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久违了,烟火气
饭馆开在校外的小吃街上,夏夜凉风习习,小吃氤氲着暖暖的热气。戚莫买了份炒酸奶,老板娘娴熟地递过去两个勺子。
黎若在饭馆等餐的时候跟服务生闲聊,二十一二的女生让她逗得直笑。
这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角落,是让这个城市保留温度的那份烟火气。这里不是冰冷静默的,这里有着寻常人家的嬉笑,有着漂泊者日思夜想的“当时只道是寻常”,亦有后来成年人记忆里的青春和四时。
一个是生生憋死的,半张脸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半张脸已经成了青紫色。
一个是被吊死的,两条腿被绑起来,绳子分别悬在两根不同的梁上,最后又绑在手上。这个绳子用的实在是精妙,死者越挣扎,绳子就越短,把她的两条腿硬生生扯下一条来。死因不是倒吊着难以呼吸,是失血过多。
还有两个人死得极有艺术感。两人对坐着,一方手中持刀,一方的手屈作枪的样子,抵在另一方的头上。
陆眠溪望向黎若和戚莫。
戚莫端着一大盒冰淇淋球,难得纵容黎若一次,因为还有“刷新”存在。
戚莫的眉眼温柔,不需要言语,一眼就可看出情深意切。
两人都是割破了大动脉死的,少女的鲜血侵染出了这尊艺术品。
“呕……”在场有不少人忍受不了这股直冲天灵盖的血腥味,找了个地方偷偷干呕去了。
她看出来了,黎若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并且不打算瞒着戚莫。
三人畅通无阻地出了学校,毕竟一个是学生会的有通行证,两个跟保安大叔混熟了。
他倒不担心时间,只是天黑了,想着饭点差不多到了,该带黎若去吃饭了。
几个人的死相并不好看。
戚莫提前捂着黎若的眼睛,面不改色地端详着尸体以及身边每一个人的反应。
刚开始黎若还会挣扎一下,但很快就乖乖地在他怀里不乱动了。容易出事。
“我没事。”
他找到了读书那会儿常去的小饭馆,以及旁边那家后来搬迁再也没找到的冰淇淋店,黎若很喜欢他们家的冰淇淋球。
“啊对啊,到点了,陆学姐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黎若主动提出邀请。
陆眠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陆学姐,你别害怕。”
陆眠溪思绪被拉回,她看着女孩被捂着眼,看不见还念叨着怕她害怕,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这里见证过温暖的亲情美好的爱情,这里是普通人的世界。
我们可以看见恶意,看见痛苦,看见这个城市的肮脏一面。但其实,我们可以选择看见善意,看见温暖,看见这个城市的美好一面。
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正常,戚莫仔细看了一圈,只有陆眠溪,不知道她是无所谓还是不害怕,总之是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回去报告校方吧。”戚莫总算放了手,“也不早了,再过会儿天就全黑了。”
陆眠溪只是站着,不像在盯着尸体看,好像只是在发呆,实际在看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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