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决问题
“是，刘公，我会将刘公的话一字不落的回禀陛下。”孙公公说道。“如此，杂家就告退了。”
正在此时，刘威匆匆赶来，在门外禀报：“老爷，秦公子前来拜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人真禁不起念叨。孙公公不如我们一起见见秦公子？”刘健一听刘威的话乐了，开怀大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孙公公可以自己称称这位秦公子的斤两。”
“我先说让热量均匀吸收，其实很简单，就拿我们现在做的实验来说，如果你将模具稍微间隔开就可以了。”秦睿回道。这么简答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胡掌柜瞬间觉得自己傻x了，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就差捅破一张窗户纸了。
“胡兄可以再做一个固定的模具，至于其中的间距，需要胡兄多做几次试验来确定，另外这个装水模具可以做深一点，因为越往下热量应该被吸收的越快。”秦睿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胡展一巴掌拍大腿上兴奋地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刘公，近日左都御史马文升上书劝谏皇上停修万春宫，陛下很是恼火，不如刘公以此为题，看看这位秦公子有何高见？”孙公公也是急弘治之所急，因为万春宫之事，弘治皇帝已经站到文臣的对立面了，这很影响皇帝在文臣中的形象。
“这样也好，今日我就以此为题来看看秦公子能否独出机杼？”刘健身为礼部尚书，也是内阁大臣，怎能不知道这种大事。用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孙公公进入后堂。然后对着门外说：“请秦公子进来。”
“你想到了，还要我干嘛？”秦睿不无腹黑的想到，“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秦睿掏出笔来，又在“均匀受冷”下面写到“间距均匀”和“增加模具深度”，停笔后又仔细想了想如何解决另一个难题，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接下来就是解决环境温度了，这是一个大问题，也是冰糕这个事业的关键。”
“刘公，陛下的口谕我已经传达过了，不知刘公有何需要杂家回复陛下的吗？”公鸭般的嗓音，太监独有的音调，让刘健很不舒服。但孙公公也是弘治帝心腹之人。刘健也不好表现出来。
“李公公，请回复陛下，秦睿此子学识远博，分析问题必能切中要害，且解决方案天马行空，无迹可寻。自言其师为世外高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此子亦有大才，然此才非儒家之才，学问新鲜，陛下可用之，不必猜疑。”刘健目光深邃，似有深意。自己已经在奏折中完全表明了想法，想来弘治皇帝也一定对秦睿起了好奇心，所以才会派内监前来。
胡掌柜赶紧点头称是，问题基本解决了，将写字的纸没啥子事了，秦睿又跟胡掌柜父子吹了会牛，做了不到片刻，便起身告辞，准备去拜访一下刘健，解决一下户口问题。
胡掌柜父子仔细听着秦睿说的每一句话，努力的分析着，对他说的一些常见的现象当然是明白，但对“溶于水”、“吸热”、“冰点”之类的词语，只能靠自己悟性了。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像秦睿说的那样一样。胡展开口问道：“那么，请问秦公子，怎么样改变周围的温度和让热量均匀吸收呢？”
“要建立一个低温的环境，首先要隔绝这个环境与外界的空气流通，我有两个方案可以供胡老板选择：第一个方案是因陋就简，将现在这个房间所有窗户和门用棉被封起来，不能有任何透气的状况发生，然后用硝石制造冰沙，将冰沙使劲压，压成冰块，放置在屋内，可以使屋里的温度降下来；第二个方案工程就比较大了，全新建一个冷库，现在似乎没有隔热材料，你可以用空心墙的方式来建，空心墙可以最大限度隔热保温。”
“另外，我的建议是在实验阶段，你采用第一个方案，必须用最小的投入，将规模化生产的标准流程给固定下来，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降低损失。”秦睿不自觉的引入了从实验室到工业化流程一些概念，毕竟小规模实验和大规模生产之间千差万别，这可是自己来大明之后的第一个项目啊，可不能塌台了，要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让江湖上流传哥失败的案例，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写完之后，收起了笔，对胡老板父子儿子说道：“怎么样，胡老板？这样是不是能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
问胡掌柜指明了官驿的所在之后，将骡子留在了酒楼，秦睿带上小白，出门在街上随手买了两盒点心，虚情假意的当礼品。毕竟上门求人办事，空手而去，似乎于礼不合啊。
哼着歌，好心情啊！
官驿内，书房，刘健正在接待从京城匆匆而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孙德公公。司礼监明朝内廷管理宦官与宫内事务的“十二监“之一，素有“第一署”之称，自英宗“夺门之变”后拥有批红之权后，威权日盛。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等太监：提督太监掌管内廷事务，虽然位高权重，但无法参政，相当于人形图章；掌印太监负责盖章（皇帝的各类办公和私人印玺）；秉笔太监负责批红之权。通常来讲，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权力最大的，秉笔太监其次。
一番功夫下来，大抵的草图便算是完了，然后递给胡掌柜，胡掌柜双手接过，准备找个箱子锁起来，自己厚着脸皮跟秦睿学的本事，可不能给不相干的人偷学去了，等将来作为传家宝传之子孙。
秦睿理都没理胡老板，自顾自的在“环境温度”下面划了两条线，写上“降温方法”“空气流动”，又标注了一下“冷库”、“空心墙”、“冰沙压制冰块”。在“标准程序”下打了个问号。
“这……不放方便吧？”孙公公讪讪笑道，“陛下只是让杂家先来了解一下，见面恐怕不便啊，不如我在后堂，听一下这位秦公子的见识？”
“也好……”刘健想了想，点头应道。
“秦公子真是博学多才，一番分析井井有条，头头是道，让人敬佩。”胡掌柜一脸钦佩的说道，“我与犬子按照公子的说法，试上一试，再与秦公子讨教。”
秦睿颔首点头，是个谨慎的人，“没问题。另外，我建议你试试当水全部结成冰晶之后，你找个东西将冰晶使劲压一下，我觉应该可以节省时间。”
“所谓空心墙，就是墙体中间的留有空心，节省材料，具有很好的保温、隔音降噪性能。缺点就是不抗震，当然前提是得有地震，一般问题不大。这是目前来说，建设冷库最好的选择。”拿出一张新纸来，秦睿就画起了空心墙和冷库的草图，边画边跟胡掌柜说：“冷库是必须建设的，除了制造，还有保存功能，雪糕做出来之后，你不能立即出掉，必须有一个地方来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