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5)
蒙恬出了座,为我跪求,读《吕氏春秋》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事。古代的文字没有句读,要认真读出精髓不仅仅是靠张嘴,更多地是需要自己的揣摩。这是体力活,更是脑力活。
“是么?寡人看着丞相大人很累,各位爱卿就照顾一下丞相,他已不再如各位一般年轻。”
吕不韦虽喝了水,可依旧微有咳嗽,他的心一定很痛,岁月的老去带走的不是他的容颜与活力,更是他权倾朝野的时代。他应明白嬴政总有成长的一天,而他更清楚,嬴政一定会比他的父亲更出色。
“陛下……”
“寡人是为各位爱卿着想,勿用多言。方洛凌亦曾是丞相府的婢女,助丞相大人修书,句读之法,她定是清楚。”
秦时的文字较为复杂,我偶有停顿,或是读错,都会传过嬴政的讥笑与讽刺。润滑的喉,渐渐地因话语而变得干涩,然而,他却未让人给我半点水,只是一味地让我读下去。《侍君》读毕,咽喉已颇为疼痛,接着便是《孟春纪》《仲春纪》《季春纪》……
“陛下,臣等不觉得累。”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嬴政瞥过我,眼神里的高傲仿在嘲笑殿下的我与吕不韦本不存在的关系。我不想太多的人牵扯入这复杂的漩涡,因为一个女人,在他的眼中,即便不爱,也不能与其他男人又过于暧昧的关系。
“奴婢去取。”
“读大点声,怎么,说到《侍君》,竟就这般轻声,如何让寡人的爱卿们听个清楚?”
晨日的美经过绚丽的午后,慢慢地浸没在暗下的天色中,没有吃过,亦没有进过半滴水的我,已觉得昏沉乏力,口中的话变得嘶嘶哑哑。
“咳……贤主……咳……之立官……有似……有似……於此。”
“陛下!——”
“是。”
《侍君》卷是《吕氏春秋》的精华之卷,教的是为臣之事。我搬过了第一卷,翻开竹简阅读起来:“一曰:凡人之性,爪牙不足以自守卫,肌肤不足以捍寒暑,筋骨不足以从利辟害,勇敢不足以却猛禁悍。然且犹裁万物,制禽兽,服狡虫,寒暑燥湿弗能害,不唯先有其备,而以群聚邪!群之可聚也,相与利之也。利之出於群也,君道立也……”
我并非故意,只是要读下这么多的竹简,我又如何能做到呢?
“故君道立则利出於群,而人备可完矣。昔太古尝无君矣,其民聚生群处……”
“取《侍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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