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右手

谭骅回头瞥了一眼秦伯卿的眼神，随后眼睛下垂，看着地面：“属下愚钝，没能看出什么来，还请长官明示。”

“你？愚钝？哈哈……那我就献丑吧。”秦伯卿嘴角一咧，“你的那位长官——我是说水魔，她并没有用全力，她是把那个女蜥蜴当成某种练招的东西，在用她练手！”

谭骅面色平静：“长官，我还是没听懂您的意思。”

既然远距离的攻击收效甚微，那就直接近战吧！

艾丽确定了战略，加快了挥刀的节奏。

被“杀死”过一次的蓝发女实力也变强了许多，之前她只能被动抵挡的很多招式，现在她可以有来有往地还击了。

再说艾丽这边。

雷欣似乎认为自己占据了上风，于是她放弃了之前保守的作战方式，改为主动袭击。而艾丽这边也像是撑不住了，步伐，节奏都变得很乱。

雷欣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右爪直接斜着向下一抓，势要把艾丽撕开。

艾丽抬起左腿往上一蹬，竟是挡住了这一击。

“差不多了呢。”

雷欣听到这句话，那没有覆盖鳞片的半张脸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艾丽收回左腿，随后连续踢了两次，力度和速度都是之前那一击的三倍左右。

雷欣连连后退：“你还有余力？！”

“嗯，”艾丽一边砍了对方几刀，一边答道，“我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很久，你算是我这段时间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对手，我就拿你练练招咯。”

“什么？！”

艾丽轻描淡写地躲开了对方的袭击：“之前我的出力大概是六成的样子……现在嘛……八成。”

雷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艾丽依旧用踢的招式来对付她，姿势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速度和力度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强。

雷欣难以招架，连连后退。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间隙，用“虚晃一枪”的方法躲开了艾丽的连环踢。

“死！”她伸手，一块金属碎片被某种力量凭空从一号车的残骸上撕下，朝艾丽飞来。

艾丽往后一仰，金属碎片从她眼前飞过，直直插进二号车的挡风玻璃，把司机捅了个透心凉。

“哼。”秦伯卿冷哼了一声。

谭骅倒是被吓了一跳，脸色有点不对劲了。

艾丽找到了她出招的空隙，挺身，抬起手中利刃，往前一刺！

“噗呲！”刀刃捅进了雷欣的右眼，一大堆透明粘液从那破碎的眼球中涌出。

“现在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吧？”艾丽没有收刀，“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车？”

雷欣吼道：“我他妈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有种就杀了我！”

艾丽收刀，刀刃一转，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我说……我能用某种方法让你摆脱你背后可能的控制呢？”

雷欣那种装出来的张狂消失不见了：“不可能的……他们……是‘商人’啊。”

“原来如此，”艾丽面无表情，“那么，既然是‘商人’的话，那个人又是以什么价位让你接受了这个委托的呢？”

这些话看上去没头没脑，但是与“商人”打过交道的艾丽，和身陷这个组织的雷欣，都能听出话里的含义。

“你要用……交易……来阻止交易么？”

“嗯。”

雷欣沉默了。

许久，她右眼的伤口已经复原。

她开口道：“既然这样的话……你说说你的价码吧。”

艾丽盯着她那扭曲变异的眼睛：“在说出我的价码之前，我觉得还是说一下你应该做到什么吧，”艾丽语气忽然加重，“第一，配合我们完成护送任务，你刚才弄死了我们的司机，你就来开车吧。”

“第二，告诉我你的委托人是谁。”

“可以。”雷欣答道，“那么你……”

艾丽竖起一根手指：“一百支九五式步枪，外加三千发配套子弹。”

“好吧……”雷欣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到这一步了，那我告诉你，我的委托人，是来自一个校区基地的。”

“那个基地是不是跟一个警局在一起？”

“是的，我的委托人，叫做庄谨言。”

艾丽的瞳孔微缩，一种震惊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的委托人说了，只要你提出用交易在使得我跟他之间的这次交易无效化，不管你用什么筹码都能成交。”

……

在重新组织了一下车队后，机场派出了一辆新的车来代替一号车，而二号车的司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恢复人形的雷欣。

那些死去的士兵，被随后赶来的车队回收了。

“长官，”坐在二号车中间靠左的一个士兵看向秦伯卿，“路上牺牲了这么多兄弟，我想……您得有个交代。”

秦伯卿笑了：“交代？我交代什么？是我让他们去死的吗？”

“可他们是为了……”

秦伯卿脸色变得冰冷，身旁浮现出长剑的虚影：“闭嘴！你都进入T.S了，就不要被那些所谓的虚假的良心束缚！要讲良心和人性，当初你就不该进T.S！”

说着，秦伯卿看向艾丽：“水魔，让一个外人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真的好吗？”

“那真的是目的地吗？”艾丽笑了笑，“而且，她是商人组织的人。”

“是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竟是让秦伯卿冷哼了一声，但也却不再问了。

“尝尝这个！”她那蝾螈一样的双腿微微弯曲，来了一记不甚标准的扫堂腿。

艾丽往上一跳，以失去地面支撑点的代价使出鞭腿进行还击。

艾丽不慌不忙，时而侧身躲闪，时而挥刀格挡，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不远处的二号车上，秦伯卿站起身往前挪了一点儿，随后笑着拍了拍谭骅的座位：“眼镜，这战斗你也看到了吧？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雷欣侧身躲开这一刀：“你的自我介绍挺别致啊。”

艾丽提起刀，用异能给自己穿上了一身“寒冰铠甲”，与对方进行近身交战。

对方抬手向上一抓，利爪中似乎夹杂着许多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电火花。

艾丽躲闪不及，一条腿被抓住，顿时酥麻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对方用爪子挡住了艾丽的刀刃：“雷欣。”

艾丽改劈为扫：“你也不错啊。”

两人一边打，一边商业互吹，战斗的情况变得有些诡异。

雷欣后退数步，连连踢腿，试图扰乱艾丽节奏。

她干脆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了，随后在空中一翻，用翻筋斗的那种姿势稳稳落了地。

“怎么称呼你？”艾丽借着调整节奏的间隙抛出一个问题。

秦伯卿摆摆手：“没什么，安心看戏吧。我想这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

李伊坐在最后一排，已经无聊得啃起了指甲。

艾丽抽出刀锋，在对方手掌上勒出一道血痕。

随后，她双手持刀，自上而下一劈：“我叫艾丽。”

这让她的作战节奏都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