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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可欺

第313章 这是背叛

他陷入思索里自顾不暇吧,我们差不多走到电梯口了,他才想起身边有个我似的乍然止步,说:“秦时九,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去吃点。”

我摇头:“其实我不太饿。”

“不饿也要先吃点,去饭局很难吃得饱。”

我来不及与卓悦对视用眼神交换信息,顷刻间莫宇寻已经站在我们身旁。

每一个举手投足里都带着故意,莫宇寻拽开我身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他心不在焉拨弄了一下手腕上昂贵得令人吐血手表,自来熟的将我手里筷子抢去,他再把我那碗面也往他面前拨,再心不在焉剔起几根面条送入嘴里:“一个人吃饭太乏味,还是不及与弟妹同桌共餐来得有意思。”

一波操作猛如虎,莫宇寻再抬起下巴,他眼神先是从卓悦脸上掠过,再落到我脸上:“想想我弟西峰生前,请弟妹吃过的牛肉面无数,西峰与弟妹之间有着特别绵长的五年交情,我作为他哥哥,现在代他吃弟妹一碗面,这不过分吧?”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舍得放开,我眼帘微垂:“那,到楼下肯德基买个汉堡得了。又快又方便,还省事。”

“也可以。”

就这样,他以仿佛随时能松开的力道不太热烈牵着我到楼下买了汉堡,之后我们就坐在商场外面的椅子上,他仍旧是那副对我关照到位的样子帮我打开汉堡的包装纸再给我递过来,我捧着刚刚咬下去,他就冷不丁说:“秦时九,你会无条件的信任我吗?即使有人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直指我对你是如何冷血算计,如何的虚情假意,你也仍旧会无条件信任我吗?”

我松开嘴,将被我咬出一道深痕的无辜汉堡冷落一旁,再对上卓悦的眸:“若造物者认为我们只需要通过嘴巴来表达,耳朵来倾听,就能拎得清楚这个世界上所有是非黑白,或者它不必多此一举还给我们眼睛,心脏与脑子。若非出于信任,我又何以即使有过无尽蹉跎,也要重蹈覆辙。所谓你对我冷血算计,所谓你对我虚情假意,我不会听信任何一人说。我只会相信我看到的与感受到的,旁人众说纷纭,我只会归类为胡说八道。”

蹙起眉来,我懊恼丛生:“卓悦,即使我与何西峰那段婚姻,是我为协助他脱困而衍生的产物,但不管我如何辩解,在莫宇寻看来都是狡辩。他透过所谓现象看本质,以他的角度来看,我在何西峰去世后没几个月就再婚,这是背叛。他出于应激反应看不得我们好,就不断搞小动作。我们没法控制他的想法,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调整自己,不过分受到波及与影响。刚刚我出去回来,看你的状态总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莫宇寻给你说了什么?你要有什么事别光顾捂着自己闷,可以和我说。”

若有所思一阵,卓悦眉宇里曲折渐舒,他摸了摸我的头:“人间清醒秦时九,每次我陷入瓶颈卡顿不前,你总有办法推我往前。吃吧,趁热吃,吃完我们就出发。”

见他笑颜重展,我心沉淀下来三两下解决了那汉堡,之后卓悦开车,我坐在副驾上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聊着。

突兀我手机来了条微信消息,我点进去看,是钟小纯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躺入了我的好友列表。

本能的,我戳开她头像链入她朋友圈,她的个性签名随即涌入眼帘,也让我倏然惊乍了一下。

“一碗面而已,难得莫先生欢喜,随意即可。”

抢在我前面开口,卓悦停顿几秒,他手扶了扶我肩膀:“秦时九,从刚刚开始我就感觉有点渴,你能不能到楼下帮我买杯柠檬茶,无糖的比较解渴。”

这才招手喊来脸上带些惊乍的服务员,卓悦约有掏了七八张百元钞票放在干爽位置,他歉意满满:“不好意思了。多出来的,就当是清洁费。”

手伸过来,卓悦却像是失去重力般几次捞空,最后他没牵我的手,我们就以肩并肩这种看似亲密实则上也仿佛中间隔着沟壑的形态往外走。

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就像场来得急骤的大暴雨,它对我劈头盖脑直面攻击着,我走神得厉害,到了二楼错过奶茶店半截路程才反应过来,等我在各种焦灼中买好柠檬茶回来,莫宇寻已经不见了。

挑起零星几根面条,莫宇寻隔空与我作了个“请”的示意,他带着叵测的笑容慢慢塞入嘴里,浓浓的汤汁飞溅着,贴着他那张过分酷似何西峰的脸欢畅往下流淌着,他抽来一张纸巾擦了擦,随即站起朝我们走过来。

卓悦想要支开我的意图不仅仅弥漫在这字里行间,就连他眉宇间的皱褶也无不佐证这一点,可我一想到莫宇寻曾经闯入家里酒窖并对卓悦行凶,我步履难免迟疑:“不然我们一起下去买吧?面吃不吃无所谓,我不饿。”

“乖乖听话,去吧。”

我迈着踌躇走出几步,耳边隐约传来卓悦的声音:“莫先生,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而我也是直截了当的人,你我之间的分歧也好拉锯也罢,我的诉求是,你可以随时找我清算,但别过分牵涉无辜,尤其不要将不该牵涉其中的人卷进来,否则我不会再体谅你痛失至亲的悲痛,不会一再退让…..”

他让人端上的那一盘牛杂被打翻,那些被闷住得喷香的牛筋牛肚等等裹挟着到处滚流的汤汁,显得丑陋又狰狞,卓悦坐在一旁,他眉头紧拧造出来的褶子,仿佛能夹死一头大象。

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卓悦肩膀:“卓悦?你没事吧?”

就像是元神暂被抽走般,卓悦在我这触碰里迟缓有几秒才回过神来,他的笑容由始至终挤弄得很勉强:“没有。”

不好再坚持,我拿了钱包站起来要走,莫宇寻眉峰浅浅弯耸出要搞天搞地的弧度,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唷,长见识了。我和弟妹不过是靠西峰搭建起来,有一定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我都尚且会将弟妹当自己人,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坦荡磊落与弟妹分享,但最稀奇的是卓先生与我弟妹已经喜结连理,本该是夫妻同心一家人,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万万没想到卓先生像防贼般防着我弟妹。难道,卓先生是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暗,又或者是对我弟妹做过某些见不得光的坏事,怕是在我们交流过程中被说漏了嘴,会令到卓先生以后不能再继续哄骗着我弟妹,好让她心甘情愿被你所用,榨干她最后一丝剩余价值,助力你攀高峰?”

莫宇寻张嘴闭嘴的指桑骂槐刀剑影齐飞,却像是够不着似的无法撩动卓悦半分,他面色如常温和如初冲我说:“秦时九,去吧。”

侧过来身,卓悦手再度伸过来:“多少吃点。”

这一次他倒是精准抓住了我的手,可我大约是敏感到差不多病态的程度,我竟隐隐觉得他这次与我牵手的力道,远不及我们在碰见莫宇寻之前那般诚意充盈又热烈。

我还想再听多两句,方才那个帮着莫宇寻端东西过来的服务员忽然疾步过来敦促我走快两步,随后她关上了玻璃门。

店里所有声音倏然被封闭掉,我透过磨砂材质的玻璃往里面望,只见这时轮到莫宇寻说话,他的眉毛跟着嘴巴欢畅的动荡着,他越说眼里的嘲讽越浓,卓悦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暗。

手撒了回去,卓悦正了正嗓:“刚好我与莫先生,也有些事需要私底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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