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大佬四岁半

老板看看他们，又看看他们刚刚放在饭店门口的扁担，知道他们应该不是说谎。

只是食材这种东西，他也不敢贸然做决定。

秦建华说:“我们每个周六都带着孩子来那边的滚氏唱片学唱歌，顺便挑着鸡蛋卖一卖。这样，下周六我们带小公鸡和鸡蛋过来，您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就留下，不行的话就算了。我家的鸡蛋不愁销路，在外面的胡同一上午就卖光了，卖的价钱比给饭店还要多一分钱。”

唯一区别的，可能就是饭店里的刀削面煮的稍微硬一点，也咸了一点。

吃的糖糖一个劲喝水。

至于秦建华，在他的大碗桃花面端上来时，就已经把面里面的两个大肉丸子都夹开两半，四人分别分了一半。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不知不觉间，秦家又谈拢了一道新买卖。

离开的时候，秦建华非要再给秦喜凤打包两个卤蛋带回去。

其实如果卤蛋是给王秀娥买的，王秀娥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哪怕是为了讨好这家店的老板，她也不能买。

开什么玩笑呢，她家就是开养鸡场的，家里的鸡蛋多的吃都吃不完，还用在外面买卤蛋？

何况外面的一颗卤蛋多贵啊，她家的新鲜鸡蛋一个零卖七分钱，外面的卤蛋一个零卖一毛五！

可卤蛋是给秦喜凤的，王秀娥哪怕肉疼也努力忍着，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四个人都吃撑了。

进了附近的人民商场后，秦建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妻儿去看成衣。

别说，以前他们家的衣裳，一多半都是自己缝制的。

一般只有在过年，或者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时，才会去商场买成衣。

县里面的成衣样式哪里能和市里的比，才进去没多久，王秀娥就看的眼花缭乱。

蹲在地上的，一个个半身塑料模特身上，套着一件又一件没见过款式的新衣裳。

毛呢外套挺括笔直，领子还是中山装的样式。

到了售卖女装的柜台，就更加应顾不暇了。

外套什么颜色的都有，绿格子、红格子、蓝格子，像是纯色的，有小碎花的，几乎都能看到。

村里人穿衣裳，甭管男女，基本都是深蓝色的外套居多。

中山装或者翻领小西服，已经算顶时髦了。

到了市里的大商场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衣裳款式和布料竟是有这么多种类。

秦建华指着一件大红色的，西服样式的妮子外套对王秀娥说:“这件好看，你穿上试试。”

王秀娥还没做反应，站在柜台后面的售货员却热情的招呼他们:“您的眼光真好，这件红色的妮子外套是前几天才回来的最新款式。你们看，小翻领拉下来，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是不是很漂亮？”

说话的时候，售货员连忙拉下一点呢子外套的衣领，将搭配在里面的鹅黄色高领毛衣给他们看。

现在市里都开始流行穿毛衣了。

这一点，不久前王秀娥来市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现在天气渐渐变冷，街上穿棉衣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年轻的男男女女，身上穿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针织毛衣。

有高领的，有低领的，低领的又分鸡心领和圆领两种。

和粗苯的棉衣比较起来，自然还是毛衣更加时尚一点。

王秀娥家里也有件毛衣，不过那件毛衣穿的时间久了点，现在已经僵硬死板，看着不怎么新了。

尤其肩膀和领口的位置，颜色和其他部位不太一样，明显是磨损暴晒引起的褪色。

糖糖看着那件红色的妮子外套，拉着王秀娥的袖子激动的说:“妈妈，你试试吧，这件衣裳好看。”

秦朝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视线直直的落在那件呢子外套上，明显也是喜欢的。

可王秀娥却吓得连连摆手:“我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能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这都是小姑娘，或者刚结婚的小媳妇穿的，不行不行。”

颜色太鲜艳了，款式太新了，而且自己还没有合适的毛衣做搭配。

这么扎眼的新外套，不管是配身上穿着的棉衣，还是配家里那件半旧的毛衣，都不好看。

她还得再重新买毛线织毛衣，算下来又是一笔开销。

王秀娥一边拒绝，一边后退，似乎那件新衣裳会张口咬人一般。

那颗卤蛋也夹开两半，分给了糖糖和秦朝。

一边分，秦建华还难得心情好的和孩子们开玩笑:“得庆幸秦国今天没来，不然一个蛋还不好分三份。”

早市上的菜新鲜，花样还多。

想要抢到好一点的蔬菜，得赶早去才行，哪里能等到别人送上门。

至于秦朝，刚刚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没好意思开口罢了。

糖糖点的西红柿刀削面，吃起来和家里的味道差不多。

秦朝抬头笑着说:“没事，以后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人人都吃桃花面。”

桃花面里有肉有菜，秦建华一边吃，一边将自己碗里的肉块都挑到王秀娥碗里，一边挑还一边说:“这家店里的东西实惠，以后咱们还来这吃。”

刚刚还埋头吃面的糖糖，忽然抬起头来问了句:“叔叔，你们家是开饭店的，一定很需要鸡蛋和小公鸡了？”

老板说:“肯定需要啊。”

“好巧呀，叔叔，我爸爸妈妈就是开养鸡场的，我家的小鸡下的蛋可香了。你看，刚刚我们挑着担子过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小公鸡和鸡蛋都卖光了。叔叔要不要也从我们家买点蛋？下个礼拜六我们再进市里的时候，给您送过来？”

饭店需要用到的菜，一般都是老板在早市上进的货。

柜台后面的老板则是笑呵呵的说:“随时欢迎。下次你们过来，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一来二去，两个大男人就聊起来了。

零卖和定点批发的价格可不一样，这一点，秦建华心里也是清楚的。

刚刚还犹犹豫豫的老板，见他这么说，当即表示说:“好，下个周六，你们挑着小公鸡和鸡蛋过来给我看看，要是新鲜，我就要了。”

一听糖糖这么说，秦建华等人的眼睛就是一亮。

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他的话，惹来王秀娥嗔怪的眼神。