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暇朝心漾漾

老者看着朝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个女娃娃，是个聪慧的，也是有意思的，别家孩子像你这般大，哪里会想这的事情，你到是不同。”

不同吗？

朝歌心里嘲讽到，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单纯天真，若可以，前世的所有她都不愿意经历，如今的所有皆是伤痛换来的。

“大师便是大师，一语中的。”

“我不是大师，我就是这寺中一个打杂的僧人，老头。”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坐下很随意的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也没有什么一语中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了，了解这个院子的前世今生，更看得懂它的故事。而你能够找到这里，必然是也知道这其中故事的人，既然知晓又将这位小施主待过来，定然是因为你心里信任，且这个姑娘有能力有资格知道。”

“你喝的是酒。”朝歌肯定，她好奇的看着这个老者:“不担心被罚吗？”

朝歌看向司空音，正好与他对视，这一眼对方的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直接烧进了朝歌的心底。

她撇开眼快速看着老者:“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呵呵。”老者看着朝歌:“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没有。”朝歌肯定:“我不喜欢拜佛，即便跪在了那里，我都不知道要求什么？”

“为什么你不求佛？”老者好奇的看着朝歌。

“一切本自足，何需他处求？”朝歌的心思已经随着老者的言语离开了司空音:“求佛的人一般都信佛，但是信佛的人未必敬佛说到底只不过是在与佛做交换。”

老者眼眸发亮，直直的看着朝歌，似乎是在看怪物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朝歌一时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阿，阿音，这个老爷爷不会要把我吃吧。”

朝歌一边说着，一边躲到司空音身后，故意挤出一脸作怪的样子。

司空音撇了她一眼，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若非自己亲眼所见，此时的朝歌哪里与方才说【一切本自足何须他处求】的人是同一个人。

她呀，当真是个宝，就如一本好书，越翻越觉得有趣，不到最后永远都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精彩。

“哈哈哈。”老者开心大笑:“我这个老头子在这里多年，今天是最开心，最有惊喜的一天。待哪天你们二人从山门来到着蓬莱寺，老头子一定亲自带你们二人游遍着蓬莱寺。”

“等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不如就现在可好？”朝歌甜甜的笑着。

“今日？”老者看了一眼司空音:“自要司空音答应，我无所谓。”

朝歌心里纳闷，转头看向司空音:“阿音，好不好。”

“我带你可悄悄夜探蓬莱寺。”

“今日不可。”老者看着司空音说道:“这几日都不可，蓬莱寺作为国寺，奉旨封寺。如今寺里只有你父母和随行的人。你们二人原路返回，等到三天后从正门来。”

司空音想了想，开口到:“我会小心的，不会给蓬莱寺及我司空府惹上麻烦的。”

说着拉起朝朝就去开门。

此屋两个门，后门通往后院竹林，前门出去就是蓬莱寺。

然而，司空音还没有碰到门，就被挡了回来。

老者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有衣袖微飘:“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二人是出不了我这个前门的。”

“本公子要试试。”司空音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却笃定了不让一步。

“哈哈哈。”老者大笑:“姑娘你认真，你就输了。酒不过是穿肠之物，别说是酒，就说这具皮囊终将化为黄土，留下的是灵魂，是精神，是你的做为和想法。”

老者一边说者，伸手指向一旁的佛经:“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姑娘你可分得清，此时的你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

老者摇摇头:“你这个小丫头真鬼，我是他师弟，反了错被罚此生不得离开此地。”

“！！！”朝歌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也并未将此事放心上，于是眼眸一转，话题也变了:“老爷爷，你说这蓬莱寺的香火这样旺盛，当真是人们的所求得到了佛祖的回应吗？”

似乎朝歌在想事情的事情很习惯这般，尤其是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司空微微一楞，目光流转从朝歌身上略过，低头垂眼，唇边扬起微笑。

朝歌微微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可是那个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她抬眼直直的看着老者，片刻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看透不参透，参透不言透，言透不做透。老师父可否就是这般人？”

“不觉得你是佛家之人，又觉得你是佛家之人。”朝歌摘下面纱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你在者庙堂中的真实身份让我好奇。”

“明白了。”朝歌眉眼弯弯，同时桌上旋转的茶盏:“那此时，你是就一个老爷爷对吧。”

老者笑。

“若是面对这寺里的主持，不知道老爷爷是个什么身份。”

如此深奥的话，司空音丝毫不怀疑七岁的朝歌能否听得懂。

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朝歌的身上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人，总的吃一堑长一智的。

“你的眼里装着别人没有见过的星辰大海，沧海桑田。”老者说道看向司空音道:“小音公子恭喜你，遇到一位有故事的人，这辈子你不会寂寞的。好看的人千千万万，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身子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

“一个人，从出生至死去，一直都在便变化中，身躯，样貌，品性，心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老者笑着:“再者一个人所谓身份的变化，在与外人，而非他自己。我始终是我，他始终都是司空音，你始终是你，你面对你的爹娘是女儿，你面对你未来的夫婿是妻，你的身份始终在变，但你终究也只是你自己。”

司空音的目光一直落在朝歌的身上，尤其他注意到在老者说话的时，朝歌面带笑容，手中随意的转桌上的空茶盏。

“很多事情，一用力就会拆穿，一拆穿就会失去。看透与参透得有慧根，是否要言透做透，得看背后支撑你的与你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