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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可欺

第260章 他生我气了

硬着头皮我继续掰:“周先生你误会我了,我是真想表达谢意。”

停顿几秒,我故作神秘的压了压嗓:“昨天吧,千禧有几个资历浅的同事忽然被开除,我当时莫名其妙得很。我今天才听说,原来昨天郑志华把郑玲打了。那几个被开除的同事正好目击了,但她们把不住嘴把这事放在办公室大肆宣传,郑玲才把她们炒了。我刚听到传闻时也以为是空穴来风,不久前跟郑玲开会,看到她手上有伤口我才信。这个郑志华,对自己女儿都下那么狠手,对我就更别提留情了。那天周先生你要是没到场,估计我真得给他弄死。”

“听明白了。”

这几个龙飞凤舞的提字,不断变作张牙舞爪的利刃朝我倒刺过来,我条件反射挪着往后退,身体与沙发摩擦出来的热量总算暂时洗涤掉我的震撼,我硬生生将快要掉泪的眼泪逼回去。

将我这在失态边缘游走尽收眼里,郑玲语气中毫无情绪渲染,她淡淡说:“小秦是不是很激动,在你另有崭新姻缘重新开始新生活后,再看到故人手迹,是不是会有些百感交集?”

心像是被绳索勒紧至快窒息,我更强硬压住思绪翻潮,说:“多少会有点。毕竟人非草木。不过玲姐,我要多嘴两句。何西峰生前,也不过是混沌在油画村讨生活的字画贩子,他连画家都算不上,这次我们千禧汇聚众志成城才艰难拿下慈善募捐的项目,此后做募捐现场展收更是重中之重,我们将一个算不上是名画家出品的字画展出,会不会给千禧带来不良影响?”

即使我与周延算是半截敌对关系,他从郑志华手中捞出我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也知道自己这番试探极其狼心狗肺,底气也变得不太充盈起来:“周延….”

“道歉的话就免了。我愿意原谅秦小姐。毕竟我从一开始在秦小姐的人生里,就充当着不那么友善的角色。”

语速渐快,周延轻描淡写:“郑玲不似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在她身旁多注意安全。就这样。”

他挂电话太快,以致我生硬却真诚的“谢谢”两字抖落在空气里无处安放,我揣着电话手心出了层层汗。

竭力调节好灰蒙蒙的心情,我给郑玲报了信,她嗯啊的敷衍应着,我识趣挂掉电话。

再展开何西峰那帧字画,盯得落款快破出一个洞来,我总算抑制住要找何姜海一问究竟的冲动,按质按量的将这个字画重新做资料,添入了选品汇总里。

把字画入库前,我留了个心眼,用手机把它拍下来,并做好了万全备份。

而被它带来的心情轰动余震,并未随着它被安排妥善消失无踪,我抱着几分沉甸甸回到家里,面对着满屋子的空旷与冷清的灶台,止不住的恍惚。

从冰箱里翻出一块面饼,我连个鸡蛋都不打清汤寡水的煮起来再滴点酱油,我刚吃完宋艾来了。

她交给我厚厚一沓文件,说是她今天正好到万和,就帮忙着把这些全给兜回来。

宋艾执意要请我吃空前美味的公鸡煲,我心情低落几番拒绝还是拗不过,最后就像扯线木偶般听从宋艾的建议把自己捯饬了一顿,坐着她的车出门。

没想到宋艾车开没多久就直接上高速,更是在高速岔口里驶入环山路,山里的夜色更张牙舞爪黑压压的沉上来,我难免有些紧张起来:“小艾,车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不是说那家店很近吗?”

分明有异样,宋艾侧过脸不敢与我相对,她底气不足敷衍着:“快到了,用不了几分钟就到。”

这段时间似有千万股势力在我身旁迭起,明处的暗处的接涌而来,其实我还没能强大到万全消化,再度扑捉到宋艾流露出来的愧疚与紧绷,我的心直沉谷底,连声音都颤起来:“小艾,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小秦你此时此刻,当真只是为千禧的利益考量吗?”

饶有趣味盯着我,郑玲唇又勾起半分:“我原以为小秦你会更关心这字画的来源,我并已有打算坦白告知你。现在看来你似乎无意,那我是不是可以省略不说了?”

语气里的调笑被精明取代,周延一言中的:“秦小姐不妨直说吧,秦小姐铺垫了这么多,主要想表达什么?”

明知与这种老狐狸耍套路就是在险峰上疯狂试探,可我开了这头,哪能有退缩的道理。

各种绞尽脑汁,我总算编出些自认不那么生硬的说辞,我打了周延电话。

何西峰绝笔。

她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顺遂她意,我边卷起字画边说:“不瞒玲姐说,我是有些好奇。但比起这点好奇心,我们千禧的利益更重要。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那么多同事不眠不休的忙碌着,就想打个漂亮胜仗。”

“这字画,是小秦你堂叔子何姜海送给我的。”

“如果是你主动要,我未必会给。但我要给,你不可以拒绝。”

似乎要摒弃掉惺惺作态,周延改在插科打诨的路子上钻营,他戏谑道:“自从知道我喜欢秦小姐,秦小姐是不忍我每日受尽单相思的折磨,都这么主动联络起我来了?尽管我有些感动,但碍于秦小姐已婚的身份,我还是要遵守做人的道德底线,我绝对不能撩秦小姐,也希望秦小姐不要过分勾引我。”

有任务在身呢,再被周延这副故作油腻膈应得要命,我也得忍受并作言辞恳切状:“周先生,我今天打给你,是想再郑重向你道谢的。前些日子要不是得你及时出现,估计我真会被郑志华扔下楼。我今天想起来,心有余悸的后怕,才想起那天没特别认真向你道谢,现在补上。改天你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饭,再当面好好谢谢你。”

“秦小姐知道我不是缺那顿饭的人。而秦小姐也不像是性情这么黏黏糊糊的人。”

这天底下还能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好事吗!

头大,我笑得勉强:“玲姐,我所做的全是我应该做的,千禧这边也有按照市场价支付工资给我,我哪里还敢额外要嘉奖。”

声音徒然添冷,周延沉沉道:“尽管我对秦小姐的喜欢,会让我审视秦小姐时自带滤镜,但秦小姐最好一直保持冰雪聪明的状态,做蠢事还是能免则免。不然秦小姐蠢事越做越多,总归会影响我对秦小姐的感受。当然了,这次我就当没看透秦小姐的用意,让秦小姐可以顺利向郑玲交差。不过,下不为例。”

我听出来,他生我气了。

摆出交流该终止的姿态来,郑玲轻轻抬了抬眼皮子:“好了。你出去忙,我最先交代的那件事,要在今天内完成。完成后,打内线告知我。”

从郑玲办公室退出来,我整个人如困在云雾里,步履不稳又呼吸不畅,再埋目看向手里抱着的字画,困惑更浓到难以挥去。

见我没死磕,郑玲失去绕圈子兴致似的直言,而后她又说:“大千世界,人各有审美不同。即使小秦的亡夫何西峰生前名声寂寂,但说不定也有人能与他达成共鸣,我把它加入展位中,就当是对小秦你今日来表现不错的嘉奖,它一旦被人出价拍走,它产生的价值会由我兜底,将它折现给你。通俗些来说,它拍卖所得是一百块,我就给你一百块,它拍卖所得是一百万,我就给你一百万。即使它开低走高拍出一千万两千万的天价来,我都会将它利益所得全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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