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救赎之路

为了对付法则之体，南宫雀可谓是底牌尽出，可即便是这样也到最后被拍没了半个身体。

更关键的是，秋月白担心南宫雀会就此变回剑圣孔周，毕竟谁也说不准圣人转世会是个什么样子。

南宫雀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生气，就是脸有点疼。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联盟高层总算压制住了龙绝阵营，将这些人利用舒心所制造的装置封印成了俘虏。

这也算是正常情况，毕竟这里可是万界联盟的总部，哪怕是龙绝到了这里也要折戟沉沙。

秋月白“嘿嘿”一笑，鲜血和内脏说着嘴角的开口流了下来。

是啊，来人了。

两人感觉到有人正在朝着这边靠近，不是变为了俘虏的龙绝阵营，而是就在不久前还在和他们共同抗击敌人的同僚。

最先出现问题的并不是学院，而是联盟自身。

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诱惑么？

南宫雀尽管早就知道这些人有些想法，但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付诸行动。

“她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让这些人继续活下去。”

南宫雀叹了一口气，催动神性，血肉蠕动的速度加快，形成崭新的下半身。

“还能动么？”

他看向浑身是伤的秋月白，虽然先天五太没有法则之体那么危险，但是从他身上的伤势来看那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敌人。

“你和谁说话呢，倒不如该问问你那把破剑还能再砍几个人吧。”

秋月白哼哼唧唧的站起身，太古形意六合真体在体内生生不息的流转，眨眼间伤势恢复。

虽然这么做会透支身体，也会让未来一段时间的神性收集更加缓慢，但两人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其它的联盟高层，要么是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要么就是被这些人背后偷袭，短时间内发挥不出什么战力。

在场唯一能够拦住他们的，就只有南宫雀和秋月白了。

就算是神性枯竭的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毕竟，联盟女王的左右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

舒心看着联盟总部所发生的一切，面色有些难看。

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因为龙绝阵营已经消耗了联盟太多的力量，剩下的人手根本不是这些临时反叛者的对手。

南宫雀和秋月白再强，也不能在重伤状态干掉那么多人，如果没能及时出现足够的变数的话，这件事很可能会导致联盟的扰乱。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联盟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势力，这些人为什么想不开要背叛它。

那些联盟高层对她有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这个世上没有被所有人爱戴的王，舒心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为整个联盟带来整体的利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背叛的不是联盟，而是背叛你。”

就算舒心是联盟第一人，就算她能够洞悉神灵的所思所想也无法掌控一切。

这就是人性。

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不同的情况之下。

若是联盟依旧是最巅峰时期，这些人吃饱了撑得和联盟作对，但是在联盟和龙绝阵营两败俱伤的时期，他们看到了希望。

这次选择背叛舒心的，全都是二十年前诸神黄昏入侵的那批老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单单适用于其它物种，更适合于人类与人类之间。

在那次事件中，他们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亲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在联盟中的话语权。

哪怕是不同国家的人类，为了争夺资源还能打的你死我活，更不用说不同世界的人类了。

因为那件事，舒心合情合理的杀掉了带头作乱的那些人，并将真实地球的人类引入联盟，随着地球人类在联盟中占据越大的比重，就有更多世界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满的人会越来越多，当初的亏欠和内疚也会变了一种味道。

这些人想的可能是:我们失去了那么多，凭什么还要对我们如此苛刻，这种联盟首领不要也罢！

完全符合当今零零后找工作的情形，只不过不同于自己辞职不干，他们还真想给联盟换个称心如意的首领。

舒心的善良，并没有得到这些人的感激，反而是引起了更深层次的敌视。

这些人想要的并不是联盟的瓦解，而是舒心极其党羽的下台，外加地球人类的落幕。

龙绝确实没做什么，他只是从这些人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而已。

包括提亚在广场上质问舒心的话语，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环节，让这些人会议起二十年前的牺牲，从而增强他们对反叛的决心。

如今的情况，于舒心而言绝对是个两难的抉择，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又会如何去做呢？

舒心没有动，甚至再度举起了手中的神话圆球，因为在她看来，放任龙绝离开甚至比森罗世界的囚犯离开更加危险。

一个恐怖的敌人，往往比一群人更加可怕，龙鸣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一人就差点将全天下的圣人挑翻。

龙绝是龙鸣的儿子，是无冕之王所选择的新王，亦是她的宿命大敌，如果这次放过了他，日后将会有无数联盟的人死在和他的战斗中。

这一点从她选择和后土娘娘对抗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一时的牺牲换取的是未来更大的利益。

然而龙绝和舒心都低估了这帮老人对于舒心的重视，真实地球的外围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神阶。

按照他们的实力，想要击杀舒心自然不可能，估计是来逼宫的，毕竟他们是想让联盟改头换面，并不是真的谋反。

若是放在平时，十几个神阶无法对舒心造成任何威胁，但是现在却不一样，只要放松一刻龙绝就能沟通剑刃王座逃脱。

“这里就交给我，你去和那些傻*谈判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两者之间，给出了他的建议。

龙绝和舒心这才想起此地还有一个人在，这厮看戏居然看到现在。

疯魔杜维表情认真，仿佛两人的战斗一直有他的参与，但是知道疯魔的人都知道，这厮向来不是什么认真的主。

疯魔的疯可是连龙鸣都认可了的。

“我能信任你么？”

舒心怀疑的看向对方，如果杜维全力以赴的话，拦住龙绝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就是，龙绝和杜维在无尽世界时的关系很可能会让对方在这件事上横生变故。

杜维是她的盟友，但这并不会成为对龙绝赶尽杀绝的理由。

“我永远是你的合作伙伴。”

杜维沉默片刻，给出了他的回复。

……

舒心还是离开了。

虽然依旧是在地球世界附近，但是对龙绝的关注力度已经有了下降。

龙绝站在原地，和疯魔杜维四目相对。

“还是先处理以下你身上的禁技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变得和你妹妹一样。”

杜维一眼看出龙绝的情况。

龙绝站在原地，禁技的副作用已经来了。

血腥夜愿是龙绝见过名副其实的第一禁技，其副作用也是常人无法接受，哪怕龙绝成功将龙俏救了回来，也没能挽救龙俏曾经失去的一些东西。

她的存在感已经被禁技永久消除，除非像龙绝这样在记忆完全消除之前被特殊，否则便只有圣人才能不受影响。

而这次施展血腥夜愿的人是他自己，禁技的副作用自然要落在他的身上。

龙绝召回了永恒之书，没有和舒心的战斗，自然没有隔绝的必要。

虽然无法避免禁技的影响，但是龙绝可以利用永恒之书进行偏转，将存在感转移到一些特定的人身上，譬如黄金一代，还比如学院。

也就是让黄金一代的无尽之人忘记他这个同期人，学院的其它老师忘记自己这个校长，进一步降低他的存在感。

虽然像舒心这种特殊存在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能够满足禁技副作用的份额也就够了。

如此，知晓他过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你会放我走么？”

他看向杜维，笑容灿烂的一点不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虽然现在的你可能没把我当朋友，但是一直以来都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杜维施展禁技，隔绝了舒心的一部分感知，就算是舒心也无法轻易知道里面的情况。

“真话。”

龙绝秒变脸，表情极度认真。

“我对你的做法没有任何兴趣，但我也想看到夜渊之门洞开的景象。”

杜维耸了耸肩，一副“这才是事实”的模样。

懂了，没有我你的愿望根本无法成功。

龙绝了解，借助“钥匙”的力量在云烟中打开空间之门，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杜维的禁技中脱离。

就在龙绝走后，疯魔杜维撤去了云烟的烟幕。

他看着龙绝离开的方向，目光稍显落寞。

“连说真话都不信，还真是困扰啊。”

……

也许是累计了太多的疲惫，秋月白的意志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身体也开始朝着侧方偏移，然后……没倒下去。

他可是人称大魔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反在这里。

秋月白一口气，在他的眼中，下半身被砸成肉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

法则之体可是战略武器，就算是他们这些顶级神阶也不好说百分之百能够保命。

秋月白拍了拍自己好基友的脸颊，力道之大让人怀疑双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愁怨。

穿越法则残存下来的余波，秋月白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秋月白继续向前走着，就算是神性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伤势。

那些人虽然只比自己晚来无尽世界几个月，但是实力却并不比自己弱上多少。

最后，秋月白停在一个很像尸体的人面前，坐下。

“死人是没办法说话的。”

南宫雀睁开眼，一副“你这是在公报私仇”的表情瞪了秋月白一眼。

“没死就好。”

他下意识忽略了先天五太足有五个人的事实，更是忽略了最后几乎是毫无防备的承受五太合一的大招而不死的事实。

不过这才是联盟高层应有的风范，若是做不到同级无敌，怎么能让其它世界的人信服。

“来人了。”

秋月白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了一抹愤怒。

说是很像尸体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那人只剩下半个身体，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神性和法则交织的肉泥，若不是这些肉泥仍旧自我蠕动，恐怕对方就能列入联盟的阵亡名单中了。

“死了没，死了的话给我出个声。”

“怠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