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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99 章

苏染染面上扬起一抹苦笑,她想明白了,她全都想明白了。六年前,卫宴身为东宫太子在京城声名鹊起的时候,便是他重生之时。

而五年前,他向顺济帝苦苦求来的赐婚圣旨,让自

己一个侯府庶女为太子妃。所以,卫宴从一开始就是在戏弄自己。从公主府赏花宴开始,他就是在戏弄自己。

苏染染听着熟稔无比的话语,她脑海中紧绷的弦咔一声就断了。

这些话曾在她荒诞的梦境里一遍又一遍响起, 而那梦是在自己前世死了以后, 有关卫宴的种种。

娇小身形踉跄, 苏染染踩着错乱步子朝琉璃屏风走去, 掌心的血色细痕源源不断流出。

“染染,染染,卫宴你再也不要唤我‘染染’。”苏染染猛然拔高嗓音吼道,一双手死死地攥紧掌心,“卫宴,有趣吗?”

“我……”卫宴哑了哑嗓音,几乎没有迟疑,疾步匆匆,挺拔身姿很快就立在琉璃屏风前。

“卫宴,我问你,有趣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戏耍,有趣吗?”

苏染染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冷声问道,蕴在双眼的泪也渐渐没了。

她就是个傻子,彻彻底底的傻子。

自己为什么要同卫宴心平气和,为什么还要和他做那档子事,生孩子?

孩子,苏毓月。苏毓月怎么会死,那孩子又怎么会是卫恪的?

思绪流转,苏染染轻声笑了出来,整个人疼得撕心裂肺地笑了出来。

她总算清楚卫宴的如意算盘,让自己归京,眼睁睁看着他和苏毓月还有那五岁大的小皇孙,阖家欢乐的画面。

对了,他这次还没让自己喝事后汤药。

苏染染笑声不断,悲寂凄凉。原来,卫宴比自己想的还要恨她,连他重生之后也不放过,连他亲眼看着苏毓月嫁给卫恪,也要娶了自己。

“染染,孤从来都没有戏耍过你,从来都没有。”

只见修长身姿挪动一步,净白里衣就完全展露在苏染染眼前。卫宴不知染染此番是为何,但隐约的,他应该走出来,将回话清楚地告诉染染。

“染染,我没有戏耍你。我迟迟没有见你,是因为我头疾犯了,模样很吓人。”

卫宴缓缓说着,脚下步子不停。莫名的,他脑海中有一道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倘若失去了染染,就是永远的失去了。

“染染,五年很久的。当我从扬州回京不久,便患上了头痛的毛病。

许是弄丢了染染的报应,东宫御医乃至京城所有大夫,都寻不到头疾病因

头痛来的奇怪,去的也怪。可每每犯病时,我只能用铁链锁着,锁在空无一人的寝殿内。因为这头痛,唯有嗜人血,才能减轻些。”

卫宴轻声慢慢说道,裹着里衣的劲瘦身形也停在苏染染的不远处。

他看到染染了,她刚刚哭过,一双杏眼通红似血。不仅如此,她身上罗裙还沾上血点,右手袖口处殷红最浓。

冷白指尖摩挲,卫宴双手十指不断抖落。他知道自己会吓到染染,但此刻,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可以流血流泪,甚至没了命。但染染不可以,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入目,一袭净白里衣挂在硕长身姿上,凌乱的墨色长发披在身后,唯有熟悉的枯瘦面容露了些许。

苏染染目光往下,停在卫宴手腕,停在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色伤痕上。

这,这是卫宴。

苏染染心中咋舌,但神情依旧呆愣地看着,平静杏眼好似一潭死水,脑海之中的什么思绪也没有剩下。

“染染,我说过的,孤从不骗你。”

柔声落至,卫宴动作就不紧不慢地落在两两长袖上。他说了,他不会骗染染。

所以当层叠衣袂卷起之际,星点血色就彻底映入苏染染眼帘。缀在玉白手臂上的殷红并非一道一条,而是一团邻着一团,深深浅浅的颜色,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全的白皙。

思及此处,苏染染便想到前两日那晚,烛火灯灭锦帐落,她抓着卫宴的力道,可是用足了狠劲。

“染染,别怕。这次头痛,是送你回院子以后,才开始的。”卫宴笑着说道,手上动作已经将里衣袖面挽到了肩头。

斑驳光影,新的伤痕呈着暗红,而旧的早已黯淡无光,在冷白线条上显得异常刺眼。

五年,确实很久。那卫宴这一出,也是演的吗?

苏染染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但卫宴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不骗染染,可这一层又一层的厚厚外壳,是自己最后的颜面。

苦肉计?染染会这样想吧。也好,至少染染记住的阿宴,还是个人。

“你,为什么不回京城,为什么不回京城?”苏染染扯动喉咙弱弱说道,心里还是很快地划过一丝丝痛。

她丝毫也不想知道卫宴的头痛是真是假,但此刻自己的难受,是真的。

“卫宴,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

苏染染低声自语,刚刚绕在脑海的思绪又冒了出来。就算卫宴再恨自己,也不至于因为她,落得现今这般境地。

毕竟他在前世,是登上了皇位,成为过大魏帝王的人。如此折辱,应当不会。

“染染,我爱你。”我爱了你两辈子。

“染染,我不知道你来之前见过什么人,他又和你说过什么话。但我这五年,没有一日不在寻找你,不在想你。”

卫宴顺势添了句,说着他前世都不敢开口的话。恰时,他眼底盖住了浓浓的阴鸷。染染今日这般,必然事出有因。

无论是扬州城内,还是京城,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爱她?苏染染掌心突然刺疼了下,脑海里的荒诞思绪也慢慢散开。

卫宴是否重生,还有待商榷。但他前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没有冤枉了他。更何况,他前两日当街抢婚的事,也是真的。

“哼”,苏染染轻咛一声,这才将摇晃身子站得稳当。抬眸视线一瞥,就看到卫宴的胳膊还露在外面。

“头疾,喜嗜血?卫宴,那你之前还”,苏染染欲言又止,只觉脖颈处有一阵凉意袭来。

“染染,孤之前没忍住。但现在,你手掌受伤了。”

只见温柔眉眼贴近,但苏染染都不知道卫宴是何时来到跟前的。她酸涩鼻腔一吸,果断的将卫宴推开了。

“是,手掌受伤了。所以我现在,要回去。”

苏染染想都没想,直接越过卫宴走了出去。即使他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坏,但他也绝没有口中所言的“爱”。

“染染,是你先来找我的,而且你手掌还受了伤……”

“所以?”

苏染染挑眉,冷清目光扫了扫拦在身前的卫宴。她果真心太软,刚刚那番,还没让卫宴有所顾忌。

“所以,孤久病成医,可以给染染包扎一二。再者言,染染这样回去,我舍不得。”

苏染染:“……”

卫宴的头疾是不是又犯了?他不会以为自

己就此原谅了他,还能和他回到从前。

“太子殿下,有趣吗?即使你没有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但你别忘了前两日的话。”

苏染染面色一沉,耳畔话语又响了起来。若是卫宴没有重生,那话怎么会一字不差。可重生,他难道真的爱自己?

“没忘。”

卫宴仍然置身站着,嘶啦一声,他从里衣袖面扯下很大一块绸布。

“染染,你要怎样才相信,在你面前,孤永远才是那个傻子,心甘情愿的傻子。”

卫宴一字一句说着,双手已经把苏染染的右手掌心慢慢托起,俯身低眉。

“染染,别再伤着自己了,伤口流血的滋味,并不好受。”

卫宴小心翼翼包扎着细腻手心的暗红伤口,心底不免生出懊恼。若非自己一心沉溺于前世,而是在染染进来时就从中醒来,那么,染染手上也不会有这道细口子。

“卫宴,你的话何时这么多了?”

苏染染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后背是一阵凉意席卷而来。她刚刚幸好没有把“卫宴,你是重生”的话说出来,不然他有没有重生,都会让自己无路可退。

半晌,卫宴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可是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还响起了雷声。

桂花馨香,是染染。

卫宴双手一牵动, 一阵清脆的铁链响声就如同潮水涌进苏染染脑海。

分明厢房之中缄默无言,但落在苏染染耳畔的卫宴嗓音一声盖过了一声。最终,苏染染手掌停在半空,没有覆在粗粝的琉璃面上。

卫宴,重生。

苏染染连声喊道,揉在哭腔中的细语,早已听不清话音。她是恨他的,可站在屏风前的颤抖身影始终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染染, 孤娶你了。染染,唤夫君。”

“卫宴,重生了?卫宴既然重生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自己?他和他深爱的苏毓月,和和美美一生,不好吗?”

霎时间,苏染染心口被深深怨恨堵得喘不过气来。她眼前视线瞬间模糊,簌簌泪滴和断线血色混在一起, 染红了杏白裙摆。

一道急声随着钥匙转动响起, 卫宴苍白如纸的脸上很快出现了血色。

倘若卫宴也是重生, 那他重新回到了什么时候?是大婚,是赐婚太子妃,还是要更早更早一些?

苏染染脑海乱作一团,抬起划破血口子的手掌就往屏风上贴去,“卫宴,你刚刚说过的话......”

“染染,孤娶你了。染染,唤夫君。”

卫宴喉咙一紧, 干涸唇沿溢出了丝缕殷红。他没想过染染会来,方才的蔺云一问, 他只当自己头痛得出现了幻觉。

“染染,你别进来。”

手掌垂落,苏染染无力的往后退了退。一步连着一步,瘫软四肢差点跌落在地。

“染染,我将才说的,你都听见了。那染染......”

他绝不能让染染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现在的卫宴, 是一副什么鬼模样。

“卫宴, 卫宴。”

“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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