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救赎之路

或许，这才是少年吧。

对待事物充满了信心，相信任何事情都有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而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少年时代。

“只有得不到救赎的人才会期待被别人拯救，那些能够被拯救的人基本上都被人救完了，再不济的也都反应过来自救了。”

他甚至怀疑，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他所人是的那个流砂，而是和他素未谋面的那个无面。

流砂和无面本就是同一个人，因为无面就是在黑暗地域中待了至少三千年之后的流砂，虽然在做事风格上无面仍保持着流砂的那份全能性，性格也是十分的腹黑，但是无面却远比流砂要成熟得多。

在龙绝看来，她们完全可以被当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看待。

他的悲观，可是一朝一夕才积累出来的，从察觉到这个变故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终将有这样的结局。

“是么。”

而面对龙绝的言论，流砂竟然认可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知道的啊。”

出乎意料的是，关于这句话，流砂竟是认可的态度。

刚才不是还说自己相信拯救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不，不是变挂，龙绝敏锐的察觉到流砂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因为得不到救赎，才期望着有朝一日被人所拯救，因为如果连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没有的话，那人生岂不是就太过无趣了么。

不可逆转的绝望和自欺欺人的希望，怎么说也是后者更美好一点啊。

果然，他和流砂就是同类。

一不留神之下，龙绝竟将心里的这句话说出口，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果然，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脑子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同类么……”

流砂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回味。

两人久久沉默不语。

“你，是谁？”

最终，还是龙绝打破了这份沉默。

看着对方，龙绝干涩的问出这句话，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或许，最需要拯救的人就是流砂，但是为了任务目标李察，龙绝不得不选择放弃。

死亡回归是一个不解的谜题，为了不让李察继续这样死下去，他必须严防死守，不可能分出一部分功夫去帮助她。

这一次问询，表面上是确定流砂的定位，但更多的却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永恒龙殿祭祀‘破晓之流沙’。”

流砂如此回答。

事实就如龙绝所判断的这样，流砂给自己的定位是永恒龙殿的祭祀，她的未来，被永恒与时光之龙握在手里。

“那你呢，你又是谁？”

流砂反问道，问题和龙绝如出一辙。

“一个在命运线上徘徊，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

龙绝看向流砂，两人相视一笑。

谁都能看到对方的笑容又多么的牵强，也能够猜出对方的未来会有怎样的负担。

这一夜，注定无眠。

……

“为我制作构装吧，李察。”

又到了这关键的第二天，龙绝敲开李察所在的办公室，尽可能精气神饱满的说道。

“我亲爱的绝，你看起来状态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是没睡好么？”

李察有些担忧的看着龙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状态有异，龙绝总感觉李察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他这已经不是有些疲惫的程度了，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龙绝的状态之差。

龙绝的眼皮拉下了大半，即便这样也能够看清楚里面的红血丝，厚厚的黑眼圈像是妆化倒了的眼影，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妙的气息。

即便是碰上了和他是同类人的流砂，也没能让龙绝睡个好觉，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精神的违和感并没有给他放松的机会。

于是整晚，龙绝都在想今天的安排。

既然辛克蕾尔的突袭无法改变，那么龙绝就只能改变他的计划，他想要先搞清楚那件事情，这样或许能够成为克敌制胜的杀手锏。

为此，他要让李察履行两人的诺言，让他亲手为自己制作一件构装。

估计此时李察应该是在疑惑吧，按理说他和龙绝立下了这样的约定，龙绝拖的时间应该是越晚越好，等他成为了大构装师，甚至是神构装师的时候让他制作构装的效果才最好。

而现在，以李察构装师的等级，所能制作出的构装，其价值估计远比不上龙绝所付出的，在李察看来，一件一、二阶的构装和一个至少为十二级的永恒龙殿祭祀的效力根本就不成正比。

更不用说还有来自永恒龙殿的友谊了，永恒龙殿的帮助，这已经不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了的。

龙绝，还是说永恒龙殿，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阴谋么？

“嗯，是有些没睡好，昨晚杀了个人。”

龙绝的语气平淡的就好像昨天晚上去了趟厕所一样，生命这种东西，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实质上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取决于人们心中对它们的定义。

李察只是在这个方向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毕竟昨天晚上他和流砂可是亲眼看到龙绝杀掉那个情妇的，虽然心里门清，但表面上还是要多做一番功夫的。

至于为什么要让他这么早制作构装，龙绝的回答很简单。

“你不觉得这个位面的人实力强的有些过分么，提升实力的理由，要多少都没问题吧。”

对于这种回答，李察也无言以对。

法罗位面连传奇都有，圣域更是一抓一大把，龙绝这么个十二级在其中也并不算是什么顶尖战力，要他为其制作一件构装提升实力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对了。”

龙绝又对那件定制构装提出了要求。

“等那件构装制作好的时候，先不用交给我，你暂时先带着就好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随后龙绝又一件件说明他对构装属性的要求，什么安神啦，催眠啦，总之没有一个属性是有关攻击的。

李察在一边头都听大了，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要求这么多的人。

不过谁叫这是公平交易呢？再苛刻的要求李察也应该办到，并且龙绝提出的要求并不是太苛刻。

说到底，赚到的人还是李察。

龙绝提升了实力，等同于李察小队提升了实力，这对他们未来攻下这个位面存在益处。

李察从一边绘图设计，龙绝就站在他的一旁去观看。

幻境如期出现，不过由于龙绝事先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它并没有骗过龙绝多长时间。

再一睁眼，面前又是熟悉的辛克蕾尔跟蝎狮。

“小宝贝，给我……”

辛克蕾尔摸了摸正在吃“东西”的蝎狮的头，妩媚的看向龙绝。

“叫你妹小宝贝！”

结果还没等她说完，就被龙绝强行打断。

只见龙绝丢出一把类似于暗器的什么东西，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极准的精度朝着辛克蕾尔和蝎狮的要害射去。

辛克蕾尔也不是傻子，刚才她都杀了那么多人，留下来殿后的这个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并不会把这些暗器当成是简单的东西来应付，而是小心翼翼的避开。

这一避，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击龙绝，于是龙绝果断的开启了瞬闪，直接定位那个地下室。

结果，那东西仅仅是普通的飞刀而已。

原地只留下辛克蕾尔看着龙绝消失的方向一脸的懵逼。

……

之前的流砂龙绝虽然看不透，但龙绝也能大概猜测出她的想法，而这时候的，龙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三千年……

是什么让流砂充满了希望 ？龙绝不知道流砂为什么会对李察有如此的信心，看过原著的他知道，李察并没有找到流砂，只是看到了三千年前流砂所留在黑暗地域中，一道模糊的背影而已。

换作是龙绝自己，他可没有这个勇气。

是啊，她不是要走，而是本就不应该来，那具空荡荡铠甲里充斥的，大概全都是流砂对李察的思念吧。

流砂的话，让龙绝微微有些失神。

龙绝直接就抓住了流砂话语中的重点。

是刚好说中，还是意有所指？

无面从来没有向李察袒露过自己的身份，始终都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直到小说的最后，她才摘下那面具，露出其中的空空荡荡。

更让龙绝在意的，是流砂说出这句话。

她，相信拯救。

即便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进入黑暗地域里，流砂也始终相信，李察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打破那该死的命运。

而无面，无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连死亡回归这么不符合这本小说设定的东西都出来了，无面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龙绝并没有被流砂的态度给打动，显生咒和黑暗地域又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地球这个次元所能够解决的事了。

就连那位“伊卡洛斯”也未能幸免的攻击，龙绝何德何能能够将之去除？

是的，无面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在三千年前，那个名为流砂的女孩就已经离开了李察，再也不会回来。

那句“在三千年前，我就应该离开了”作为无面临走前最后的话语，又给了人多少遗憾和惆怅。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流砂的话，不可能知道她会在黑暗地域中停留三千年，三千年后，李察会在无光之域召唤天选守卫，而那个时候，流砂才会以无面的身份被李察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