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 想他
至于到什么从程度，是什么关系，她不想知道。
上次林岚说完，她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做好了和季寒城一刀两断的决定，只是相处下来，沈曼的心，在季寒城身上扎根发芽，枝繁叶茂，已经无法拔起。
江都车辆人多，市区路段基本上都很拥挤，这边不是主干道，相对轻松。
转弯时，沈曼看到一台驾校的教练车。
可能在路考，车速很慢，看得出来，坐在里面的考生很紧张，开得小心翼翼。
胡思乱想时，电话响了。
她摁下蓝牙耳机，“刘助理？”
那边，听筒里声音嘈杂混乱，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刘冰雪尽量控制局面，但效果甚微。
“沈总，你来了吗？你到哪儿了？”
沈曼踩下油门加速行驶，“在路上，马上到，怎么回事？”
刘冰雪语速很快，叽里呱啦说一大堆。
“菜市场来一大群人，说咱们侵犯了他们的权益，让咱们给个说法！”
“玛德我就不理解了！直播买菜怎么就侵犯他们的权益了？一帮胡说八道的家伙！沈总你先慢慢开车，我先稳住他们，你注意安全哈！”
沈曼心思百转，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果然，沈曼一进公司大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嚷，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方言口音，男女都有，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比衙门敲锣喊冤还悲愤。
“老板来了！！她就是那个女老板！”
“赶紧拦住！别让她跑了！”
几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女，忽然围堵上去，拉拽住沈曼的手臂，生生将她拖进里面。
沈曼胳膊被拉扯的生疼，她眉头紧紧拧着，“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样，我叫保安进来！”
沈曼面色冷静，周身覆盖寒冷的肃杀，尤其她的眼神，充斥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漠，几个生拉硬拽的人，竟吓得松了手，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刘冰雪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每一个搭理她的。
听到沈曼威慑力十足的一句话，她也愣了愣。
刚才……刚才沈总好可怕好威严啊。
十几个人终于安静，不敢再嚷嚷。
沈曼目光冷淡的一一将他们扫过，不少人还围着脏兮兮的围裙，一看便知是菜市场临时起意，相约里找茬。
行。
沈曼冲站在最前头那个咬牙切齿的女士点头，“一个个来，说吧。”
中年女性突兀看到她的眼睛，心下发憷，可作为代表不能示弱，她挺直腰杆，“沈小姐是吧？我们也不兜圈子，很简单，你们公司搞那个网上卖菜，抢了我们的生意！本来我们价格都一样，大家你好我好，你突然插一杠子，拉低价格，打乱我们市场，我们咋做生意？”
“就是就是！！！”
“你们不懂买菜！乱定价！我们有房租摊位费，人工费，卖不上价格就赔钱！你这是堵死我们的活路！”
“不带这么做生意的！简直胡来，胡萝卜一块钱斤还挑好的干净的，这个价，勉强够我们进货，让我们咋个卖哦！”
“你们网上卖掉了，菜市场就没得人来，我们一家老小咋个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现存情况或照实或夸大说了一遍。
接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等沈曼开口。
这事儿今天必须有个交代，不然他们很可能随便拿东西当武·器，把沈曼给活活打死。
沈曼颔首，声音平和，“都说完了？我可以说句话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刘冰雪看到张晓冉从外面进来，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沈总一个人扛着了。
张晓冉已经听说了大致情况，她开完会赶紧回来，还是迟了一步。
刘冰雪示意她，沈总在想办法。
沈曼略作沉吟，然后坐下，她完全是主人的架势，她的主场，她完全掌控，“首先，各位的情况我了解，也理解，你们的难处，我懂。”
有人不屑，有人唏嘘。
她一个穿时装，坐高档办公室，不知道种田是什么的贵大小姐，懂什么？
知道个屁！
沈曼继续说，“网上购物是大趋势，有些人先看到这一点，及时转型，抢先了市场，你们没跟上节奏，就要吃亏。举个例子吧，你们还有谁，不在网上买衣服生活用品？”
众人不语。
“所有商品，将来都会在网上出售，节约成本，减少存货，降低风险，这是必然趋势。你们应该想想，怎么跟上时代，而不是一味起哄，试图让历史倒退。”
沈曼抽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市场分析报道，超半数市民都喜欢送菜上门，就算没有我们，菜市场也会慢慢被取缔。”
人群中凝固着不安的情绪。
终于有个男子站出来，“那……沈总的意思呢？”
沈曼问，“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团队，我可以帮大家转型。”
“怎么转型？老百姓去菜市场买菜，几千年的老传统了。”
“少忽悠我们，现在满世界都是骗子，我看你也是！”
沈曼握紧方向盘，脑海回放她当年考驾照的情景。
她的驾驶技术，都是季寒城教的。
他在芝加哥顺利吗？是不是真和蓝渡见了面？两人发生过什么？
林岚说那些年，季寒城身边有别的女人，沈曼是信的。
可那些好，抵得过父亲的死亡吗？
从学校去公司，正是上班高·峰期，沈曼不想堵车，就绕了个小路。
每一步他都陪着，还给她开了绿灯，路考时，他索性坐在车上。
连考官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谁不喜欢强大的男人呢？
抵得过六年的牢狱之灾吗？
沈曼冷静一瞬间，不让自己陷入回忆太深。
可清醒后，反而更想念他。
他那么强大，在整个江都，几乎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
那时候，她讨厌他，又忍不住喜欢他。
她有些难受。
嗡嗡。
那时候的季寒城，疏离又冷酷，说话做事霸道的不行，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可是仔细想想，他好像没做对她不好的事。
季寒城说的没错，跟他在一起，办什么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