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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有点直

第14章 古怪的 心慌

熟悉感如同积水一样,越来越满。

康斯旦丁继续走着。

空气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新。

整一条隧道,都是这一种神秘的沉黑色的长长的墓砖,构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可以称得上奇迹。

是的。

这一个分岔口解释了康斯旦丁的迷惑与迷题,也同时带给康斯旦丁震惊与恐惧。

恐惧如同水底的水草缠绕康斯旦丁。

这就是上一次误打正着的黄金屋的隧道。

那个诡异玄乎的黄金屋。

也就是说,那里面就是鬼女人的主。

即使是面对一个未知的恐惧,康斯旦丁还是镇定自若。

因为蛇洞还在,这宛如狂风暴雨的海洋里的一扇舟。

康斯旦丁毫不犹豫地走森林蚺蟒蛇的轨迹。

而这也意味着一个挑战,要在空气耗尽之前,走到洞口。

上一次,康斯旦丁在临走前,把洞口加封好,还特意踩了几脚验收。

“噹!”

康斯旦丁把煤油打火机盖子,盖上,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地行动。

噗噗噗。

脚步声,规律又急速。

很快,踏上泥土的路。

旧风景没有什么变化,过去那几条冬眠的毒蛇,杳无踪影。

康斯旦丁的步伐随着蛇洞,越发往上倾斜。

到了这里,康斯旦丁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在西区的原始森林。

慢慢地。

直觉告诉康斯旦丁,洞口就在那里。

只是,康斯旦丁有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一股恐惧不宁的心慌。

康斯旦丁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再是停下来,没有向前一步。

康斯旦丁自言自语: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上帝,请告诉我。

沉默了许久,康斯旦丁深呼吸,艰难地迈开沉重的步伐。

这有些违背本能反应。

但洞口就在前面。

就在前面。

可怎么没有那种强烈的喜悦,没有重见光明的惊喜。

康斯旦丁走了上前。

确实是,密封的门口。

康斯旦丁摸到了杉树枝做的支架,橡树叶做的防水膜。

这的的确确就是康斯旦丁!所作所为。

看样子,没有打开它。

这类似门的封口,正阻碍着康斯旦丁。

其实,打开它,不需要多么复杂,应该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犹豫。

只要用力一撞,就能获得自由,获得光明。

但,直觉不断警告着康斯旦丁。

别这么做。

别这么做。

千万不可。

不可。

不可。

警告不断重复,以至心声形成了脑里的回声。

康斯旦丁依旧是思考,权衡利弊,再作出决定。

他一向如此。

不论多么危急时刻,还是惊喜时分。

康斯旦丁隐没在黑暗里,思考:

这是怎么了?

不安。

恐惧。

犹豫……

这些负面的情绪,接二连三,涌入。

直觉又不断警告我,有危险。

危险,就是这道封口。

面对它,没有喜悦,反而是一种负担。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了?

怎么…………

这千真万确,就是之前走过的路。

这个洞口,就是我亲手封好的。

千真万确。

无论这土,无论这味道,无论空间的感觉。

我觉得它没有错,也没有变化。

发霉。

泥土味。

窒息感。

只是…………

康斯旦丁思索着,逻辑不由地混乱,本来是一件一件的忖度,如同衣服上的纽扣,一枚一枚地对上,但不小心一下地错了,乱了。

明明知道,一枚纽扣扣错了,而所有的纽扣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找不到,找不出来。

一种智慧的窒息感,油然而生,让康斯旦丁痛苦,挣扎不已。

这样慌乱的康斯旦丁,不多见,甚至是几乎没有。

而杀手的素质,强制性地康斯旦丁冷静下来,从新琢磨,清理这团乱线团的思绪。

但,即使康斯旦丁如何努力寻找出错的纽扣,如何重新一条一条再三省察过,如何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还是不安,恐惧。

康斯旦丁仍然找不出原因,这一件明明白白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变扑朔迷离,源于直觉开始。

但康斯旦丁一向都遵循直觉的告诫。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康斯旦丁无知觉地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向后一看,后面黑魆魆。

事到如今,向后,也没有出路。

康斯旦丁只能抽出匕首,再煤油打火机的火光里,慢慢地,用匕首往封口靠近。

一点。

一点靠近。

忽然,一些尘土落下。

匕首抵住封口的橡树叶。

康斯旦丁却没有继续再向前进一步。

有些艰难地闭上眼睛。

过了数分钟后。

康斯旦丁心平气和地张开眼睑,手一用力。

猛地。

康斯旦丁大叫:“不不不!”

这一下,康斯旦丁恍然大悟,知道问题在哪里,那枚扣错的纽扣在那里。

只是。

迟了。

迟了。

康斯旦丁见到了光明,但身体不是向外而去,而向下坠落。

一声久远的声音,响起:

终于,来了——

康斯旦丁找不到一处破绽,即使是一丝一点,都没有。

这让人很垂头丧气的事实。

果然,脚下不是沉黑色的墓砖,又换了一种长砖,暗绿色。

而四周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

越走着,康斯旦丁越发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内心深处。

一个人,黑暗里,如同在黑夜里一样,踽踽独行。

而鬼女人随着煤油灯的灯油枯竭后,在黑暗里又走了数百米的路程,倒在了那里。

已经可以猜想到,她会昏厥过去,跟着没有了呼吸,身体僵硬,最后变冰冷。

这一路而来,康斯旦丁并没有遭受到攻击,或者其他具有威胁性的物体与意外。

这种熟悉感,让康斯旦丁说不出来,似曾相识。

…………

走着,走着,康斯旦丁顿住脚步,陡然觉得脚下不是墓砖,而是泥土,紧着,取出煤油打火机,擦燃。

康斯旦丁不是一位上帝的母亲,所以,他不是圣母。

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走了不知多少,而左手上的手表的时间,在仿佛无尽的混沌中,失去了它的意义。

没多久。

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分岔口。

索性,他不需要打火机的照明,凭直觉而走。

隧道直到此时此刻,还仅仅是一条,没有分岔口。

随着微生物的繁衍,鬼女人最终成为一具白骨头,也可能是一具干尸,没有重见光明的一天,即使有意外,也是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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