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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王爷偷心妃

第五百二十八章:一甲辩

冯喜跨进偏殿之时笑得喜气洋洋的,众多士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地看着他一进来就先拱手半弯了腰,随即挺直了背扫视过这一张张的面孔,略微提高了声音。

“陛下与摄政王宣柳丹卿柳公子、齐北齐公子、谢长庸谢公子,去殿前回话。”

士子们静默了一瞬,三个人影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穿过诸人不自觉让出的道来,到了冯喜面前躬身应答。

既然要打,就要打得漂亮。

谢长庸反而缺了这最重要的一点,也少了金戈振鼓的锐意,虽文采上佳纵览天下,也越不过柳丹卿去了。

“不过这批人要是入了朝,王爷将筹备大漠商路的事分下来时,这人一定会在名单上的。”

之前柳丹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一坐下去喝了杯热茶就开始睡觉,谢长庸坐得靠前,同几个相熟一些的士子在低声谈论着今日之事。

只是他们两人都是极为惹人注目的,殿中的目光没少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而齐北这个连名字都没几个人听过的青年,一直缩在角落里也不同人说话,长得也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但他的名字却是放在了谢长庸之前的。

待得冯喜带着三人离去之后,偏殿之中骤然爆发出了一阵议论之声,引得门外的小内侍都好奇地看了一眼他们。

“这是将一甲给定下来了?”

“柳公子是会元,谢公子也是会试二名,但那位齐公子是谁,在下当真一点印象都是没有的。”

“还要去殿前回话,也不知皇上和摄政王是要问些什么。”

问了一圈发现真没有几个人是知道这位齐公子的,隐约有印象的就是老先生们讲课之时,似乎是坐在前排固定的位置,老先生们似乎都赞扬过他。

以及刚才跟着柳丹卿和谢长庸答话的,好像也是他。

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在话题都已经转到了皇帝召见上面的时候,才蓦然握拳捶掌,从脑子里将人翻了出来。

“我记起来了,这还是我的同乡,因为家中贫困中途就离开了学堂,先生为此遗憾地念了他好几年。”

也正是因为先生将他挂在嘴上多了,他才能有这么个印象。

要不然依着这位半点没有存在感的作风,都这么些年了,就算是曾经的同窗又同乡考来了京城,也不会知道这究竟是谁。

“之前的乡试与会试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在京中这么些时日了也没有过什么名声,还真是在殿试上一鸣惊人了?”

听见他话的人或明或暗都有些“谁又能知道”的心思在,只是就算摆到了脸上都没有像他一样说出口,继续心照不宣地讨论着大殿那边的情况。

不怪这么多人心有疑虑,三场考试,殿试是最难出现一鸣惊人的场合。

这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之前都藏锋在内,等着在皇帝面前突然来个锋芒毕露,那更大的可能是被皇帝和考官们怀疑而不是欣赏。

真要说皇帝欣赏什么样的,那也是能一路高歌猛进,越耀眼越好的人才,而不是在最后玩这样有些心机手段的人。

要不为何三元这么受皇帝所喜,能得中三元的,历来只要不是自己太过不知进退,或是站错了队,连在暴君、昏君的手中,都能比其他人过得轻松一些。

齐北不知道自己背后引起的那些对他的议论质疑,只是低着头安静本分地跟在柳丹卿身后走进了大殿,和另外两人一起纳头便拜。

“学生叩见陛下。”

“免礼,都起来吧。”

君后辛心情现在很是不错,示意冯喜将人都扶起来,和颜悦色地叫了他们三人再往前走一走。

“朕也同你们直说了,今年恩科的一甲也就是你们三人了,这是朕和摄政王共同决定的,朝中卿家也都赞同。”

“朕也要先同你们道声‘贺喜’才是。”

虽然猜到了,但君后辛亲口说出来三人都是既喜又惊,连忙跪下谢恩。

再对自己有信心,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否会出现什么不如人意的变故。

现在才是能放下心来,让喜悦把这颗心泡起来的时候。

“朕叫你们来,只是想要你们将这卷子中的东西再好生同朕与摄政王,还有臣工们讲上一讲。”

“若是说得好了,也不必先去翰林院,大漠诸多事务都待处理,你们到时也直接跟着去做做事,做好了回来朕也还有其他奖赏。”

跪在地上的三人闻言心思各异,口中都恭谨答是,又被君后辛叫了起来。

君后辛和他们说完就看向了君留山,手中捏着一甲的三份卷子的摄政王抖开了其中一份,深邃的目光扫向了下面。

三人都同时浑身一僵,不敢直视那位王爷,脑中什么其他的念头都没有了,全部的心神都被放在了接下来会有的考问之中。

他们今日的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柳丹卿,本王见你草稿之中原本写了‘以商行为基,行南北之路,设衙门以统商队,使附于国。’为何在誊写之时又将此句省下了?”

柳丹卿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略作思索即叠掌俯首扬声而答。

“启禀王爷,学生以为此点如今并不可行,是以最终未曾写上。”

“说说看。”

君后辛于商道所通不多,给太子和皇帝讲学的人不会让这样的低贱之事入了皇帝的耳,也怕皇帝被带得不务正业。

商人逐利而动,在读书人眼中终究上不得台面,皇帝心神都应用在国家大事上,岂可被这样的事分去心神。

柳丹卿也是读书人,但他答得大方坦然。

“一来,士农工商,商者本就为人所轻,若以士统商,官员不是不尽心,便是作为行外人去指手画脚,或是对商人有诸多为难剥削。”

“尽管并非所有官员皆会如此,但也会是一大部分。”

“故而不如待商行做起,能让世人清楚看到它之便利,再做此考虑。”

柳丹卿稍微往上窥看了一眼,见君后辛若有所悟地敲着膝盖颔首,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至于旁边所坐官员的反应,他已经不敢去看了。

“二则,商人之间本就利益纠葛颇多,于初兴之时必然有矛盾重重,强行叫他们合作,也少了争斗带来的动力。”

“且各家良莠不齐,纳入商行反而坏事,不如使他们先行自争,待得争出胜负之后,便可看清局势,再做整理。”

这话也说得不错,并且他也说得直白,并不委婉遮掩,正是君留山和君后辛所喜的风格。

在场虽有人因为这样的争利行为而皱起了眉,但也没有贸然打断他的话。

“三则,官不与民争利,此为护商之道,若教府衙时刻插手商行之事,商人对朝廷会有不信任之感。”

“开大漠商路是急事,正为用人之际,岂可使民伤心,从而误事?”

“你说的不错。”

君留山也点了头,将那一份卷子递给了君后辛,皇帝拿着卷子再看过被君留山用笔圈出来的一些地方,又让人送下去还给了柳丹卿。

“商路之前还有重建大漠和调派兵力的事,来不了这么快,朝中又得吵上一阵子才行。”

陆柮止住了向亭还想继续和他唠叨的打算,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好时候,人多口杂,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连着之前留下的几份一同让林善都送去偏殿给沈士柳等人审阅,只留下了四份在手,殿试一甲三名,同二甲头名,众人知道这就算是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在最后异军突起的人,究竟是谁。

“虽然还有欠缺之处,但同柳丹卿的卷子正好成了互补之势,两人一急一缓,倒是配合得分外的默契了。”

柳丹卿知道的没有那么多,看得也不能尽是透彻,却也推测出了君留山背后的打算,并且迎合了上方叔侄两人的意愿。

向亭被陆柮一个横眼把剩下的话都给憋了回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还是乖乖地准备往自己的位置回去了。

“好!”

殿中还有一盏茶直接请身上官袍喝了一半的,打着瞌睡差点从椅子上被震到地上的,向亭倒也没有那么显眼。

“陛下若是有了兴趣,不如将两人召来,好生讲上一讲。”

君后辛欣然赞同,又让将谢长庸也给一同叫来,冯喜应声后快步出了大殿去偏殿寻人。

剩下的卷子也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张君留山也趁着人没有来之前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了,都没有什么太过出彩的。

“王叔看看这一张,倒是藏得够深的。”

向亭被他这声吓得手撑在椅背上脚下一滑,被内侍打扫得光可鉴人的地板,差点就要被向御史那张脸给再擦一下了。

“还请公公引路”

柳丹卿和谢长庸已经为人所熟知了,那从角落里站出来,看着平平无奇的青年就该是齐北了。

何况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眼睛发亮的皇帝身上,以及表情第二次动了,扬高了眉的摄政王身上。

“既心系百姓,也能洞察朝局,朕也正在发愁该如何迁户入大漠,他就已经替朕清清楚楚地列了出来。”

君后辛突然一拍扶手,迫不及待地将手上已经拿着反复看了三遍的卷子递给了君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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