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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可欺

第339章 你想要抽身,已经晚了

这一刻与卓悦通话的人,到底是谁?他提到的那个人又是谁?而家里空间如此开阔,我的存在竟成他不方便接电话的因素了吗?

疑云浓浓遮填了我的心,我故作睡意朦胧嘟哝了一声,卓悦顷刻急匆匆挂了电话。

在这适当时机里特别“恰当”的醒来,我坐起揉眼睛作漫不经心状:“卓悦,这么一大早的,谁给你打电话了啊。”

将咖啡顿在平流台上,周延按照国际惯例那样点了根烟:“没什么,就是预见了你悲惨的未来,感觉很没劲。也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不想你为这段未必值得的婚姻搭上太多代价,甚至是可能搭上这条小命。”

这,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可能是从我的神情看到我不置可否的端倪,周延眉头皱起:“秦时九,不管年少时代的卓悦,他留给你多少悸动多少好印象,我劝你还是忘掉。人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在时间洪流里一成不变,更没有人可以在利海沉浮里,还保留一颗赤诚之心。卓悦,他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复杂,他对你藏着的秘密与隐瞒,也远超过你的想象。他在造一个大局,终有一天局中人为利益群起互攻,而你这个局中战斗力最弱的人会首当其冲成为猎物,所有猎人都想透过你分一杯羹。但卓悦,他未必愿意因为你,而对那些想要与他瓜分成果的人网开一面。真的到了那个时刻,你想要抽身,已经晚了,你极有可能会被得不到满足的猎人撕票。”

我知道,我再刨根问底也不会得到更详细的答复,我一日既往站在他角度去琢磨,他可能是与对方谈及万和高机密的事,即使我是他太太,但我在万和只能算小中层,他避开我也正常。

心没了七上八下的提着,我连忙制止他:“小艾从深圳跑过来还得俩小时,你就别点她跑来跑去了,这事我去办吧。”

难得,卓悦点头:“也好。”

经过莫宇寻住的那个病房时,我本能朝里面望了望,那里已经人去床空,只剩下尚未整理好的被子拉跨般悬在那里。

卓悦转回深圳某医院vip病房后,汪洋与铁华来了一趟,他们仨男的关起门来聊了将近一小时,之后铁华匆忙走掉,汪洋则留下来帮忙看点滴,而我被卓悦撵回家休息。

实在拗不过他们混合双打,我郁郁回到家里却睡意全无,没好在卓悦面前提他与莫宇寻打架这事处理进展,我暗搓搓给汪洋发信息问。

汪洋回复得倒是挺快:“嫂子,这事你别操心,就交给铁华去搞。”

眼看他已与卓悦达成一致,我识趣没再问,担忧挥之不去。

卓悦在医院呆了四天,他出院那日正好是千禧慈善拍卖会举办前夕,我要到现场确诊展品最终陈列位置,我只能托宋艾代我去接他出院并稍作照顾。

然而两点多我正在吃已冷掉的饭盒,宋艾发微信给我,卓悦从医院出来连家都没回,他直接去了机场。

隐约猜到他去办什么事,我虽心疼他身体,但看着没多远处郑玲正在指点江山,我怕我一个电话追问过去,会给卓悦造成不良负担,我忍住没打。

加班到九点,我披星戴月回到家里,正要给他发个微信问问他忙不忙,陈波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一张嘴,陈波就忙不迭向我道歉:“时九,对不住啊。”

心力交瘁下,我反应迟钝许多:“啊?什么?对不起?”

陈波歉意更浓:“前阵子,我不是答应你,要把卓扬大学时用过那手机拿给你吗?但是现在,我办不到了。那个手机丢了。”

恍然大悟的同时,我心一沉:“丢了?你不是说锁保险柜里了吗,怎么还能丢了?”

“我之前忘了,我前妻也有那个保险柜密码。因为我们父母辈是世交,离婚后大家没撕破脸,我也没问她要回家里钥匙,我偶尔出游时她会到家里住上些日子。”

言辞恳切,陈波懊恼不已:“时九,我们老同学一场,可能我这边有些家丑你也略有耳闻,我前妻对赌博很热衷。她前些天打麻将输红了眼,手头上又没现金了,她就擅作主张把我那保险柜开了,她拿了钱之后觉得那个老款手机碍眼,她就随手把那手机扔了。我知道这事已经晚了,小区的垃圾也被运走了,根本找不到了。对不住啊,时九,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说好要给你的东西,给弄丢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我即使不可思议却也无计可施,更何况陈波又不欠我啥,我总不能因他没能兑现他曾经说过的话,就跟他黑脸吧。

抓心挠肝得很,我还是拼命克制这份焦灼,也有点想要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事,意外来得措不及防,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过陈波,你之前不是说,你有看过卓扬那手机上半截信息吗?既然现在手机没了,你能不能把那半截信息内容告诉我一下?我会有自己判断力的。”

犹如有万箭穿脑,我用手扶着仍觉得沉甸甸:“周延,你说的这些太深奥,很令我费解….”

“我有我的立场。有些事没波及到我,我就得遵循这个社会特有的规则,少管闲事。所以秦时九,有些话我不能给你说得太明白,你是个特别有悟性的人,你可以透过自己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半个月内,如无特殊情况不要主动联络我,尤其晚上我在家里,没那么方便接电话。”

听到最后那句,我裹着被子一抖擞,睡意顷刻无影无踪。

临到晨曦,点滴终于换上大瓶葡萄糖,眼看卓悦撑不住睡了,我也赶紧到隔壁床上眯了眯。

一瞬间如受万点暴击,我懵住:“什么?”

目光如炬盯着我,周延重重吸了口烟:“当你用辩证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你会发现越完美的东西,内里可能越溃败得厉害。”

忽然从兜里掏了掏,周延将一张卡片朝我递来:“这上面,是我私人号,会24小时关机。我允许你在生死存亡关头找不到紧急救援时,可以找我。”

又朝我挥挥手,他说:“你走吧。”

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被一阵铃声惊了惊,我惺忪的张开一条眼缝看到卓悦接起来。

“情况有变,暂时先按兵不动。一切等我通知。”

“我提到的人,一定要保证不出任何乱子。”

迟疑一下,我还是接了过来:“好的,谢谢。”

忽然长而幽然叹了一口气,周延直摇头:“罢了罢了,人各有命。”

卓悦浅浅的两句:“是个在外国相识的朋友,就几句闲话家常。”

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卓悦又拿起手机:“我给小艾去个电话,让她安排一下转院。”

回到闷罐子般的走廊里,我以指缝夹住那卡片扫荡片刻,将它塞回了兜里。

因为头部外伤,卓悦得不断打消炎药,那小小的一瓶滴得又快,我不敢有半点松懈,盯了一整夜。

停顿不过几秒,周延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萌萌欠你的,是过命的恩情。命恩抵命恩,我是这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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