丢开他,揉着额角闭上眼。

折思同样烦躁不安,比上次遇袭还要心乱。

“今天先守着,等王爷明日愿意见人了,我再去请示王爷。”

两位主子明显现在都是在气头上,只怕现在不管去哪边提上一句,都能让大火燎原。

何况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子们又是为何而吵架。

闭嘴先挨过今晚才是上策。

暗卫们都无奈点头。

君留山点了名要折思在这边守着,折思也不敢抗令,让暗卫散开,自己站到了大门外,靠在墙上。

折宁和他一起站了一会,两人都没想出个头绪,折宁拍了拍折思。

“我先回王爷那边守着,你自己小心伤。”

“唉,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折思把重量尽量移到靠着墙的背上,不至于压迫胸骨,叹口气点点头。

事情很快在暗卫之间传遍了,暗卫有志一同地瞒住了酒儿和林兴修。

酒儿年纪小,说话快,知道了肯定要和王爷去闹,有可能把火拱得更高。

林兴修是林眉亲弟,这个时候不管是让他知道后去和王爷起矛盾,还是强硬带走林眉,都对他们姐弟不好。

至于薛净悟,他耳朵尖,已经在出来吃饭时听到了暗卫的窃窃私语,却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林眉和君留山的门一晚上没有打开,折思让人用两位主子都要休息搪塞了过去。

林兴修还要忙军府那边的事,用完饭一夜未归,也不知道这边私底下的事情。

酒儿钻回了房间,一晚上埋头研究昨日在古书上新找出的药方,也暂时没有起怀疑。

第二日一早,薛净悟就悠闲地上了街,一个人四处闲逛,没一会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暗卫除了轮值去做事的,剩下的都发着愁守在两个院子外。

折思连晚上都没回屋,坐在外面就睡了一宿。

折宁来找他时见他唇都干得裂了口子,一脸的烦闷和睡眠不足。

“你回去休息一会,这边我替你看着。”

折宁把折思从地上拉起来,叫来一个暗卫送他回去。

折思胸口滞闷,确实状态不妙,犹豫了片刻还是准备先回去补一觉。

“王爷那边呢?”

“还没出来,我让人去叫酒儿了,等酒儿过去王爷恐怕不愿意让我们在外面守着。”

这段时间酒儿给君留山诊脉问病,君留山清醒的时候都不愿留人在侧。

折宁昨晚想了许久,才发现王爷近来反常之处实在太多了。

但他们的主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只会死死藏在心底。

君留山在遇见林眉之前,从来喜怒不行于色,让人难窥心思。

昨日的王爷,比之前还要难以揣测。

折思和折宁都对这样的君留山有些陌生。

折思满怀心事地回去休息了。

那边酒儿也背着药箱跑进了君留山的院子,守在院外的暗卫憋着没敢提醒她小心。

“王爷,酒儿来了。”

“让她进来。”

君留山的声音听着没有半点波动,暗卫留在院外,酒儿自己推开门进了屋。

屋内昏暗难辨,四周不知何时挂上了布帘,此时全都放了下来,把窗户挡得严严实实,没漏进一丝的光亮。

酒儿刚进了门,背后的门就嘭地关上了,吓得她不由自主地一震,僵在门口进退不得。

“酒儿,你去把蜡烛点上。”

君留山的声音带给酒儿更大的恐惧,要不是觉得应该没鬼敢在王爷面前这么放肆,酒儿都要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了。

她颤颤巍巍地摸索着,凭着记忆走到了桌子边,轻易在桌子上摸见了蜡烛。

火折子燃起,凑近引线,酒儿抖了好几下才对准了位置,把蜡烛点燃了。

君留山泄出了一声轻笑。

酒儿兀地借着豆火之光回头,看见真的是他在笑,才手软腿软地瘫在了凳子上。

“王爷,你这么吓我干什么?”

酒儿嘟着嘴抱怨,不知道王爷今天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玩性。

就算她视君留山如哥哥,也是经不得这么折腾的。

“本王不是故意的。”

君留山无奈摇了摇头,不见昨日的冰冷慑人。

“你过来,不要开窗。”

酒儿狐疑地把视线在屋子里晃一圈,但是太过昏暗,她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话本说书里的异志故事鬼怪传说。

君留山模糊不清的面容和轻柔的嗓音,以及从她进来后都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的身影,又让她提起了心。

明明是大白天,她把自己吓出来一身的冷汗,声音都是一波三折的。

“你……你真的是我家王爷吧?”

“真的是本王。”

君留山想要扶额,但还是靠在床上没有动。

酒儿端起蜡烛,磨蹭着挪动脚步,到床边的短短距离她走了将近一刻钟,看那副样子,还做好了随时转身就跑的准备。

等到了近前,烛光把君留山也拉入了光亮之下,酒儿才看清他。

君留山不是不想动,他只是太过虚弱了。

那双眼睛在光亮的刺激下从眼角滑出了几滴泪水,瞳孔惧光地缩紧了,眼睫很快挡住了眼。

脸色苍白如薄纸,唇色泛着青紫,衣襟敞开,显眼的青筋一路在削瘦的脖颈和锁骨、胸骨攀延。

直到汇聚到了他的心口,最后的力量都用来挣扎着微弱地跳动。

平日里掩在衣袖下的手搭在被子上,不知何时腕骨已经高耸着支棱起那一层皮,脆弱得让人连碰都要一再小心。

他的呼吸都有些费劲了,但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

“酒儿你别愣着了,给本王施针吧。”

“另,林小将军既与你同胞姐弟,本王也要考虑考较一番,看看他是否在某方面有所欠缺,以免一日不慎,不但丢了朝廷的脸,也害了林府上下跟着背罪。”

君留山的声音模糊不清,又执着地往耳朵里钻着。

“你们好生守着侧王妃。”

君留山还不能从这场拙劣的戏中抽身。

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阴影盖满了半间屋子,许久,她笑出了声来,怜悯又轻蔑。

林眉扶住了什么东西,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一口血涌到了舌尖,连同满腹的话压到了舌底。

林眉气息不断地起伏翻涌,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布,让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周身的知觉都在不知不觉间消退。

她的手指紧缩,手下的柱子已然被抓出了一块龟裂。

但他留给林眉的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

“君留山……何必呢。”

门外,君留山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袖中。

暗卫战战兢兢地从院外进来,垂手肃立不敢近前。

林眉恨恨瞪视,但扫视过的目光茫然无光,瞳孔放大溃散,似如一个盲人,映不出任何东西。

君留山抬起的手在半空一毫一毫地握紧,用力到全身颤抖。

君留山脚步从容地退场。

回到了他所住的主院,折思和折宁都等候在门外。

“侧王妃好生歇着,本王空了再来探望。”

屋门合拢,将大部分的阳光拦截在外,林眉捂着胸口踉跄后退,跌坐到床上。

“君留山!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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