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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就想当个厨子啊

第五四四章 天下能败你者,不过三指之数!

比他的剑更快。

但他还是活了下来,因为刀的主人并不想杀他。

微风吹拂,他额角的一缕长发吹散入眼。

不远处,一道数丈宽的瀑布密密垂下。

流水哗哗,打在光滑的大石头上,迸裂出片片晶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瀑布下,水流满溢过一堆乱石,聚成一个小水潭,而后歪歪扭扭地流向远方,化作一条小溪流。

瀑布下的水声消失,蝉鸣鸟叫也自然而然变成了寂静。

而后,漫天的光芒被吞噬。

倏忽间,仿佛有无数面镜子同时破碎,一道剑光穿透了空间的距离,骤然消失在前方。

而后下一秒。

铛!

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在黑袍男子身后响起。

另一个男人轻巧地用连根手指就接住了这道剑光。

“七夜,你的剑更快了。”

“还是不能败你。”

黑袍男子赫然就是被困在魔天崖面壁的七夜,他的神情淡淡,并不为自己的失利感到沮丧。

“呵呵,我等着你成为第二个谢十三。”

随着一声轻笑,七夜抬起头,就见他前方,空气波动荡漾,而后一个人影缓缓凝聚成形。

如果说七夜的容颜已经是世间极致,那么面前的人就已然不是凡人。

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他的魅力。

无论是男人,女人,看到这一张脸后,都会觉得疯狂。

他太美了!

他太帅了!

两种不同的感觉,竟在一张脸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能够勾引到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亦或者男人。

阴阳在他身上得到一种诡异的共生。

他就是魔门至尊——东方太一。

东方太一是魔门至今最古老的神话,据说是和魔帝同辈之人,比无矩至尊还要年长一百多岁。

他也是魔门八脉中原始一脉的真正缔造者。

只不过原始一脉的最初圣主境界不够,无法从东方太一身上领悟到最终的武学奥义,只能走入邪道,另辟蹊径,以男女之事合阴阳之理,最后设想达到东方至尊一般的超脱。

只可惜原始一脉传承这么多年,别说达到东方太一的境界,还越走越歪,更加注重男女之事,什么阴阳超脱的至理则被抛之脑后。

简单一句话来说,自己爽了最重要。

“自你在我心口留下这一刀,你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七夜淡淡问道,却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血痕。

随着他轻轻抚过,血痕竟神奇地一寸寸消失不见。

实际上以七夜的大宗师之躯,身体上就算留下一些疤痕,也会在他强大的恢复力下,因为一次次的新陈代谢而消失。

但这道血痕却留了很久很久,甚至在刚才还在流血状态。

只因为这道血痕里面藏着一位神话武者的刀意。

随着他抚平血痕,也就意味着他战胜了这位神话武者的刀意。

当然,只是削弱版本。

毕竟这刀意如无根之萍,还会随着时间不断减弱。

看到七夜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留下的刀意,东方至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我越来越觉得我的决定正确了,保下你,或许是我这近一百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知道吗?你就好像一个挖之不尽的宝藏,无时无刻不在给我惊喜。

无论我给你多么强大的压力,可在你面前,总是感觉那么轻描淡写,仿佛永远没有极限。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会是第二个谢十三。

你会成为比谢十三更强大的武者。”

听到堂堂神话如此赞扬,七夜脸上却是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实际上,能得到一位神话的认同,即便是七夜,心中也不免会产生一丝得意。

然而当他第一次问东方至尊为什么要救他的时候,那场景就算再过一百年,他觉得自己也不会忘记。

……

“多谢。”

病床上,重伤醒来的七夜看到俊美不似凡人的东方至尊对他浅浅微笑。

“不用谢。”

东方至尊转身背对着他,双手负于身后,同时四十五度仰望屋顶天花板。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张这么完美的容颜毁于一旦。”

“这世间值得我守候的美好不多,你的脸算一个。”

“对了,花间派的第一任祖师是我二徒弟。”

当时的七夜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东方至尊的认同,所以才从无矩至尊手下保下了他。

可是东方至尊却给了他一个完全不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脸!

感情他的天资,他的努力,他的拼命,最后竟然是被自己的脸打败了。

当时的他是有点懵的。

后来随着相处,七夜也发现了这东方至尊初见十分高冷,完美得好似天上神圣,不可亵渎。

但他的心却是一个最普通的平凡人。

他会喜,会怒,会不高兴,会抑郁,会抓狂,甚至有时还会撒娇,再配上他身上那种男女通杀的强大魅力。

七夜差点没把持住,把他当成了第二个朋友。

可惜他的心太冷,也太小,只能容得下一份细细的温暖。

他也问过东方至尊,为何他会如此与众不同。

而东方至尊的回答却是:

三百年太久,足够他淡忘作为人的一切情感。

他不想成为天道的傀儡。

所以需要时刻谨记,生而为人。

说这话时,东方至尊的眼神有些伤感。

七夜渐渐明白。

或许就是如此,东方至尊反而拥有比普通人更加充沛的感情,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一个魔,一个众生敬畏臣服的符号。

他心中隐隐有些感触,却又无从想起。

他还太年轻,不明白岁月的威力。

……

回忆散开。

七夜站了起来,归拢衣襟,把胸口挡住,长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柔顺地垂至腰后。

他此刻竟有一种世家贵公子的感觉,一举一动,充满了一种从容不迫,十分和谐的美。

这是他从东方至尊身上领悟到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七夜问道。

“哦。”

东方至尊拍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身形一闪,一屁股挤到七夜身边,十分随意道:

“是这样的,这不是正道那边觉得自己被我们干得受不了了嘛,所以就跟我们约了场架,准备多带点人,强行挽尊。

我这人心软,容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惨兮兮的样子,也就同意了。

这不是来问问你,想不想去凑凑热闹?

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能上场,也就指望你们这些小年轻撑撑门面了。

以你现在的境界,神话不出,可以与你匹敌之人,天下不过三指之数。”

“竟还有三人?”

七夜眉头不自觉一皱。

他还以为神话之下,他已无敌。

便是直面武林神话,他如今也有两分把握全身而退。

有东方至尊这两年的贴身调教,再加上江平口中的主角光环,他的进步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起码现如今的他如果再被困入无矩至尊的武道元神世界当中,他已经不需要江平的场外援助,一剑足以破开世界。

东方至尊见七夜这副姿态,也是摇头失笑,心中不自觉感概一句年轻真好。

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颇有他当年几分影子。

“我这人一向喜欢说实话,远的不说,就说第一个,神剑山庄的剑神谢十三你打得过吗?”

“他很强?”

七夜听过太多次谢十三的威名。

但在他心中,谢十三从来不是他追赶的目标,打败他才是。

他的人生本就是一次次挑战。

他从不是谁的第二,他是七夜!

而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向这个天下剑道第二出剑的底气。

东方至尊摇摇头道:

“你和他是不同的,我为何说你是会成为比谢十三的武者,而不是剑客,你可知道?”

七夜一愣:“那不是你习惯性地瞎扯吗?”

“……”东方至尊。

“咳咳,可能是以前的我某些行为让你产生了对我错误的认知,但刚才那句话,我说的很认真。”

“谢十三是为剑而生的人。”

“在谢十三出生之前,神剑山庄已经濒临破落,他的父亲谢东平一连生下了十二个女儿,本以为谢家香火要自他而终,谢十三出生了。”

“所以大家也说,谢十三是神剑山庄的百年武运所化。”

“实际上准确来说,他是自天剑之后,由三百年来的剑道气运所化,他天生为剑。”

“传说,谢十三降生之日,神剑山庄后山剑坟中万剑齐鸣,失传了快一百年无形剑自剑坟中化作神光而出,落在谢十三身旁。

因此,谢十三也被称为抱剑而生的人。”

“可我要告诉你,这不是传说,是真的。”

“当初谢十三出生之时,我心有所感,便去见了见他,一见到他,我就仿佛看到了一柄天下无敌的剑。

当时我还想弄死他来着,可惜被人拦住了,哎……”

“不是!你听错了,我当时是去对他表示关心的,嗯,就是这样。”

东方至尊难掩尴尬之色,但他三百年的老树皮岂是浪得虚名,他很快镇定神色,转移话题道:

“不过谢十三太过重情。”

“他为了神剑山庄,于潜修之时强行出关,伤了剑道根基,否则以他的资质,早已成了剑道神话,于整个天下杀伐第一。”

“不过就算现在,他的剑就算是我也不敢去接。”

“当年他因为伤了剑道根基,想于生死间突破界限,强行弥补损伤,于是挑战天下神话。”

“只是他的剑太过锋锐,而且一往无前,非生即死,连神话也不敢硬接。

于是大家纷纷避战,甚至还有些不讲规矩的老混蛋用他身后家人势力威胁。

才逼得谢十三在神剑山庄闭门不出。”

“剑道第二,可不是他自诩的,而是天下神话公认。”

东方至尊一脸严肃。

自然不会再说出当年那个不讲规矩的老混蛋就是他东方某人这种真心话。

至于拿人家家人威胁,当然也是他东方带头干的,其他人才开始有样学样。

“我不如他。”

想到一人一剑,竟逼得天下武林神话不敢应战,那种风采,七夜不由一时神往。

因此这句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比剑你肯定比不过他,因为在你心中,剑从来不是你的伙伴,而是你杀人的工具。

看看天剑遗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它聪明点,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出世前还分了一半灵性出去,早就被你折腾得传承都没了。

天剑要看到他毕生心血变成现在这种乌漆嘛黑的模样,都得气得从火山口里跳出来,用他绝天地通的剑二十三弄死你丫的。

你永远不能诚于剑,自然也就无法到达剑的最高境界。

不过你的心性实在太过契合拔剑斩天术,这份剑术乃是天授,号称逆天之术。

当然,至于为何老天爷没事要传下一份干他自己的剑术,这个问题咱们暂时不讨论。

你,七夜,将成为魔门第一个真正练成拔剑斩天术之人。

到时候,你便能逆伐神话。

等到你神话之时,你便能逆伐苍天!”

东方至尊说着无比中二的宣言,郑重地拍了拍七夜的肩膀,一副组织重任交给你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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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边。

一块青色巨石突兀坐落。

此刻,还有一滴滴的血珠从刀口渗出,就好像伤口最初的样子。

这是一把很快的刀留下的。

他满头黑色长发太久没有打理,只任它随意在巨石上生长,喧闹,却仍旧仿佛世上最柔顺的丝绸,黑得透亮。

魔天崖上,夏日暖阳,微风飒飒,树叶微微摇曳,便碎成满地细碎的光斑。

石头上,坐着一个孤寂的年轻男人。

他有着一张令世人嫉妒疯狂的容颜,仿佛刀削斧凿,只一眼,就足以令人记住他,而后不自觉在心中惊叹。

时间仿佛成了一个无趣的符号。

他身上只套上一件宽松的黑色锦袍,肩上衣襟滑落少许,露出精致的锁骨,同时平滑壮实,仿佛白色大理石的胸膛若隐若现,隐约可见一条细长的血痕。

就像一件完美的瓷器上,多了本不该有的瑕疵。

血痕很长,自锁骨处斜向下延伸,直入心窝。

连他都快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动过。

三天,五天,十天,亦或者是一百天。

这就像一个信号。

于是,风突然停在远方,不敢冒犯分毫。

他只呆呆看着前方的水,前方的山,前方的石头……

他眼前的一切。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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