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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38 章

叠叠重合着。

暴虐声响在心底叫嚣,低沉嗓音越来越大。染染怎么会想走,怎么能离了他?

她不要自己。

时辰过了晌午, 温热暖阳就向西慢慢挪动。斜阳倾着, 二三青松屹立在青阶凭栏外, 依稀光影交错垂落, 映得庭院禅房很是亮堂。

苏染染原是跟在卫宴身后的,雪色披风将娇小身形裹得严严实实, 步子自然走得慢些。

不想,她走得不快,太子殿下比她更不着急。蔺云青竹两人慢悠悠随在身后,只见前方身影并排行着。

话音落,卫宴就替苏染染把披风袄子整齐戴好。以金线绣着祥云的锦带被重新系好,这次是死结。

卫宴抬步进了屋子,苏染染还愣神站在原地。指尖传来的痛意不是错觉,可太子殿下,还为她系了披风。

亮光透了丝缕过来,蔺云对着苏染染躬身行礼,弯着脊背走进了禅房内。

好……好生奇怪,苏染染缓慢转身扬起袖面,温热指腹触过方才的微凉,还有一抹淡淡的药香。

发梢柔软,小巧耳廓烫得吓人。自己方才一定是看错了,她怎么会发觉着,太子殿下想要把她的双手揉碎捏断。

必然是她想太多了,苏染染抬手按揉着太阳穴,绣鞋疾步往庭院南边走去。

进了禅房歇息以后,苏染染连着喝了好几盏微苦的清茶。唇齿间回甘,她定眼瞧着手背上的红印子,心中思绪越发混乱。

太子殿下是待她很好的,绝不会伤了自己。

泛开水光的唇角低语喃喃,不知她是随意说道,还是在费力地说服着自己。

“青竹,你过来。”

苏染染双手撑在茶桌上,迷离目光灰溜溜转了好几圈,鼓起的腮帮子一瘪,招呼着一旁的青竹快些过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且问问青竹,方才那会她应当是能瞧清楚的。

“小姐”,青竹挪步走过来,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双白皙的手掌摊在眼前。

“青竹,你瞧瞧,我的手背,可与方才……就太子殿下系上披风那会,有何不一样?”

温声细语还有些羞怯,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太子殿下用力捏了她的手,还绯红了一片。

青竹神情茫然着,自家小姐问的是什么话?太子

给小姐系披风那会,她可是连眼神余光都不敢往两人之间看。

既然小姐都开口问了,那她必定要看一眼。手背白皙若玉,纤细指尖如嫩绿葱白一样,这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小姐”,青竹瘪了瘪嘴,随即才细声添了一句说道:“小姐不必这般害羞,太子殿下可是你今后的夫君呢。你这手背,白着呀。”

白着呀?

苏染染缄默无声,悻然垂落手腕。敢情,这青竹是什么也没有瞧见,还学会了打趣自己。

心里乱糟糟的,太阳穴也疼得厉害。用力睁大杏眼,晶莹水光在眼眶中打转,还上下扑闪着。

罢了,罢了。应当是自己看花了眼,太子殿下怎么会想要把她的手捏断呢?

“你家小姐倦了,要歇息一会。你且在门外守着,也瞧着点太子殿下那边,若有要事,便推门将我唤醒。”

苏染染揉了揉手腕,提着身上披风就往禅房里间的小榻边走。估摸殿下歇息时辰不短,她总坐在茶桌前胡思乱想才会疲倦得更快。

就斜着身形半躺在小榻上,让悬了许久的心思能放一放,捋一捋。

手肘随意搭在小榻上,撑着突突跳痛的太阳穴,眼眸渐渐低垂下来,鼻端气息轻而浅。

青竹得了嘱咐,轻手轻脚出了禅房,慢慢阖上房门,躬身站在门前。

此时此刻,猫着腰身躲在背面轩窗下的王茯苓和她贴身丫鬟两人,对视一看,便压着下颌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咔滋咔滋声响,苏染染才缓缓睁开朦胧双眼,纤长眼睫一抬一收,依稀把眼前人看了清楚。

素净茶白的衣襟上,是一张洋溢笑意的面容。薄汗显在额前,瞪大双眼呈着饶有兴致的愤恨。

“王……茯苓,你来此处做什么?”

暗哑嗓音慢慢响起,喉咙好似卡了一根羽毛,她稍稍一滑动,便觉疼得厉害。

未听回话,杏眼飒然一闭一睁,苏染染僵着身形动了动,仅剩的睡意全然没了。

自己被绑在了竹编圈椅上。

“王茯苓,我虽然不知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我奉劝你一句。别当别人

的刀,还不自知。”

话音微弱,苏染染没有说旁的话,王茯苓都将自己绑着了,自是要狠狠地报复她。

两人见着不过数面,多大的愁怨,要让她这般恨自己,还在宫庙禅房,都敢把自己给绑了。

“奉劝我?苏染染,你多大的脸面。怎么,你现在知晓怕了?和太子在山脚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会有人看到。”

在山脚,卿卿我我?

苏染染嘴角绷直,她当真不知道王茯苓的眼神是怎么看的,若是自己和殿下卿卿我我,还能让她明晃晃见着?

“你别想狡辩多言,就是你勾着太子,才让太子厌恶我至极,逼迫我父亲将我快些嫁出去。都是你,苏染染。”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不影响阅读

按理说,这便是冒犯了太子,该是要治罪的。可苏染染绣鞋一停,两人弯臂就靠得很近, 总不能一直在宫道上走着。

由蔺云推开禅房的镂空雕花门扇, 咯吱声响起,苏染染心中便松了好大一口气。

半晌,那穿着粗布长衫的人儿都没有回话。他一双臂膀伸了出去,迅速越过腰间,将人圈在怀中。

一手握着她一对柔荑,那触目惊心的红痕,就和眼前绯色层层

“嗯”,苏染染轻声应着,搭在锦带上的纤细十指紧扣,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春日里, 山顶的风不算小,声响一起,房檐围角挂着的绸白缎子都被吹得窸窣作响。

禅房到了, 殿下也该好生歇息一会。祭酒规矩繁多礼杂,由宸王和礼部尚书主持中馈, 应当是不碍事的。

归于私心, 她暂且想殿下远远的, 至少把披风袄子还给他。还有那杂乱念想也该是时候缓和下来, 捋一捋。

卫宴身形侧过,前脚都已经踏入禅房中。白皙微凉的手掌掩着,已然拦下苏染染接下来的动作。

殿下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将披风还予他便是,为何有力掌心攥得如此紧。

病白映着殷红,卫宴明是笑得温柔似水,指尖力道却不减分毫,反倒把苏染染手腕桎梏住。

“苏染染,你随孤回去。”

婀娜身段还站在木门外,透着粉的指尖就利落解开锦带活结,月白徐徐褪了下来。

“不用了, 染染戴着。孤暂且歇一歇,而后吃药。”

嘣的一声,卫宴缓缓松开指尖,泼墨似的眼眸低垂良久。耳边话语消失殆尽,他将她鬓角碎发,轻轻地挽在耳廓之后。

“山上寒气重,染染好生围着披风,莫要受了凉。那李御医写的药方子,甚苦。孤可不愿,染染遭受这份罪。”

自己还真就是穷凶极恶的人,染染一遇着他,就想往外跑。原本还想着,让染染进来坐一会,两人说说话。

他又贪心了。

“太子殿下,披风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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