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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四百九十三章:赐宴

“臣受西夷国主之托,特将其献于陛下。”

“此赖陛下之治圣德清明,文治武功举世为倾,护我大岳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国主仰慕于上国之盛,故有此礼。”

君后辛就算这个时候,嘴角还是难免一抽,随即拂袖起身,一脸肃穆地接下了这份大礼。

莫说君后辛,殿中诸位见惯珍稀的大岳顶层之人都没能理解。

天然琉璃能如此剔透的虽少,西夷打磨的手艺也确实不错,但突厥、九蛮的贡品中也不乏这些奇珍,突厥就送上了一块拳头大的璨金宝石。

至于帕耶骨是什么,他们都没有听过。

献上圣物对西夷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这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能去论证,真正重要的是得到这份献礼的人,和送上献礼的人。

岑见后退三步,叠掌俯身下拜,以岑见为首的使团众人随之自几案后长身而起,叩首而拜。

“臣谨以此礼,献于陛下。臣愿陛下佑我大岳,从此江山永泰。”

“好!”

“岑侯请起,诸卿免礼,今日是为诸位爱卿接风洗尘,且各自享受,非以朕为重。”

君后辛气血上涌到了脸上,看着红光满面,上前亲手扶起了岑见。

“冯喜,在朕身边给岑侯添席。”

“陛下,这般不合规矩。”

岑见连忙推迟,就要谢恩退下,但君后辛牢牢把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人离开。

“岑侯是长公主亲子,长公主又是仁宗胞妹,算起来朕也要叫岑侯一声表叔。”

“都是自家人,除了王叔朕的长辈也不多了,岑侯且坐着陪朕说说话。”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在想着珠串事情的诸人被这个发展又给弄得头晕,没想出来他们今晚上一出接着一出是要做什么,看着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没有道理可言。

但他们也确实用这样突兀又强势的方式,打乱了所有人的安排。

岑见坐到了君后辛的旁边,以往摄政王位置的下首处,使团众人已经施施然坐了回去,端酒执箸,自成怡然。

带回来的已经没有人关注的贡品被抬了下去,乐生和舞生鱼贯而入,行礼之后献舞于殿中,丝竹之声一变,有鼓声重重合着足音,踏在玉石砖上。

有着其他心思的人借着敬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原来的计划,几个人都偷偷去瞄左边最前的沈丞相。

沈士柳举起了酒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点,另一只手看着像在合拍子一样,虚握成拳轻叩着桌沿,他垂下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宫宴实际上并非做什么的好地方和好时机,但不知为何,许多人就是爱选在这样的时候,专门来给上位者找不自在,其行为和在腊八节挑事的前御史大夫有得一拼了。

现御史大夫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又望向高座上说着众人听不见的话的两人,和执壶躬身笑着倒酒的冯喜,突然轻咳了一声,慢悠悠起身。

“陛下,陛下!”

向亭高声向上面叫了两声,殿中慢慢热闹起来的气氛又被他这样大胆的行径一搅和,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

原本打算起身的人被迫又将身子安回了席上,等着看他又能说出个什么来。

君后辛与岑见也看向了向亭,两人一起挑起了长眉,只是君后辛是诧异,而岑见是兴趣盎然。

“轩音有何事?”

“臣今日见侯爷所呈诸国之礼,想诸国之风貌,却不能得明,恍然自觉长居一地而见识浅薄。”

向亭朗声侃侃而谈,君后辛也在他的话语中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圣人亦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臣思天下才子,学三年而需游学,而大岳坐拥三十二郡,遍行者又有几何?更别说广外之地,一生不可以目见之。”

岑见已经猜出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不由难以觉察地往沈士柳的位置上瞥去一眼,老丞相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不曾觉察向亭的用心。

本该是今日主角的使团众人,已经彻底沦为了配角,但一个个都还挺自得其乐,看着向亭陈显悉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轩音又成长了不少,三年过去,果真还是会有所改变的。”

旁边人赞同颔首,但眼神在不自觉地往上看,要说变化,这位才是这里面最大的一个。

“不能亲眼得见,光靠书中记载无非是如同臣一般,只能有个模糊的幻影,不能真正认识这天下。”

“是以臣以为,侯爷同使团诸位三年之间遍访诸国,行过塞外诸地,或可讲与诸生,开阔其眼界。”

今晚的话题彻底偏了,但君后辛抬手停下了歌舞,沉思片刻居然深以为然。

“轩音说得极是,治天下者,怎可不识天下。”

“就是朕,也有许多的问题需要请教岑侯和陈少卿。”

殿下坐着的大臣突然有点不妙的感觉,而一直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几个已经出了五服的宗室互相打着眼色,动作极为隐蔽地撇了撇嘴。

“今年恩科,明年会试,诸多学子现在都在京中,每日吟诗斗酒好不快活。”

“臣提议,不如请岑侯同朝中各位大人一般,举办宴席,宴请学子以为考校,再同诸学子讲说种种。”

岑见在话音未落时起身拱手,笑着摇了摇头。

“轩音虽是为那些士子着想,也为陛下之后甄选人才着想,但岑府同长公主府都多年未开,恐怕不太方便。”

君后辛似是被向亭说得心动,虽知此事有些为难岑见,而且岑见也婉言拒绝了,但他还是打算做下去。

只是他看着岑见的目光中,在倒影在眼中的影子最深处,藏着那么一分莫测难言。

“王府空置,岑侯以前同王叔关系好,王府又每次会试都会有一场春日宴,对这些事情都极为熟悉,岑侯可以借王府之地举宴。”

说着不等岑见或者其他人反对,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朕做主了,明日便下旨给王府,让他们协助岑侯举办宴会,在王府之内或其他地方皆可。”

“待得殿试之时,朕说不定就要考问他们这方面的事,岑侯莫要藏私才好。”

今天一晚上让满座的人都莫名其妙,但再迟钝的人回去细细一想,也能发现他们在迟钝之中忽略了什么。

吏部右侍郎拿温热的布巾盖在脸上,闭目沉思了片刻,在夫人和婢女上来替他换好了便服后,叫来小厮提上灯笼,敲响了隔壁工部尚书的家门。

也准备出门走到一半的工部尚书又停下脚步,将身上的大氅解了递给下仆,转道前厅去见吏部右侍郎。

他家的前厅左右挂着名画,两个博物架上玉器尤其的多,正前的长案上一件玉雕山水,莹润飘彩,每一点起伏转承都恰到好处,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吏部右侍郎看着那件玉雕有些出神,直到听见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来向人拱手为礼。

“吴尚书。”

“宋侍郎请坐,现在急急来找本官,是为何事?”

“吴尚书不也准备出门拜访吗。”

宋侍郎叹了一声,吴尚书也与他分别落了座,不等人上茶来,就把厅中的人全挥退下去了。

“你我都是为了今日宫宴上,陛下说的那两件事吧。”

“正是,想来尚书大人也明白了过来,陛下可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吴尚书一手按在高几之上,眉心纠结。

“陛下和向御史早有默契,他们会做出此事来虽是让人惊讶,但也并不奇怪,本官不解的是,东盛侯之事。”

“臣请圣上,容臣为您和诸位臣工细说。”

“岑侯请讲。”

本就集中在了岑见身上的眼神灼灼得吓人,不知道岑见是谁的人在今天之后也会牢牢地记住他的。

岑侯对上君后辛的目光,淡然一笑,躬身将圣物再次奉上。

然前金与西夷、突厥,皆是信其一位神明,前金奉信金乌,西夷崇信战神,突厥以天地为尊,这样的神明信物,对他们而言比之国主还要重要。

在他登基之后西夷的人倒是时不时就会送些贡品过来,这一份礼物和以往的比起来,甚至还算轻了,但岑见亲口所言,此为最珍贵之物。

君后辛对他十分客气,将东西放回他手中的盒子里,颔首应允了。

岑见小心阖上了盖子,双手捧着挺拔轩朗风度翩翩地站在陛阶之上,帝座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此物是为西夷不出世之国宝,历来藏于战神殿中,少有外人得知。”

君后辛和在场朝官没有听过帕耶骨,但他们知道西夷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也能从短短两句话里推测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西夷视此物为神明之赐,乃镇西夷之国运,延西夷之长乐。”

君后辛一下坐直了起来,连下面看着半睡半醒的沈士柳也陡然睁开了眼,许多人更是脸色一变,难掩惊诧。

如今再看他,颇肖老岑侯年轻之时,风华正茂。

在悠悠丝竹声中,青年清雅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便是坐在大殿角落的人都能听清。

华殿之中,高柱阔梁之下,本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宴会,丝竹礼乐照常缠绵在酒香之中,没有歌舞在殿内翩翩而起,只有排开的两列箱子静静闪耀。

春日已到,寒风未离,从大敞的殿门吹进,吹散了一刹那的惊疑茫然,吹得大脑在激灵之下清醒无比。

“据其所言,是为战神取神兽之角铸兵,残留下来的一小块,是西夷之圣物。”

诸国传说都不少,大岳和九蛮神明众多,百姓拜神而朝廷掌教,庙宇众多然信仰纷杂,难有一统。

朝中的人见过他的,除了出入王府的那些人外,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他幼时和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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