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试牛刀
“可，太可了。”胡掌柜的一听秦睿的话，立马瞪开了双眼，商人的精明立马显示出来，只不过一顿饭钱，如果学会了，那么，赚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赶紧如皇军身边的狗腿子一般，低头哈腰的谄媚道“不知公子需要何物，我来准备。”
“附耳过来。”秦睿低声在胡掌柜说了两句话，“去准备吧，东西准备好之后，端到这里来，我再教你一道符咒即可。还有赶紧上菜，我与老先生已经饿了。另外准备点时令水果，过一会冰镇一下，给老先生消暑。”
“好嘞，公子与老先生稍待，我去厨房催一下。”胡掌柜听了秦睿的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暗道硝石能制冰，没听说过啊！还有符咒，看来符咒才是关键，这是神仙手段啊。“敢问公子贵姓？”
酒楼屋檐下挂着一匾额“白玉轩”，门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上去酒楼生意竟还不错。
“终于能正儿八经的吃一顿好饭了……”秦睿一肚子委屈不知与谁诉。
进了酒楼，找了一张靠近窗户的包间，两人坐下点好了菜，仆从在外面一桌也坐了下来。秦睿将小白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一边抚摸着小白，一边与刘健开始交谈了起来。
很快菜上来了，两个边吃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刘健虽然进士及第，饱学之士，只要不聊经义，在穿越而来的秦睿面前就是个渣渣。秦睿所在的是一个知识爆炸年代，即便你读书万卷，不如我电脑在手。作为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体生理卫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穿越狗，能把你侃晕，一老一少两人相谈甚欢。
胡掌柜也拿了秦睿让准备的大小两个铜盆，一个香瓜和一包硝石走了过来，“秦公子，您让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还请公子施法，教我符咒。”
秦睿笑笑，说道：“胡掌柜，你水也没有，我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话间，之间一个店小二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胡掌柜赶紧指使小二将水倒到两个铜盆之中。秦睿拿起硝石一股脑倒入了大盘盆中，然后将小盆和香瓜一起放进了大盆之中，然后对着两个盆，胡乱瞎比划了几下，看得胡掌柜晕头转向。然后就继续吃起来菜。
胡掌柜站在一旁，也不敢言语，目不转睛的看着铜盆里的水。突然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小盆中的水居然从底部开始凝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一刻钟不到，小盆中已是结满了冰晶。
秦睿已经吃完了饭，然后伸手将香瓜从大盆中拿出来，交个小二，嘱咐道：“用水冲洗干净，然后切成薄片，拿上来。”
小二赶紧照做，不一会将切好片的香瓜送了上来。秦睿指着香瓜，对刘健和胡掌柜说道：“两位，尝尝这冰镇香瓜如何？”
说罢，自己拿起了一片，放到了嘴边，一丝丝凉意真叫人感觉倍爽儿。用手掰了一点点，放在小白的嘴边，逗弄着小白。
刘健被秦睿这手段震得瞠目结舌，胡老板则是心里别提多高兴，有了这个东西，今年夏天，酒楼的生意肯定能赚大钱。只是这关键的一道程序，秦睿还没有交给他，也是暗暗着急。开口说道：“公子神仙般手段，真是令人咋舌！只是不知这符咒如何施法？请秦公子不吝赐教！”
“哈哈哈哈……”秦睿一阵狂笑，用只能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符咒你随便画就可以了！”
胡掌柜听了秦睿之言，顿时呆若木鸡，心里一阵哀嚎，看来这公子准备赖账啊，面带悲戚之色赶紧恳求道，“公子，可是觉得一顿饭资不够？我可以再付纹银二十两，请公子一定要教我啊！”
“胡掌柜怎么这样看我，君子千金一诺，此等雕虫小技，说好一饭之资就是一饭之资。”秦睿面露愠色，“如若胡掌柜不信，你可再去买一些硝石，自己试验。我与刘公，正好在这里再交谈一会，等你确认好，我们再走。”
胡掌柜点头应是，赶紧安排人去又买了硝石试验一番，结果果然如秦睿所说，并不需要符咒，才放下心来，赶紧小跑过来，为自己不相信秦睿向他道歉。
“刚才小哥言道，尊师善治百科，多为杂学。大明开科取士，靠的是经义八股，道德文章，这杂学如何助天子治理天下？”刘健疑惑地问道。
“刘公，经义八股，道德文章中可有教富民之策？可有教强军之策？可有教兴国之策？读书人靠四书五经来求取功名，不过是举业而已，于富民强军兴国无用，四书五经最大的作用就是自身修养和文化同化。读书人以四书五经来增强自身修养，约束道德。国家以四书五经来教化百姓，同化异族，寻求民族认同。所谓夷狄如中国，则中国之，靠的就是这些四书五经润物细无声的同化。家师常与我说，圣人文章自董仲舒献于汉武帝，历朝历代被各种解读，无非是为统治阶级服务。唯一留存之精髓，即为‘家国天下’四字而已。”秦睿侃侃而谈，听得刘健瞠目结舌，估计都有让人拿刀砍了秦睿的心思。多年网虫的功底还是不错，后世这种观点稀松平常，在这个年代就是大逆不道了。“令师想法果真不同凡响，但不知令师所学如何富民强军兴国？”
“客官说笑，小店小门小业，没有余财准备冰窖，所以没有办法为客官提供冰沙。”掌柜的一脸赧赧然。
“哦，原来如此。”秦睿假模假式的看着胡掌柜，又笑着说道：“胡掌柜，我有一密法制冰，极易且成本极低，今天传授与你，这顿饭就算你请了，可乎？”
酒楼掌柜闻声赶紧上前来：“客官，可有什么需要？饭菜在准备，请稍待片刻。”
于是一行四人往酒楼方向走去，不久就看到一杆“酒”字旗幡，微风一过便翩翩飞舞，很是惹人眼。
“先生学贯古今，见识学问，非在下一黄口孺子可比，敢问刘公，刘公心目中的富民强军兴国欲达到何种目标？”秦睿反问道。
“天下大治，无非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弃者，皆有所养。”刘健毫不犹豫的说道。
刘健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敢问掌柜，贵姓？”秦睿问道。
“免贵姓胡！”
“哦，胡掌柜，幸会幸会。这天气炎热，不知贵店可有解暑降温冰沙？”秦睿问道。
正在这时，两个身着绸缎衣衫的商人走了进来，边走边吵，“哎呦，这天热得可真是不让人活了，要是能有一碗冰镇绿豆汤，定能爽心。”另一人摇着头，“这时节，哪里来的冰啊！满天津卫你去问问，谁家有冰窖？”
“刘公是否觉得在下自夸？”秦睿察觉到刘健的表情不善，听到两人对话，来了主意。
“免贵姓秦。”
刘健看着秦睿的这番骚操作，一愣一愣的，直呼学不来。
“不如这样，刘公，我们来赌一局。”秦睿笑吟吟的对刘健说道，“鄙人现在身无分文，给我一刻钟，我用家师所授，将饭钱赚出来如何？”
说着，伸出了右手，这是要击掌为誓啊。刘健只好笑了笑，伸出右手，两人击了三掌，算是达成了交易。秦睿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掌柜的，请过来一下。”
“那么敢问刘公，经义文章之中可有如何实现天下大治之描述？可有达成目标之刻画？自始皇帝至今可有一代达到过这种大治之世？即使史书所书‘文景之治’、‘昭宣中兴’、‘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咸平之治’也不过是轻傜薄赋，与民休养生息而已，连民不家赋而国用足的状况都达不到。”秦睿反问道。“经义文章无非教化百姓而已，家师所治之学就不一样。家师学识渊博，研学自成一家，在下自幼追随家师二十余载，所学不足家师治学一成。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让天下百姓不再受饥荒之苦，达到仓禀实而知礼的还是可以的。”秦睿娓娓而谈，犹如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让刘健觉得秦睿脸皮厚到了极致，即使刘健这种久经宦海的老油条，也觉得与之交谈都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