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 婚纱照
何文陌便留了阿姨。
离开时，何文陌到楼下送他们，“我吃了不少，消消食，送你们出小区。”
王子丞一顿饭吃的消化不良，上车后，还闷闷不乐，“这个男人，也喜欢你。”
王子丞菜进了嘴巴，味儿也没品出来就吞了进去，“曼姐，你这个人……也太绝情了。”
沈曼有理有据，“你的终身大事，当然自己做主，自己承担责任，我帮你长眼，万一选错人，过得不幸福，回头我不是惹一身麻烦？”
王子丞撇了撇嘴，跟坐在他身边的何文陌吐槽，“何大哥，你看到没？她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你还是提防着点吧。”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季寒城攻击性极强，在他的领地中，完全是霸道蛮横的一方强权。
何文陌温和，但他的春风化雨，舒适不冲突，柔和不刺激。
一般的女人大概都抗拒不了，尤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王子丞想知道，沈曼倾向哪个。
他照着其中一人的风格发展。
沈曼其实想拒绝回答，毕竟她和王子丞真没那么熟，在她心里，这就是个孩子。
但为了不让王子丞再胡思乱想，她还是坦言，“我打个比方吧，在我看来，季寒城是冬天里，可以御寒保暖又抗风的大衣，不管多大的风雨，只要躲进去，世界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我。”
王子丞喟叹，“你对季寒城的评价这么高？？那何文陌呢？”
沈曼想了想，“学长他呢，是春天里的一片花园，累了的时候走一走看一看，赏心悦目，放松心情。”
王子丞也不是个白痴，听到这里，当然全都明白，“你是说，季寒城值得你托付一生，你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让他为你遮风挡雨，但是何文陌，只能做朋友。”
“是这样的，不过你说错一点，我不是让季寒城帮我遮风挡雨，而是共同进退。”
王子丞全懂了。
不是从沈曼的话里，而是她说到季寒城三个字时，不经意温柔的声音，眼角微笑的弧度。
她爱那个男人。
车子快要开到别墅，沈曼决定找个理由让王子丞先走。
“我要去趟超市，你打车回去还是让助理来接？”
王子丞思绪飞远了，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
“嗯？”
沈曼把车停在超市外面，往前面看，“你该不会跟我去超市招摇吧？”
王子丞委屈，“你故意的。”
“所以？”
王子丞咬咬牙，“亏我还特意给你送礼物，你竟然这么对我。”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电影票，“特意给你们留的，点映的票。”
沈曼诧异，“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王子丞长长叹气，“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蹭你车？蹭你和别人的饭？点映的票很多人要，我都没给，你看你怎么对我的？”
沈曼也不客气，“得了吧小朋友，我又不白看，看完会帮你拉票。”
王子丞嘀咕，“我又不是图你拉票。”
沈曼把票放进包包，没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准时来看。”王子丞打开车门，走了。
他重新武装起来，双手插在运动外衣口袋里，背影潇洒，又透着几分难言的萧索。
——
“妈妈！”
“妈妈！”
沈曼回到家，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喊。
季寒城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动画片，显然是安好喜欢的节目。
沈曼逐一亲吻孩子们，抱起安好走过去，“吃过饭了啊？”
季寒城靠着椅背，意味深长，“季太太，下班不回家，也没个解释？”
沈曼在外面都没顾上看手机，给季寒城说了句“晚上不回家吃饭”就没了下文。
挺不好意思的憨笑，摇着他手臂撒娇，“对不起啦，我保证下次不会！”
季寒城捞着她的手，让她坐身边，“手头的事忙完了吗？”
沈曼没大明白他的意思，话里有话，“没什么忙啊，我在家不办公。”
季寒城从茶几下面抽出几叠厚厚的册子，装裱精美别致，“那咱们干点别的。”
沈曼拧了下脑袋，“影集？”
季寒城掀开最上面那本，“嗯，影楼送来的，你选选喜欢什么风格，室内室外都有，旅拍也可以。”
沈曼闪了闪眼睛，“你要拍婚纱照？？”
第一份相册是韩式唯美浪漫风，清新温柔，画面中的男女相拥微笑，幸福感溢出纸张。
季寒城揉着她的长发，顺到她腰肢，“嗯，办婚礼也需要婚纱照做展览，咱们提前把照片拍了。”
何文陌笑答，“有吗？我觉得你曼姐说得对，婚姻大事本就是自己的，自负盈亏，不能牵扯第三个人，她不是你的父母长辈，你的要求不合理。”
跟成熟的男人说话就是省心，沈曼竖起大拇指，“这才是成熟的想法，王子丞，你学着点。”
他很想留住这一刻的氛围。
沈曼晚饭吃的挺多，对阿姨的厨艺大加称赞。
以往他都是一个人，餐桌边只有一人食，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沈曼拒绝的毫不留情，“不帮。”
王子丞闷了一口菜，“那你呢？”
沈曼拒绝回答，“王子丞，咱们有那么熟吗？”
何文陌在一旁无声的笑。
他吃饭不喜欢看电视，也没有背景音乐，偶尔有电话进来，或者查阅短信。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遗忘了在家里和人共用餐桌的感觉。
这种生活气息，让人满心舒适，满心的暖。
沈曼坐在他对面，餐桌很宽，够不着他的头，不然沈曼很想像摸雪豹那样，揉揉他的脑袋瓜子，“小朋友，好好吃饭，快点长大吧。”
王子丞:“……”
沈曼等红灯，看着数字跳转，面不改色，“所以？”
王子丞歪头，“喜欢你的男人，据我所知，至少两个，季寒城，还有这位。你呢？你喜欢哪个？”
王子丞虽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他跟沈曼在一起，气氛还挺活跃。
蓦然间，何文陌意识到，今天的餐厅格外不同。
王子丞:“朋友都是从交换秘密开始的，不聊天怎么能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